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真及其它四人一字排開,個頭高挑、容貌姣好的她,立刻吸引了花頭的目光。
他上下打量著她,問一旁的手下,「這妞兒不錯,哪裡來的?」
「上海。」那人回答著:「她會說日語。」
「噢?」花頭訝異地望著堤真,「你會說日語?」
「我媽以前跟結了婚的日本男人鬼混而生下我,後來他在我十一歲的時候離開了我跟我媽。」她依計畫扯謊。
「是嗎?」花頭滿意地睇著她,「以前在上海做什麼?」
「沒什麼固定工作,有時做兼職模特兒,不過賺不了幾個錢……」她不在乎地一笑,「我聽家鄉的姊妹說這裡有錢賺,所以我就來了。」
花頭陰陰一笑,「會的,會的,你一定能在這兒賺到錢。」說完,他給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帶她出去交給峰子。」「是。」那人一欠。
堤真被帶至店外,隨即有一輛黑色轎車駛來。
車門打開,一名穿著和服的女子就坐在後座。
「就是她?」女人就是花頭所說的峰子,也是花頭得力的左右手。
「是。」帶堤真出來的人點頭。
「上車。」峰子二話不說地就要堤真上車。
她順從地坐上了車,並帶上車門。
「請問……我們去哪裡?」她問。
聽見她說日語,峰子十分訝異,「你會說日語?」
「是的,我是我媽跟日本男人生的私生女。」
「噢……」峰子沉吟一下,「哪裡來的?」
「上海。」
「幾歲?」
「二十四。」這是她假身份的年齡。
「什麼名字?」
「堤真。」她說。
「唔……」峰子又是沉默。
前座的司機透過後視鏡打量著貌美的堤真,問:「大姊,這妞兒也要刺青?」
「嗯。」峰子若無其事地整整髮際,瞥了堤真一眼,「她要是刺了青,一定能招攬不少客人。」
「刺青?」堤真疑惑地道。
峰子點頭,冷淡地睇著她,但話卻是說給前座的司機聽的。「刺青的美人能教客人覺得新奇,她會是棵搖錢樹的。」
聽峰子彷若無事地說著刺青的事,堤真不覺一驚。
刺青?開什麼玩笑!她雖然是臥底,但好歹還是個警務人員,身上刺得花花綠綠成什麼樣?
再說,她是瞞著父母接下任務,要是回去時身上有了刺青,豈不是穿幫了?
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就決定了一件事——這條線,她要放棄。
在一個轉角處,車速減緩,她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猛地跳車。
見她突然跳車,峰子大驚失色。「停,停!她跑了!」
司機急急煞車,然後下車追捕逃去的堤真。
她可以選擇將他撂倒,但她現時的身份可不是那個拳腳俐落、功夫一流的香港警探。
於是,她逃進了一處光線昏暗的停車場,躲進了一輛黑色奔馳車的底下。
聽見那人來回搜尋的急促腳步聲,她屏住呼吸地趴在車盤之下。
不知過了多久,停車場裡再也沒有聲音。
當她想爬出車外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不定期的突擊巡視後,白川隆則離開了位於上川端的豪華酒店「神王」。
接下九州聯合福岡鶴會的會長位置已有兩年,這兩年來,他一直過著晝伏夜出、如貓頭鷹般的生活。
初時不習慣,但兩年下來,他已成了完完全全的「夜行性動物」。
打開車門正要上車,他發現車子底下有動靜。
低頭一覷,他看見一隻鞋露了三分之一在輪子邊緣。
「要是不走開,腳可是會被輾斷。」他沉聲警告躲在他車盤底下的人。
聽見他的聲音,趴在車下的堤真立刻判斷出這人對她沒有威脅性,因為顯然地,他是這輛奔馳車的車主。
他的聲音很低啞、很沉穩,再看他腳下穿著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堤真猜想他應該是個事業有成的生意人。
她從車底下爬了出來,從乘客座那邊起身站好。「抱歉……」
望著站在駕駛座那邊的男人,堤真心頭不覺一震。
天啊!好帥的男人。她在心底驚呼著。
他穿著白襯衫,西裝外套則拿在手上,即使是動也不動,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高大的身形、短短的頭髮,雖然刮過卻隱約可見的落腮鬍……這樣的他有著一種性感又粗獷的感覺。
他的眉眼之間有著沉穩而又狂野的氣息,高挺的鼻樑、緊抿而微微向下的唇角讓他看來有點高傲且難以接近。
他的自信帶著強悍霸氣,他的冷漠有著些許敵意,他沉穩內斂,卻也隱約透露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狷狂。
一向自視甚高,且不願成為男人的附屬品的她,對初次見面的他深深著迷。
第1章(2)
而就在她出神望著他的同時,白川隆則也正忘我的凝視著站在另一邊的她。
她長長的髮絲散亂地披在肩上,模樣有點狼狽,但儘管如此,卻掩不住她令人心神蕩漾的美麗。
修長的彎彎眉型使她看起來相當溫婉動人,但眉毛底下那一雙自信、強勢的眼睛,卻銳利得教人為之一震。
以他的經驗,在他身邊打轉的女人,在他還未來得及瞭解她們時,就都已經脫光了衣服等他上。
久了,他對女人再也沒有那種想放感情的衝動及慾望。
可是她……她讓他覺得她是那種可以教他放感情的女人。
雖然隔著車身,但他可以看出她身材高挑,骨架纖細,是個十足的衣架子。不知道這個「衣架子」躲在他車底下做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問。
「有人追我,所以我才會躲在你車底下,我不是故意的。」她說。
聽到她說有人追她,又聽她口音奇怪,他立刻察覺到她並不是福岡,甚至九州地區的人。
「你不是這裡的人?」他注視著她,「哪裡來的?」
「我……」她猶豫了一下,「上海。」
一聽她說自己來自上海,他馬上意識到她可能是持假證件非法打工的大陸女孩。
「你日語說得很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