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唉!誰叫他是為人鉅子,當然他說的話是對的,他只能乖乖認錯,遵行。
「好好給我看緊她,朕可不希望霓丫頭回來的時候,責怪朕毀了她的彩虹仙境,還有找個時間下凡去幫我瞧瞧霓丫頭在人界過的好不好,進一切提供她所需,朕可不希望委屈她了。」
委屈?早在你將她們兩人互換身份之時就已經委屈了彩霓了,現在才想到難道不嫌太晚了點嗎?可憐還將我這無辜的人給拖下水,我才真的是受盡委屈之人。琅玡心裡不平地暗暗發著牢騷。
「你心裡說什麼?」琅玡雖然沒將心中的不滿與牢騷說出口,不過玉玡帝可也不是毫無感覺。
琅玡嚇的當場差點跪趴在地上,苦哈著一張臉猛搖頭。「役,沒什麼。」這,這玉玡帝法力也未免太無邊了,竟然能看穿他的心思,危險呀!
「沒事就好。」
「是,臣遵旨。」琅玡掀掀眼皮,無奈的垂下雙肩,不敢再吭出聲。
送走了玉玡帝,琅玡臉色陰霾地頹坐在太師椅上,大口大口地噓喘著氣,渾然不知門柱後藏了一個人,直到她緩緩的走了出來。
「告訴我,你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琅玡一愣,心中猛然一震。「你,你哪時候到的?」
「我只要你回答我,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冷著俏臉,問的風清雲淡,眼角卻隱約閃爍著淚光。
琅玡放起鬆散的態度,緊張的坐正,小心試探。「你聽到多少?」
「全部。」
早在玉玡帝來之前她就來到玉玡宮,原本是想琅玡教她法術,誰知在進大廳前,她被迴廊下方的一株奇花異草攫住了視線,所以有幸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啊!」琅玡心一驚,暗暗喊糟。
「我是誰?」她問的悠然無波,甜柔的嗓音卻隱約摻了絲苦味兒。
「這叫我怎麼回答你。」這下麻煩大了,不知不覺,他額上冒起一層薄汗。
「這很難讓你回答嗎?」倚夢走上前,香軀偎上他懷抱,藕臂交纏地勾攀著他脖子。
其實她是誰,對倚夢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絕不會放棄她眼前的一切。
琅玡一臉尷尬地把她的手自他頸子上移開,「你,你先把手放開,我再告訴你答案。」美色當前,只可惜他無福消受。
一聲嬌笑,倚夢坐上了他的大腿,纖纖玉玡手有意無意的撩撥著他溫熱的胸膛。「人家在等你的回答呢。」
琅玡本能的扣住那雙扇風點火的軟妮小手,拉來一旁的椅子,將她的玉玡臀送上椅子,安撫著說:「你先坐好了,我再告訴你。」
倚夢一咬牙,旋即又笑的風情萬種。「人家可不是三歲小孩,不是隨便塞顆糖就好的喔。」言下之意說的在清楚不過:她是不聽謊言的,別想隨便編個故事敷衍她。
琅玡自知自己說謊的技術差,是瞞不了精得跟猴子似的倚夢,遂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心一震,一陣頭暈眼花後,倚夢洩氣的閉上眼睛,原以為情況再怎麼差,她也應該是天界中人,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連個邊都勻不上。
不!她絕不會放棄今天這個位置,既然琅玡剛剛也說的很清楚,她和真正的彩霓仙子長的一模一樣,那麼只要她下凡將毫無法力,脆弱如凡人的彩霓殺死,擊破她的仙靈,讓她煙灰雲滅消失於無垠之中,她就可以永遠取代她,成為玉玡帝的孫女,彩虹仙境的主人。
這個邪惡念頭,倏地在她腦中形成。
「你沒事吧?」琅玡推了推果愣中的倚夢。
「沒,沒事。」倚夢迴過神,心虛地回以一記傻笑,粉飾太平地聳聳肩。「難怪你對我總是若既若離。」
「其實你是一個好女孩,只不過……」琅玡神情尷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土星君是我的摯友,再怎麼樣我都不能。」
「我明瞭。」倚夢神情黯然地垂下頭,幽幽問。「告訴我,最後你們將如何處置我?」
「我不知道,這就要看玉玡帝如何決定,我沒有權利處置你。」攸關天界、人界的所有裁定皆取決於五帝,他只能聽命行事。
她仰起佈滿潸潸淚水的小臉,小嘴一扁,哽咽地抽著氣。「我會死嗎?」
「應該不會,最壞的情況應該也只是送你回去而已。」他趕忙的解釋著。
「但願如此。」寧為玉玡碎不為瓦全的傳夢,她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裡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邊安撫她,邊叮嚀著。「好了,你別胡思亂想,記住這件事的機密,千萬別洩漏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一旦事情披露出去,他光是被五行星子中的四人砍就砍死了,更不用說是黎軒哲本人了。
倚夢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靜默地點點頭,轉身離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回頭怒瞪了他一眼,漆幽的眼神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想利用完她之後,隨即將她一腳踹開,哼!門兒都沒有。
我絕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我要你們後悔,後悔招惹到我、後悔太小覷凡人的厲害。
哈!哈!
☆☆
長廊外,軒哲移動的步伐在聽到彩霓淒厲的哭泣聲後停頓了下來,心中燃起的不捨之情,竟刺痛了他的心。
難道他錯了?
黎軒哲心裡掙扎著,在進與不進去安慰她的情緒中糾纏著。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離去。
聽到原本停留在房外的腳步聲遠離了,彩霞衝了出來,悄悄看到黎軒哲長長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轉角。
這種結局,彩霓真的不知是該哭或是該笑?
她如此的卑恭屈膝,放下身段挽留他,最後連女人最重要的貞操也都給了他,為什麼她還是沒辦法得到他的心?
哀莫大於心死,恐怕都不足以形容彩霓此時心中的感覺。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長廊外晦暗不明的天色,嘴角漾起一抹自我解嘲的冷笑。「走了,他終於走了。」也罷!至少痛過這一次,下一次就不會在被愛情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