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澤淏腳步再往前走向她,在距離她只有一步之處,他掬起她垂在胸前的髮絲,輕輕從鼻間刷過。「好久不見了,野丫頭,你好嗎?」
回過神的蓨薺臉一白,生氣又恐懼的抬起雙手推開他。「滾開!」
澤淏邪魅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將它反剪在身後。「這幾年有沒有想念我啊?」他的聲音啞而低沉,他的黑眸散發著熾人的光芒。
「鬼才想念你,放開我!」蓨薺徒勞無功地掙扎著。
他微微一哂,幽暗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危光。「欸,野丫頭。看樣子你不僅變笨了,人也變得虛偽了。」
「呿!你才虛偽咧。」蓨薺努力的想撥開他鉗制在她腰間的大手,低聲怒吼。
貼近的身軀,霎時令全身神經倏然而立,如針刺般的麻辣感從腳底竄了起來,而封澤淏還毫不放鬆,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
他低下頭欺近她失措的臉龐,近的蓨薺都能感覺到他的眼睫掮動,近的鼻抵著鼻,呼吸中淨是屬於他特有的邪魅氣息。
蓨薺心一窒,下顎繃緊。「你……未免靠的太近了點吧,很噁心咧。」
這年代或許已經不流行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了。可是對蓨薺而言,還是挺尷尬的。
封澤淏搖頭嗤笑。「你的話還真是傷人啊!」
想想,在美國有多少女人渴望能和他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唯獨她才會把他當成了毒蠍猛獸,敬而遠之。
「覺得傷人就請放開我。」她咬牙切齒。
「你忘了我們是舊識嗎?舊都還沒敘,怎麼好放開?」他邪魅地笑著,不好意地繼續逗弄著懷中氣的發抖的女人。
舊識!?哇哩咧,誰跟他是舊識啊?有也是個僅有一面之緣,且印象壞到極點的惡男人。
「夠了,我跟你才不是舊識,我的朋友中才沒有像你這麼可惡的人。」她氣的忘了形象地大聲怒吼,並用手推擠著他的胸膛。「放開我!」
封澤淏大笑,好心地提醒她:「是嗎?可是事隔這麼久,你還是記得我這個人,不是嗎?」
「我……」
「怎麼?我沒說錯吧,野丫頭。」他戲謔地看著她,笑的好邪惡。
「我不是野丫頭!」她再度怒吼,同時用腳往他的脛骨踢了過去。「你再叫我一聲野丫頭試試看,我絕對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有種再叫一聲,她下一腳踢的部位絕對不會只是在脛骨,更不會讓他有閃躲的機會,她絕對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蓨薺在心底咒罵著。
「唉呦!果然最毒婦人心。」他驚呼一聲,一個閃身及時挽救了險些遭到傷害的腳,不過這個同時也讓蓨薺從他的鉗制中掙脫了。
「不錯,還有點自知之明。」她美麗的眸子狂燒著熊熊的怒火。
「可是我知道你並沒有忘記我。」封澤淏咧嘴大笑。
「沒辦法,誰叫你比我小時候看到的『大山貓』還恐怖。」蓨薺怒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
大山貓?那是什麼東東?封澤淏撫著下巴思忖了一下,對著逐漸遠離的美麗背影喊了一聲——
「你躲不了的,野丫頭。」
蓨薺震住,抬起僵硬的步伐快步地走向大廈。
一路上,她聽到了讚歎聲,也聽到一些竊竊私語。
「這麼俊的男人,那個傻女人竟然還不理他?笨啊!」
無力感和怒火襲上心頭,蓨薺閉上眼睛,她才不是笨,他們全被他的外表給騙了,笨的才是他們這些不知情的人們。
蓨薺想大吼,不過她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加快腳步地將一切拋到身後。
第三章
可惡!可惡!真令人生氣!
蓨薺越想越生氣,見到他的驚喜全在他那句野丫頭中化為烏有。
原本還以為自己那麼認真的學習當一個淑女,也努力地培養氣質,倘若有一天再見到他,應該會讓他改觀,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啊——討厭啦!
臭男人!瞎了眼的臭男人!
幾乎要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蓨薺邊低聲嘶吼著,邊憤怒地踩著重重步伐踏進家門,她的怒火擾醒了小優和歡歡兩人。
她們正值好夢酣甜之際,對屋內赫然傳出劇烈的砰然聲響,瞬間嚇得睡意全消,連滾帶爬的全都奪門而出。
「地震了嗎?」有認枕怪癖的歡歡,一手抱著枕頭、一手抓著棉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鬈發,驚呼著。
「天啊!火山爆發嗎?」小優誇張地拎著她的隨身寶貝袋和化妝箱跑了出來,沒有穿內衣褲睡覺習慣的她,只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薄紗睡衣,玲瓏有致的身材、三點幾乎全露的畫面,在若隱若現的視覺中更添曖昧氣氛,令人看了忍不住鼻血直冒。
只可惜今天蓨薺沒興致出言調侃,這兩個平時打扮的光鮮亮麗、嬌艷動人的室友,反而脾氣嗆的像剛吞了百來斤大蒜似的,辣死人了。
「笨,台灣的火山已經沉寂了好幾百年,還有一個92l已經讓台灣夠可憐了,還想要來幾個地震啊?!」將仍微微顫抖的身體投入沙發中,眼尾正好瞄到桌上的茶杯中還有著大半杯的水,蓨薺想也不想的取來就大口大口喝下去。
「啊……那是我昨天用來洗冰淇淋湯匙的開水……」小優試圖想制止她,只可惜蓨薺已經一口仰盡。
「惡……」蓨薺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已經喝的一滴不剩的茶杯,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地乾嘔著,嘔的眼淚都在眼眶間打著轉。「小優……你怎麼……唉,不倒掉也早講嘛,你這不是存心害人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優低垂著頭,嚅聲為自己辯解著。「還有那是我的杯子,我怎麼知道你會用我的杯子嘛?」
「我……是,是我的錯,我不該沒看清楚就拿你的杯子。」欲哭無淚,蓨薺無力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蓨薺,你一早吃了炸藥啊?好凶喔,凶的人家心頭『小鹿亂撞』。」歡歡委屈地抱著枕頭,拎著被子走到離蓨薺最遠的一處沙發坐了下來,噘著小嘴低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