首頁 > 春水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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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春水,你別胡鬧,要讓人看見了可怎麼……」

  「放心啦!」她嘻嘻截斷他的話,抬頭看他的表情是很得意的那種,「為了方便我下手,我已經叫人不准接近,至於司寅、司辰啊!嘿嘿……」

  那奸計得逞的笑容讓月卯星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他們啊∼∼早讓我擺平了。」除了得意,還忍不住讚歎,「墨紫給的藥粉真有用,我一進清嵐居時,趁他們一臉吃驚的時候灑過去,他們立刻就倒地不起了。」

  看似萬無一失,但仔細一想就漏洞百出的行事計畫,真教月卯星哭笑不得。

  「那個……」不應該談論這些,但他直覺更正起她疏失的地方,「如果真要設計我,不用對我做什麼,你只要讓人看見我們現在這模樣不就好了嗎?」

  他說的是實話,若按照一般常理,她孤身一人進到他的房中本就不妥,更何況這會兒他僅著單衣,不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甚者,她還直接壓在他的身上,直接動嘴,對他又啃又咬的。

  這般的景況,也不用再往下多做些什麼,只消傳出一字半句,她此行的目的也就算完成了……鞠春水經他這一提起,才想到這一點。

  「對喔!」她一臉受教,看似清醒的俏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我應該讓人進來看才對,糟了!現在司寅、司辰不省人事,其他人又不敢隨意進來,那誰來證明我們的生米煮成熟飯了?」

  月卯星打蛇隨棍上,順勢道:「所以你先放開我,下回有機會,再來進行你的計畫好了。」

  她沉默,像是在思考,就在他滿懷希望中,她卻是搖頭,「不要。」

  「為什麼?」他脫口而出。

  她回以微笑,很開心的那種,答非所問:「我跟你講一個秘密喔!」

  「嗯?」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哪裡?」她可愛的眨眨眼,像是要分享什麼了不得的小秘密,得意的說道:「這件事,我誰也沒提過喔,連小官跟墨紫都不知道呢!」

  「是嗎?」他的心因為她的話而懸起,故作鎮定的微笑。

  「從第一次見面,從你知道我是女孩子開始,對於我怎麼粗魯、怎麼男孩子氣,你從沒有開口指正過我一句,也從沒試著要我穿回過女裝,叮囑我女孩子應該怎樣又怎樣。」她微笑,顯得很開心。

  「所以?」他不明白這麼平常的事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你不像其他人那般,只是看見我的性別,然後想著種種的規範,勸導我女孩子應該如河,不能夠如何。」她看他,美麗的杏瞳中閃著晶晶亮的光輝,「你眼中看見的人,是我,是我鞠春水這個人,以及我所在做的事,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喜歡我……」

  她笑著,傻呼呼的,像是得到全世界那般的開心。

  「我喜歡看見我的你,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忍不住用臉頰蹭蹭他泛著紅雲的白淨面頰,呢喃一般的輕道:「墨紫跟小官他們說得對,我得把握這個機會啊!即使不是為了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光光是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好開心,即使我並不是很明白,但我很喜歡那種如沐春風,打心底感到舒服的感覺。」

  說完,軟嫩嫩的小嘴輕咬上他的面頰,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只因為眼前的他看起來很是可口,她張嘴就咬了。

  「春水……」輕歎,那投降的語氣明白顯示他的自制力已全然潰決。

  他知道他不應該這樣做,但在她的一番話語之後,生平第一次,他的情感凌駕著理智,讓他不能自已。

  在意識過來之前,他已捧起她的面頰……並非阻止她的隨意亂咬,而是輕覆上,用他的唇,輕輕封住她不得要領的唇舌,不再任她四處亂咬。

  這吻,彷彿沒有止境一般,纏綿好半晌,直到他放開她;而她,軟軟如一攤泥般的掛在他的身上。

  兩人的氣息微亂,她眸中閃耀著迷濛的光芒,他眼中則盈滿醉人的溫柔目光。

  她看著他,體內氣血奔騰,對他那可口誘人的模樣毫無抵抗能力,就覺得有一種衝動……衝動……

  「放心,我會對你很溫柔的。」說完,她獸性大發,直接撲了上去。

  這一回,月卯星不再阻止,就這樣任由她……任由她……

  隨便她去了。

  第十章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

  鞠春水很早前就聽過這句話,但她從沒想到,這句話會應驗到她的身上。

  就因為貪杯,因為她的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

  「爺?」

  「別過來。」

  在對話聲響起時,她緊閉著眼,就算聽見有人來了也繼續裝睡,反正她從剛剛就一直這麼做,只要躺著別動,繼續裝死就好了。

  眼不能看,她只能用感覺跟聽力去觀察身邊的事,身旁的人先幫她蓋好被子,之後她聽他窸窸窣窣的起身,然後響起的是司寅、司辰倒抽一口涼氣的驚喘聲。

  她知道他們在喘什麼,還不就是他身上的那些鮮紅得像是要滲出血的印子。

  實話說,早先她自己看見時也嚇了好大一跳,特別是她很清楚的記得,那些印子是讓她怎麼弄上去的,更是驚得她喪失思考能力,不知該怎麼面對。

  是的,她記得,清楚的記得她喝醉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包含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這簡宣……簡直是氣死人的沒道理!

  不都說大醉一場可以忘掉不愉快的事—按這話來推論,喝醉時做的事情、說的話,都不應該要被記下的,那為什麼?為什麼她樣樣件件都記得那麼清楚?清楚到她感到難堪,更是清楚到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現實。

  太羞恥了,她、她、她……她怎麼敢說出那些的話來?又是發什麼酒瘋,怎麼敢做出那樣的事來?

  她暗口口悲憤,只能慶幸這時背對著他們,不會教他們發現她忽紅忽白的臉色,也不用面對他們的怨恨。

  她猜對了,那頭的司寅惱得直抖,用惡毒的眼神瞪著她的後背,恨聲道:「可惡!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她竟敢用藥,竟敢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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