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都督塞給他,連多看他一眼也沒有,右手撫扣在自己的項頸間,一步步往二樓走,前幾步還能維持平穩的步伐,後幾步她驀然變身為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竄奔上樓,猶如身後有什麼恐怖怪物在追趕著她。
階梯上散落一地的衣物。
孟恩愷沒浪費太多的時間在發呆上,他噙著笑起身,將都督放在他剛坐熱的椅子上,大掌揉弄它潔白的軟毛,在它耳邊留下一句笑語,便不慌不忙追隨她的腳步而去。
「喵。」終於聽到一句有良心的話了。
老實說,我喜歡你教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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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了樓,他瞧見變成獵豹的黑婕趴伏在牆角,像是面壁思過,也像是將頭埋進上裡的鴕鳥,只用臀部見人。
她先出聲制止他的靠近。
「不要理我。」她只是受了太大的打擊,需要冷靜一下。
「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心情變壞?」他手裡收拾著她散落一地的衣物,沒理會她的疏遠,挨著她面牆而坐。不會是因為他不讓她吃都督吧?
「你是不是覺得昨天……很不舒服?」她悶悶的聲音傳來,其中好像有委屈,又像在發脾氣。
「還好。」豈止還好,根本是極度歡愉了。
「你不喜歡。」她說得篤定,直接替他下結論。
他不喜歡,可是她不一樣,她喜歡呀!為什麼他與她沒有共識?!不是同時同地同樣做「那件事」嗎?為什麼彼此的想法有落差?!
難道因為是「強暴」,所以只有使強的一方得到快樂,被強的那一方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委屈滿腹嗎?
「我沒有不喜歡。」否則他也不會回味無窮了。「比較不喜歡的人應該是你吧?畢竟有些不舒服。」他拍拍她的腦袋,低笑地問。
他不是女人,無法具體瞭解那種痛究竟到達什麼程度,只是昨天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痛——透過她尖利的爪子,她有多疼,劃花他背脊的爪痕就有多深。
從豹顏上看不出任何臉紅反應,但她的眼神已經足夠彌補這些不足,閃閃躲躲又禁不住偷瞟,一接觸到他的黑眸,她又故作鎮定的移開視線。
「我才沒有不喜歡……」黑婕覺得他好像在調侃她,可是語氣很溫柔,好像要逼出她手足無措的反應,故意想看她滿臉通紅。
「喔?你喜歡?」
他的表情一點也不邪佞,聲音也那麼正派,可是聽在她耳裡,她就是覺得好像有人正擰紅她的臉,讓她的臉頰又熱又紅……也可能是因為他貼得好近,說話時若有似無地朝著她的臉頰呵氣,簡直是火上添油……
她覺得好熱!可是又阻止不了自己將身軀挪向他,像只貪蜜的蜂。
她本能的變回人,右手勾下他的脖子,用自己還有些氣嘟嘟的唇覆蓋住他唇間的輕笑,可是為了懲罰他,她只是那麼平貼著而不採取任何進一步的動作,到了後來,她卻發現這是在處罰她自己!
她不滿足!
黑婕自喉間發出挫敗的呻吟,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想要更深更繾綣的吻,而不是這種和舔盤子一樣的輕吻。
想強行撬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但「強暴」二字又立刻劈進她的意識,阻止她重蹈覆轍,也讓她的挫折感更重。
「你為什麼不主動親我?!」她控訴著,並沒有拉開兩人唇瓣的距離,是不想,也是捨不得。
「你要我吻你嗎?」
當然!她猛點頭,卻忘了兩人的距離恁般貼近,腦袋一頷,兩人額心相撞,聲音響亮,自然也感受到疼痛,但是兩個人都笑了,他揉揉她發紅的額,她也呼呼他的。
「那麼,我不負責後果噢。」
看著他的笑靨,她還處在片刻癡迷,也許是方纔那麼一撞,讓她撞昏了頭,她怎麼覺得……他好像笑得有些壞……
「後果?什麼後——」
未出口的「果」字被她嚥回自己的喉頭,或許也是被他嘗入他的嘴裡,他的動作來得太快,快到讓她無法置信那是出自於平日總推著鏡框淺笑的孟恩愷,她以為他被動,現在卻發覺他是只伏狩的豹,不輕舉妄動,擁有絕對的耐心等候最佳時機,一旦行動就絕不失手。
一個不單純的吻,讓兩人直接滾躺在地毯上迸出火花,不同於昨夜,他採取完全主動,各種她所不曾見識過的「把戲」都派上用場,讓她又是驚呼又是好奇,原來也可以這樣「玩」呀?
唔,他的嘴……還可以那樣呀?!
好神奇……
她是個努力上進的好學生,而他是有教無類的好老師。
翻滾翻滾……無論什麼動作,他都和她貼得好緊,該說他與她都不曾分開,他試圖逼出她體力的極致,粉紅色澤染遍她全身,她的唇被他吻得徹底,他取悅她、膜拜她、品嚐她,她想學習他做過的事,卻遭他制止,鉗握住一雙皓腕釘在她的頭頂上方,完全由他「服侍」她。
黑婕氣喘吁吁,臉蛋潮緋,太多太多的歡愉在她粉頰上駐留痕跡,這樣的高潮還未停止,他仍在她的體內掀起驚濤駭浪。
「事實上……你是個偽君子吧?」
她的疑問取代了嬌吟,破碎的肯定聽起來有些曖昧,畢竟她抑止不住混雜在句子裡的喘息。
他的髮梢汗濕微亂,嗓音比平時更加低啞,同樣有著笑意,其中更有某種介於臨界點的嘶吼。
「偽君子?我不喜歡這個形容詞,我從不說我是君子。」他比較喜歡「佞臣」這個字眼。
既然從不自詡,又何來虛偽?
她急喘,接納了他的一切,他有力的臂膀稍稍鬆懈,上頭少不了她賞給他的五爪指痕,那是激情的證據。
她吻吻他佈滿細汗的鼻樑,彼此陷入短暫的靜默,兩人都在等候氣息平復。
「我外表給人的感覺像君子,不代表我是君子;就像我身為獸醫,不代表我喜歡小動物,我也從沒說過。」他開口,平息紊亂的速度略勝一籌,她還躺在他身下喘呀喘的,他的說話方式卻已經和平常沒兩樣。「一切都是大家先入為主的觀念,不能怪我騙人。」他只是從不糾正大家的看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