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做點事,所以……」
「你什麼都不用做。」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我不是要你今天離開?」
「是啊,不過我……」她低著頭,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真的沒地方可去……」
「那是你的事。」他冷漠地道。
她咬著唇,蹙著眉,哀怨地道:「我……我真的不想去接客……」
「那又如何?」他一點都沒被她的悲慘打動。
其實他哪裡希望她回街頭去接客,只不過將她留在身邊,可能會教他原本的生活及心境起變化。
「拜託你,我不要再變成男人的玩物……」她硬擠出兩眼淚光。
「待在這裡,你就不怕昨晚的事情重演?」
「我……」憶及昨晚之事,她不禁臉紅。
他突然將臉挨近她,「像我這種人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像野獸一樣的攻擊你唷。」
「我……」咬咬牙,她決定豁出去了。「我寧可只供你玩弄,也不要讓不同的男人侵犯。」
他一怔。供他玩弄?她是指他可以佔有她?
也對,與其一點朱唇萬人嘗,她當然會希望對像只有一個。
「求求你,」見他猶豫著,她打鐵趁熱地道,「我知道我不是什麼絕色美人,不過至少不難看,你可以把我當發洩的對象,我再也不會抵抗了。」
「噢?」他唇角一掀,露出一抹興味的笑意。
睇見他那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她不覺又想起昨晚的事。
該死,我會不會又演過頭了?她暗自忖著。
要是他真的對她有所要求,那就真的要「見光死」了。
一個被男人當玩物般虐待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是處子?這樣簡單的道理,他這種黑道不會不懂。
「你說的是真的?」明明已決定要她離開,但當她提出這樣的條件交換時,他卻又忍不住地動搖了。
「唔。」因為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又演過頭,她索性不開口了。
他眉一沉,眼神一凝,唇邊那帶點促狹的笑意也消失了。
一個欺近,他攫住了她還來不及反應的唇。
儘管覺得心悸驚惶,但他那熾烈又熱情的吻,卻讓她難以自持地沉陷其中。有一瞬,她以為自己又要失神——
驀地,電話響了起來,而他也倏地放開了她。
「喂……」他接起電話,「峰子來了?嗯,讓她進來吧!」話罷,他擱下了電話。
堤真望著他,心裡卻想著他剛才在電話中提到的名字。
峰子?會不會就是那個要押她去刺青的和服美女?
如果真是她,那白川隆則鐵定跟人蛇集團脫離不了關係了。
不行,她現在要趕緊避開。要是被那女人發現她就是跳車逃跑的女子,這一切就都泡湯了。
第3章(2)
「你回房去吧。」他說。
「我可以留下來?」她問。
「暫時。」他說。
「謝謝。」就算是暫時,能多待一天是一天。
旋身,她慌忙地往樓上跑,就怕不小心跟峰子撞個正著。
「喂!」忽地,他開口叫住她。
「什麼?」
他注視著她,眼中充滿著強勢的霸氣,「記著,你是我的了。」他說。
堤真怦然心跳,全身上下竄過一股不知名的電流——
峰子穿著一襲艷紅色花朵式樣的和服,模樣冶艷而動人。
她原本是在神戶開店,阪神大地震時,她的店付之一炬。於是,她便隻身轉往福岡繼續經營她的酒廊。
因為她八面玲瓏、長袖善舞,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很快地就在上川端闖出了名號。
上川端是鶴會的地盤,她自然也沒放過跟鶴會交好的機會,就因為這樣,她認識了隆則。
有鶴會罩著,她的店很快的擴充開來,而隆則更將幾家酒吧交由精明能幹的她經營。
不久,有人在私底下稱她為「夫人」,而她也因此有點洋洋得意。
但不多久她便發現,隆則對她並沒有她期望中的感情,殘酷地說,她對他來說不過是「方便的女人」。
就在她覺得傷心難過的時候,花頭進入了她的生活。
花頭組原本屬於鶴會,不過當花頭接替他父親繼承花頭組之後,便向隆則提出了自立的要求,而隆則也相當乾脆地答應了他。
原則上,花頭組已經是一個獨立的組織,不屬於鶴會旗下。
不過遇上問題時,花頭還是習慣扛出鶴會的名號,而這也讓他在福岡及關西各地都還算吃得開。
花頭用不正當的手段進口一些外地女孩,逼她們賣淫,更以麻藥及迷幻藥來控制她們。但,這都是隆則所不允許的事。
也許是為了報復隆則的冷淡對待,峰子加入了花頭的行列,開始幫他從事一些違反鶴會會規的事情。
「怎麼了?」她一進門,隆則就問。
「什麼怎麼了?」
「不是有事嗎?」他點燃了煙抽著。
「沒事就不能找你?」她注意到碎裂一地的盤子,「你的九谷燒……」
「破了。」他淡淡地說。
「誰弄的?」
「我自己。」
「噢?」她知道他不是那麼粗心大意的人,「不會是你帶了什麼小姐回來,一時激情難耐撞下來的吧?」
他眉丘一攏,微慍地睇著她。
峰子整整頭髮,閒閒地道:「是川西說的,他說你昨晚帶了個女人回來,哪家的小姐?」
他沒答腔,只是臉色更加凝沉。
這個川西真像個女人,長舌又多事!
「不會是良家婦女吧?」她不死心的追問著。
「駒井。」他沉喝一聲,「那不關你的事。」
當他只叫她的姓氏,她知道那表示他很不高興。
低著頭,她敢怒而不敢言。
「到底有什麼事?」他問。
峰子抬起頭,「店裡來了幾個泰國人說是要見你。」
「泰國人要見我?」
「他們說的是英語,我懂的不多,不過似乎是有生意要跟你談。」
他微蹙著眉心,摩挲著下巴沉思著。
「英文你行,你跟他們說吧!」峰子習慣性地又整整頭髮,「他們沒見著你是不會離開的。」
「那些人現在在哪裡?」他問。
「店裡。」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