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司遲疑了片刻,回頭示意要勝久將清次押出來;當勝久和清次從車裡出來的那一瞬,英司在梅崎眼底發現了一抹慶幸及期待。直覺告訴他——梅崎也是一個用心的人。
「大哥!」清次一見到梅崎,不禁有種重生的感覺;勝久拉住他,沒讓他往梅崎的方向撲去。
英司一拂手,「鬆開他。」
勝久看了英司一眼,有些猶疑地鬆開了清次。
清次一回到梅崎跟前,梅崎立刻擁住他。「你這小子!」他以掌心重重地在清次頭上一抹,那動作、那感覺,如父兄般讓人感動。
「梅崎,」有件事情,英司覺得非趁現在問個清楚不可。「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梅崎瞅著他,「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
「噢?」他們要問的問題該不會是一樣吧「你為什麼要人到我那裡生事?」梅崎神情嚴肅地開口。
英司蹙眉一笑,「我從來沒派人去你梅崎組生過事。你呢?你的人又為什麼會在我店裡嗑藥?」
「我的人從不嗑藥,更甭說到你的店裡嗑藥了。」梅崎不解地說。
「你的話……我能相信嗎?」其實早在清次說梅畸不碰藥、不碰毒的同時,他就知道事有蹊蹺了。
梅崎哼地一笑,「你的話……我又能相信嗎?」混了二十年,他看人做事都只憑直覺;而這次,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鬼塚英司是個「乾淨」的人,這種乾淨的人是不屑要小手段的英司由梅崎眼中看見了他英雄惜英雄的率直目光,「看來——」他撇唇一笑,「我們都被耍了。」
「我想也是。」梅崎有所意會,「有人想挑撥我和你尊王會互鬥。」
「嗯。」英司深沉地一笑,「不知道是你南青山會搞的名堂?還是我尊王會裡有害群之馬」英司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有人想挑起紛爭,我覺得倒是可以讓他「稱心如意」一下……」
「你是說——」梅崎一怔。
「我要揪出這個人。」他說。
梅崎了然一笑,「算我一份。」他伸出友誼的手,臉上淨是誠懇。
「沒問題。」英司撇唇一笑。
第五章
當英司回到總部時,鐵也和知裡也已經回來了。
「森川知裡!」他衝進知裡的房間,臉上是一抹憂急神情。
「什……什麼?」聽見他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知裡的心不由得咚地一跳。
「你帶鐵也去哪裡了?」一見到知裡,英司便急著追問她今天的行蹤,但在她秀美的臉龐上,他並沒有發現任何驚悸猶存的神色。
「我帶鐵也去動物園了。」迎上他略顯急躁的眼神,知裡不覺有些畏縮。
「動物園?」他臉上有種因焦急而衍生的懊惱。
「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她囁嚅地問。知裡不曉得他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只以為他還在為鬼塚雄三收她為義女的事生氣。
「什麼事?」
「就是……老爺子收我為義女的事……」
「我……」他又氣又急是因為她和鐵也被挾持,才不是什麼義女義父的事!「你們今天沒碰上什麼奇怪的人或奇怪的事嗎?」
「奇怪的事?」知裡很認真的思索著。看他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她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
突然,他笑了起來,「鐵也的書包呢?」看來他是被耍了,梅崎根本就沒挾持過知裡和鐵也。
「書包?」她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這麼無厘頭,「在動物園裡遺失了。」奇怪,英司怎會問起鐵也的書包他皺眉一笑——原來梅崎使的是這一招呀!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抬起眼,他望進她深邃的黑眸裡,「我只是——」這一刻,他倏地發覺自己為何會如此的驚慌失措——因為他怕知裡跟加奈發生同樣的遭遇,他怕那種痛苦會再來一次。
「只是?」知裡怯憐憐地凝睇著他。他眼底跳動著如星般的異彩,那是什麼呢?
嬌怯的表情、無辜的眼神、微啟的唇瓣……這個美麗的女人已經不是他父親的繼室了;這樣的「她」,他能放心的愛吧不,他還是不能愛上這個女人!
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她,他都不能縱容自己的感情「已經沒事了。」他沸騰的情緒在瞬間平息了下來。
「你是不是還為老爺子的決定生氣?」覷見他臉上糾纏著許多複雜的紋路,知裡的心情也隨著他的情緒起伏而波動。
「那是父親的決定,我尊重他的決定。」他說。
「我……」她低下頭,一副心虛的模樣,「我把那天的事告訴老爺子了,就是在尊發生的那件事……」
「你難道都沒考慮到他的心情!?」她居然將那種事告訴他父親!?真是……「他的心情?」她一臉困惑。
「你原本該是他的繼室的,你……」他十分懊惱的說。
「你誤會了……」見他微帶慍色,她無辜地蹙起眉頭。什麼繼室嘛?老爺子根本沒打算讓她當他的繼室。「老爺子是怕我在總部裡被騷擾,才一直沒對外公開我和他的關係。其實他一直把我當晚輩,我們雖然同住在內室,但我睡的是夾間,我……我……」她垂下臉,有點難為情。
原來她與他父親之間是這麼一層「關係」!幹嘛不早講?害他一直以為自己做了什麼背德不倫的事!
「那你幹嘛沒事端個繼母的架子對付我?」他擰起眉心。
「是你自己老是對我……」她戛然止住。說那麼多做什麼?好像她真的很在乎似的。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對你怎樣?」
「沒事。」察覺出他的「故意」,她負氣地說:「你可以走了吧?」說著,她伸手推了他一把。
英司眼明腳快地往旁邊一閃,教她頓時撲了個空地往前傾倒——在她差點兒往前撲倒的那一秒鐘,他伸出強而有勁的手臂圈住了她。
「看來我們之間瞭解得還不夠透徹……」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
他的氣息一吹拂在她耳畔,她的心臟便開始不規律的狂跳;撐開他的胸膛,她臉上淨是驚羞,「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睡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