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錢。」沙啞的男聲徐徐的道出。
溫熱的氣息在她頸後吹拂著,他蓄意用下巴摩擦她的秀髮。
「那你要什麼……有話可以好好說,你可不可以先放手?這樣抱在一起很奇怪……」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這種談話方式讓她臉紅心跳,她不要啦!
小手要扳開他扣在她腰際的手,他不肯放鬆,任她再使勁也徒勞無功。
「我高興抱著你。」他粗大的手臂示威似的擁緊她,還故意多磨蹭幾下,令她渾身打顫。
壞壞的語氣、厚臉皮的耍賴,兩人落入曖昧的氣氛中。
「你……」聞言,她氣得紅唇微嘟,氣息凌亂的抗議著,「你不可以這樣啦!這樣於禮不合,而且--」
「你爬上我的床,跟我睡在一起,就於禮相合嗎?」他立即反駁。
「呃……」
她喪氣的敗下陣來,任他摟著。
「既然你跟我睡了,就要嫁給我,以示負責到底。」他方正的臉擱在她纖細的肩窩上,摩挲著她細緻的肌膚,吸取她清香的氣息。
「跟你睡?嫁給你?」她身子猛地變僵硬,難以理解的重複他的話。
「找個時間去結婚。」他下宣判書。
她屏住呼吸,無法開口說話,他將她的身子扳向他,眸光凝重的瞅著她,滿是傷痕的臉龐掛著凶狠的殺氣,氣勢駭人。
「從來沒有人敢騙我、敢耍我,懂嗎?」
「你……在開玩笑吧?」她紅唇微張,眼中掛著大大的問號注視著他。
他不會當真吧!
狠絕的目光毫不容情的鎖著她,他嗤道:「誰跟你開玩笑?」
「你當真?」眸中的問號轉為驚歎號。
「你不肯嫁?」他腫腫的唇往下垂,語氣中有著威脅。
「我……」她驚恐得想退開,卻無路可退,嬌弱的身子抖動得像風中的落葉,「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的想清楚?」她委屈的抿著紅唇,低聲的要求。
「想什麼想?」他右眉一抬,蠻橫的問。「我們根本稱不上認識。」
「那又怎樣?」他的態度傲慢。
「我們連基本的交往都沒有,直接就跳到結婚,你不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過快?不如我們從交往開始,你覺得如何?」
她跟他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大半的時間他都閉著眼睛在睡覺,怎麼可以就這樣……送入洞房!
沒有追求的甜蜜,沒有浪漫的情事,就直接送入墳墓嗎?
「明天早上就結婚!」他專制的下決定。
「明天!」顧慈恩眼睛睜得大大的,被嚇傻了。
「有意見嗎?」陰森的口吻中有著不懷好意。
她被動的搖頭,惡勢力之下不得不低頭。
他抬起她的下巴,她正想開口問他要做什麼,溫熱狂野的唇印上她,將她未出口的言語化成呢喃,渾身被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包圍,強勢的封住她所有的知覺。
第三章
被男人印上專有的印記後,顧慈恩嚇得滾下床,逃難似的往門口移動。
不是他的吻過於粗暴嚇跑她,事實上,他還滿溫柔的,除了最先的吻有些粗魯外,之後的吻都帶著令人羞紅臉的眷戀。
可是,她還是被嚇到了!
突然被通知明天要嫁他當賠禮,接著還強制的被印上所有權,這算什麼嘛?她才不要,她要反抗到底!
「去哪裡?」他凌厲的眸光投向她,不悅她溜走的舉動。
顧慈恩渾身一震,恐懼浮上心頭,她顫著身子面對他,在瞟向時鐘後,尖叫的道:「我去弄晚餐。」接著,她飛也似的奔出去。
快!快!快!找機會逃跑!
他幽深詭異的眸子追隨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緩緩的起身,身上傳來細微的痛楚,濃眉輕佻的揚起,動作如飛的往外追去,絲毫看不出他曾重傷、高燒才退的模樣。
飛掠而出的男人,唯一的念頭是看住他快上任的老婆。
能跑嗎?
顧慈恩才溜到外面,小手還沒摸到大門邊,牢頭就用銳利的眼神看向她,嚇得她乖乖的認命到廚房煮粥,準備小菜。
她的眼神有埋怨和責難,瞧他一副大老爺似的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挑個方便監視她的角度看報紙。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嫁給他?她第無數次無奈的歎息。
他的尊容被扁得不知相貌為何,性格陰晴不定,像顆不定時的炸彈,嫁他妥當嗎?
不!應該說,不嫁他行嗎?
瞧他逼婚時臉色陰沉森寒,大有不嫁,就送她去蘇州賣鴨蛋的架式,啊,怎麼會這樣?她只是發揮童子軍日行一善的美德,怎會惹上這個麻煩?
明天……真的要結婚嗎?
不去?他會不會火起來,一拳就把她打得血肉模糊?
顧慈恩再次悲慘的輕歎著,遙想往後苦命的日子,想到他可能暴力虐妻,寒氣就從腳底直升。
不久後,熱騰騰的清粥和美味的小菜陸續上桌,顧慈恩恭敬的擺好碗和筷子後,含怨的瞥向他。他像是接受到心電感應,將報紙放在一旁,傲慢的走過來,拿起碗開動。
清澈的眼珠子打轉著,她慢慢的吃了兩口青菜後,鼓起所剩無幾的勇氣,跟惡勢力抗爭到底。
「其實,我們並不一定要結婚--」
兇惡的眼神立即從對面射出,嚇得她手中的筷子抖得落在桌面上。
「你不要那麼凶嘛!」她小手輕壓著胸口,阻止心臟跳出來。
「有本事你耍我看看?」他冷哼,目光移開專注進食。
她哪敢呀!
當他的目光移開後,她才能順利呼吸,默默吞了一口清粥後,忍不住輕聲叨念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恩將仇報,將來會有報應。而且你明明知道,那是場誤會,你為什麼不能釋懷呢?不然這樣好了,我救你一命的大恩大德,我們拿來抵消這場婚事如何,這樣你也不吃虧,怎樣?」她小聲的提出交換條件。
凌厲的目光再次射來,她馬上噤若寒蟬,委屈的低下頭。
「救命之恩我會另外還。」他淡淡的撇下話,不容她抗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