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他的雙手往水裡一撈。
含月急得扭動身子想擺脫他,雙腳又踢又踹,慌亂地叫著:「放開我!走開!」
周時焰好不容易握住她一隻手、抓住她一條腿,硬是蠻橫地將她拖出澡盆,含月整個人狼狽的迅速蜷縮在地上,悲憤地發出啜泣聲。
周時焰這下終於明白了拉瑪的預警,衣服濕滌滌地貼在身上,彷彿剛從水裡游一趟上岸似的又累又喘,「沒想到馴服一個女人這麼困難。」
他甩了甩濕答答的頭髮,大手拭去臉上的水珠,低頭掃視地上瑟縮成一團的含月,她白嫩如冰的肌膚彷如春雪蕩漾著水光,勻稱修長的雙腿,在在煽惑著他的心,剎那問他頓覺全身的血液在體內沸騰,燃燒著熾熱的狂焰。
但見佳人低頭淚垂……我見猶憐。
他來到含月的身邊蹲下,伸手想拉起她表示自己的善意。
她卻驚嚇得頻頻往後挪退,淚如雨下地哀求,「不……不要……」
自詡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的周時焰,無奈地起身,轉身走向床邊拉起一條毛毯,覆在她的身上,「晚上天氣轉冷。」
她錯愕地止住哭聲,緊抓著身上的毛毯,抬眼看著散發狂野氣勢的周時焰。
周時焰看穿她眼中那抹疑惑,不自覺地冷笑自嘲,「我喜歡主動的女人而不是被強迫的女人。」
對他的敵意瞬間褪去,含月以另一種質疑的目光審視著他。
周時焰低頭看著渾身濕透的自己,「真可媲美第二次世界大戰,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要是讓別人知道,一定會大吃一驚。」
「對……對不起,我錯怪你。」她顫抖地道,不動亦不抬頭,小手緊揪著毛毯。
該死!不可否認的,當她露出脆弱的模樣時,確實該死的教人心動。
周時焰怕無法抑制她帶給他感官上的衝擊,最後以傲慢的態度來逃避她所造成的影響,「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說句真話,我本來就不懷好意。」
含月驚慌地揪著毛毯發怔,儘管他的雙唇緊抿,露出一副狂傲不馴、自大的表晴,但是她知道,是他刻意裝出來嚇她的,她整個人羞愧地縮進毛毯裡。
周時焰瞥她一眼,冷酷地道:「我去叫拉瑪回來。」他轉身邁開大步定出已是一片狼藉的臥房。
含月愣愣地目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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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表面上不露倉皇的神情,但是周時焰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快因她的美麗蹦出胸膛,他真的難以想像,剛才心臟狂跳的那一刻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仰起頭倚在門上,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以緩和狂跳的心,近乎窒息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正走過來的拉瑪頗為錯愕地看著周時焰狼狽的樣子,神色慌張地快步來到他的面」剛, 「酋長,您……」
周時焰低頭扯了扯身上的濕衣服,自嘲地道:「剛游上岸。」
拉瑪隨即意會他話中的自諷,別開頭掩嘴而笑,「可見這場戰役相當精采。」
一可不是。」周時焰俏皮地聳一聳肩,隨即一本正經地瞅著拉瑪,「你快進去,不然再過一會兒,房裡會出現「活人冰柱」。」
「活人冰柱?」拉瑪不解地看著周時焰。
「你進去就知道了。」周時焰莞爾一笑,手指往後一指,旋即迅速離開。
拉瑪立刻推門而入,當她驚見覆著毛毯倒臥在地上的貪月時、焦急地衝到她的身邊,「你……」週遭一片狼藉隨即人目,她不由得驚呼一聲:「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含月為了掩飾自己的疲憊,強迫自己微笑,「拉瑪,拜託你拉我一把好嗎?」
拉瑪立刻伸出手扶起含月,「瞧你累得……好像剛做了一場生死決鬥。」
含月苦笑道:「相差不遠。」
拉瑪扶著含月坐到床上,發現她美麗,白皙的肌膚有著明顯的瘀傷,還有近乎凍傷的紫色斑點,她驚慌又心急地為她拉高毛毯,「怪不得酋長說,我再不快點進來,屋裡就會出現活人冰柱。」拉瑪坐在床邊,雙手握住含月的手不停地搓揉、哈著熱氣,喃喃低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含月不敢置信地看著拉瑪,「是他……叫你進來的嗎?」
她依稀記得他離開時說會喚拉瑪進來……
「沒錯,是酋長催我進來的。」拉瑪抬眼凝視著一臉困惑的含月,「其實酋長是一個面惡心善的好男人……」
含月不反對拉瑪的說辭,噤聲不語陷入迷亂的沉思中,他真的如拉瑪所說,是個面惡心善的男人嗎?
她無法徹底瞭解他,但是她可以確定,他下是一個會趁虛而人的小人。
拉瑪見含月神情恍惚,不安地輕推她一下,「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發呆?」
含月登時回過神來,「沒、沒什麼?」她注視著一臉疑惑的拉瑪,不停地搓揉著雙臂,「拉瑪,我突然覺得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是嗎?」拉瑪撫著她的額頭,倏然睜大眼,「天啊,你著涼了!」她連忙起身,找出一件黑色罩衫,掀開含月身上的毛毯,「讓我先幫你穿上衣服。」
含月此刻才記起自己渾身赤裸,羞赧的紅暈染上了雙頰,「謝謝你……」
拉瑪幫她穿上黑色罩衫後,又為她拉高毛毯,「你一定是躺在地上著涼了、我馬上去請酋長過來。」她忙不迭地轉身離開。
含月一慌,眼明手快地抓住拉瑪的手,激動的喊道:「不要!為什麼要找他?」
「別擔心,這種小病酋長有辦法醫治,他可是我們這裡最棒的醫生。」拉瑪笑笑地掙開她的手,堅持要去見周時焰。
含月震驚得睜大眼,她想阻止拉瑪,但是身上的鐵鏈斷了她的念頭,她無奈且無助地倒回床上。
在剛才相處的短暫時刻裡,她意外發現他那專注的眼神熱切的凝視著她,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急遽地跳動,這讓她警覺起來,在一片陌生的上地上,尤其還是在他的地盤,她必須敏銳地防備,因為他似乎能輕易地控制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