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找上門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6 頁

 

  敗家子?

  司徒煒挑眉,搓搓下巴,似乎毫不介意繼母這樣形容他,竟然還不停發出輕笑。

  「媽,算了。」將不滿強壓在心底,司徒義安撫著發怒中的母親。

  司徒海柏望向司徒義,沉默了一會兒。「我有自己的打算。」在他的觀念中,家族事業就是要交予長子來管理。

  王秀蓉輕嗤了聲。「打算?幾年前,你想盡辦法把大兒子退回公司幫忙,可是你看看他幫到公司什麼了?反而只會在公司裡惹出更多麻煩。接下來,沒過多久,他又帶著女人到外國逍遙,他什麼時候替你分憂解勞了?」

  司徒義再度想阻止母親發言,王秀蓉拍開了他的手,繼續說道:「你的公司遇到麻煩時,是阿義待在你身旁,幫你處理。如今,你想要退休了,都沒有想過一點好處給阿義?你公平一點好不好,阿義也是你兒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偏心?」

  「小媽,你放心吧,我不想管理、也沒本事管理那麼大間的公司。」司徒煒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先前,他會答應老頭回公司幫忙,只是想先應付老頭的怒氣,等日子久了,老頭就會明白,司徒義才是真正有能力管理家族事業的人選。而他,也才能自由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司徒海柏聽了,卻動怒了。「你閉嘴,你可不可以有點出息?」

  司徒煒撇嘴,不再吭聲。

  「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去適應,時間一到,我立刻就將『海柏酒店集團』全權移交給你,如果你敢再拒絕,我就直接打死你,當作從來沒有生過你這不孝子!」司徒海柏專制地道。

  司徒煒歎口氣,為自己失去自由哀悼著。他捻熄煙,直接起身往廳外走去,身後不斷傳來父親和小媽的爭執聲。

  他欲跨上樓梯時,瞧見何靜端著水果,躲在一旁,好似忌憚著王秀蓉在場,而不敢走進廳內。

  司徒煒走到何靜面前。

  何靜抬起頭,有點懼意,但仍是朝他笑了笑。

  「剛剛……很抱歉,我只是想氣一下那老頭,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他向來都是這樣,有話直言,從沒注意想過可能會傷了誰。

  何靜微笑,搖搖頭,表示不在意。她將手中的水果盤遞上前,麻煩司徒煒拿著。

  司徒煒接過,何靜開始比起手語。

  他看了,輕笑出聲。「好,我知道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會乖一點,不會再惹老頭生氣。」何靜待在父親身邊多年,縱然他們兩人相差了二十多歲,可他也知道她對父親是真心的。

  何靜感激地微笑,偷偷朝內廳望去,見到王秀蓉和司徒海柏還在爭吵,她沮喪地歎氣,繼續躲在牆邊。

  「你別怕她。」司徒煒跟著往裡頭瞅了一眼。「她如果太囂張,老頭一定會要求和她離婚,到時她就會成為上流社交團裡的大笑柄。小媽向來最死要面子,她自己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不敢把事情鬧大,也不至於對你太過分。」

  何靜又舉起手比著,向司徒煒道謝,甚至誇獎他其實是很善良的。

  生平第一次被誇獎,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司徒煒將水果盤遞回她手上,轉身爬上樓梯,回到房間。

  站在鏡子前,司徒煒摸摸自己的俊臉,低哺:「我善良?!」

  腦中驀地想起日前捉弄舒若汶這件事,何靜的誇獎,反而讓他有些心虛了。

  ***

  接下來的日子,在司徒海柏的威逼之下,司徒煒也只好乖乖收起玩心,每天固定到公司上班,為接管「海柏酒店集團」做準備。先前掀起的排聞風波,也隨著時間過去,緩緩平息。

  轉瞬之間,兩個月過去,王秀蓉見到司徒海柏仍執意將公司交給前妻生的兒子,又打算扔下她這妻子不管,她氣憤地將房內所有陶瓷、玻璃器皿全往牆上砸去。

  「該死的何靜、該死的司徒海柏!」

  她一直以為花心成性的司徒海柏玩膩了何靜,就會甩開她,另外尋覓新歡對象,從不會對任何女人認真。可是,她沒想到司徒海柏竟會鍾惜那個啞巴那麼多年,如今甚至打算與她一同隱居鄉下……

  「混蛋!」她又拿木櫃上的古董花瓶,狠狠砸向牆壁。

  當年,司徒海柏也說愛她的,可是為什麼他對她的愛,維持不到幾年就結束了?為什麼他不能像對何靜那般地來寵愛她?

  難道就因為她老了,比不上何靜那年輕的女人?

  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碎了,王秀蓉頹喪地跌坐在地上,悲慼地哭喊。「她有什麼好……只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啞巴,等過幾年,她也老了,我就不信你還會那麼愛她……」

  下了班回家的司徒義,經過母親房門前,聽見裡頭的哭泣聲,心一擰,緩緩開啟門把,走了進去。

  小心避開地上的碎片,他踱至母親身旁,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媽,別哭了。」

  「別哭了、別哭了……你媽受到欺負,你這孩子每次也只會叫我別哭了,你除了會說『算了』、『別哭了』,還會說什麼?」王秀蓉將怒氣發洩在兒子身上,用力推開他,步伐顛順,整個人不慎摔坐地上,壓在地磚的右掌嵌人玻璃碎片,她痛哼了聲。

  「媽!」司徒義著急地將她扶至床上坐下,抓過她的手察看,發現一些碎片已陷入肌膚裡,他趕緊找來急救箱,利用消毒過的小鑷子細心地將碎片夾出。「會有點疼,您忍一下。」

  王秀蓉探出未受傷的左手,細撫著兒子的臉龐,滾燙的淚水拚命滑下。「兩個都是他的親生兒子,為什麼他就是那麼偏心於長子?他為什麼不想想看,當他生病時,是你在他身邊不眠不休地照顧他……你孝順他那麼多年了,為公司辛苦那麼多年,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想過你,他的心中只有司徒煒那個不孝子……」

  司徒義沒有答腔,眼眶紅了,咬緊牙,臉上繃緊的肌肉線條洩漏出他內心的憤憤不平。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