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棄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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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看著狼吞虎嚥的芽兒,寫意不免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傷懷,一整天的疲憊和無力感,也在這瞬間朝她席捲而來,逼出她強隱多時的淚水。

  「芽兒,你說我是不是成了棄婦?」寫意自我調侃地問道。

  棄婦?沒識幾個大字的芽兒不解地搔搔頭,「小姐,棄婦是什麼東西?」

  聞言,寫意忍不住苦笑出聲,她搓搓芽兒的頭笑著說:「傻芽兒,棄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你家小姐我可能成了人家不要的女人了。」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不過心中莫名的落寞感還是令她不太舒服。

  聞言,芽兒雙腳一打滑,整個人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她立刻偎到寫意身旁,緊張的問:「小姐,那我們會不會被趕出去?」

  全天下,或許找不到一個比她更緊張的人了,因為那種流離失所、有了這餐卻不知下頓在哪兒的日子,是種可怕的噩夢,而這種夢魘只要經歷過的人都會跟她一樣害怕。

  「我想應該是不會,否則這王府的人花了這麼多的聘禮娶我進門,豈不是虧大了?」

  該傷懷的傷懷了,但依舊改變不了事實,寫意拭去眼眶中不斷盤旋的淚珠,眼中淨是無奈。

  「芽兒,你渴不渴?」

  「嗯。可是這兒就只有你和姑爺要喝的交杯酒。」芽兒點點頭,指著桌上惟一的飲品——交杯酒,無奈的歎了口氣。

  睨了眼桌上的酒壺,寫意無奈地搖搖頭。既不成交杯酒,那麼就讓它成為解愁酒吧,她逕自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啜飲著,喉嚨頓時傳來一陣麻辣的感覺,不過滋味還不壞。

  「有點兒辣,不過你可以將就喝喝看。」她的解愁酒,芽兒的解渴液。

  「可這是姑爺和小姐要喝的。」牙兒面有難色的端著寫意遞給她的酒杯,頓時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為她想起了媒婆臨離開前的殷殷叮嚀,等會兒貝勒爺進來的時候,要貝勒爺和少夫人一起喝,以求百年好合……什麼的一大堆,她是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有一點她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這個酒是要給貝勒爺和小姐喝的,不是隨便人可以喝的。

  「他不會進來了,放著倒掉多可惜。」說著,寫意又舉高酒杯一仰而盡。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不過單純的芽兒是不會知道這箇中滋味的。

  「那……好吧。」芽兒終於將酒杯接過手。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將桌上那壺酒給全喝光了。

  打了個酒嗝,寫意兩眼迷濛的問:「芽兒,我的頭有點暈,你會不會?」

  「我也是。」說著,芽兒已經癱軟在地上。

  「芽兒,你不能睡在地上。」寫意想拖起癱軟在地上的芽兒,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連走路都成了問題,只得步履顛簸的走向床褥,不一會兒整個人便完全躺平了。

  洞房花燭夜,偌大的新床上,只見新娘子孤單的淚濕枕畔。

  而這就是魏楚楚在酒宴結束後,得知兒子離家的消息,焦急的想來安慰她時所看到的情形。

  看寫意一臉哀傷的臉龐,她無奈的歎息著。「看樣子,她已經知道了。」

  魏楚楚看著淚痕猶掛在臉頰上的寫意,心中的不捨和愧疚頓時又加深了許多。

  「曜兒真是不該,放著這麼嬌美、又玲瓏剔透的妻子不要,真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她如慈母般的幫寫意蓋上被子,並命人將芽兒送回房休息。

  唉,兒子不要這玲瓏剔透的好媳婦兒,她這個做婆婆的可不想不要,因為這可是她精挑細選,好不容易迎來的可人兒,往後她會像疼女兒似的好好疼惜她,算是對兒子今日的所作所為做點小補償。

  柔聲安撫著已經被酒精取代了意識的寫意,魏楚楚心疼的暗暗許下諾言。

  第三章

  翟曜拉著像是來看好戲的好友多羅貝勒駿忱,從喜宴上逃了出來。

  「你當真要在這個時候上長白山?」駿忱詫異的揚起了眼,微蹙了蹙眉心。

  翟曜回睨了駿忱一記白眼,語氣不耐煩地道:「你看我像是在跟你說笑嗎?」

  翟曜和駿忱同是貴族,但對各皇子與貝勒間的勾心鬥角沒有多大的興趣,也懶得摻上一腳,但基於同樣喜歡冒險的嗜好,兩人成了好朋友,這幾年來兩人憑著極佳的默契,幫彼此渡過了不少難關,可說是生死之交。

  「你不怕你阿瑪砍了你?」駿忱微笑地危言恐嚇。

  翟曜一臉無所謂的揚著笑臉道:「當初我只答應他將人娶進門,可沒說要當種馬。」

  種馬?駿忱聽到翟曜以此名詞來自嘲,忍不住笑得比他還大聲,頓時招來翟曜的怒目和一陣抱怨。

  「我……天啊!這個比喻對你而言,真是再適合不過了。」駿忱不知死活的繼續笑著。「說真的,你長年不在府中,整個貝爾王府除了下人,就只剩你阿瑪和額娘,真是太冷清了,需要多點人來熱鬧熱鬧,而小孩正是最好的人選。」

  「駿忱,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翟曜生氣的朝他揮了一拳,擊中他的肩窩,痛得駿忱哇哇大叫。「你謀財害命啊!」捂著被打疼了的肩膀,駿忱氣得直跳腳。

  「我這一拳是提醒你,要記得留點口德。」翟曜沒好氣的睨著他。

  「話不能這麼說。」駿忱垮著一張俊臉,正色的看著他。「這話兒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附和而已。」

  「不然要怎麼說?別忘了!你也是多羅王府的貝勒爺、繼承人,那種馬一詞可也很適合你。」翟曜反嘲回去。

  駿忱不敢苟同的搖搖頭,「你和我的情況不同,我下面還有弟弟,而你可是貝爾王府的惟一繼承人,現在好不容易成了親,理當為貝爾王府留下子嗣。」

  翟曜不悅的吼著:「我已經說了,我不是種馬,也不屑當種馬。」他已經夠厭惡人家掌控他的婚姻了,現在如果連跟誰上床、幾時生兒育女也要受控管的話,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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