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為一點小事鬱鬱寡歡的她豁然開朗。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她只要把握住眼前的幸福就好了,其他的……就「見招拆招」吧!
良子正為了帳目一個頭兩個大時,店裡的服務生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媽媽桑!」
「什麼事?」她拾起頭,隨手順了順她那梳得一絲不苟的日本頭。
「是森川,他……」服務生欲言又止。
「森川?」提到這個人,良子更是頭大。
以前他到店裡來,她還能以他沒錢的理由不應酬他,甚至趕他走;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女兒是鬼塚老爺的義女,她總得看在鬼塚家的面子上對他禮遇一些。「他想喝就讓他喝吧!」
「不是呀!」服務生抓抓後腦,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他要把晴美和茱莉帶出場耶,」
「什麼?」晴美和茱莉可是她店裡的紅牌小姐,讓他帶出去了,她還要不要開店呀!?更何況他有錢把這兩個價碼昂貴的小姐帶出場嗎「媽媽桑,你看怎麼辦?」
良子沉吟片刻,「我出去看看吧!」話落,她不疾不徐地往外頭走去。
一到外面,她就看見森川那傢伙衣履光鮮,一副得志模樣的坐在位置上;他左摟晴美,右抱茱莉,好不快活「森川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的?」良子臉上原本掛著一種嫌惡的表情,但隨即替換上她職業性的嬌笑。
「媽媽桑呀——」森川志得意滿地說著:「聽服務生說,你店裡的晴美和茱莉是不能出場的,真的嗎?」
「小姐們出不出場是由她們自己決定,我哪管得了那麼多……」
「是嗎?」他哼地一笑,突然將兩疊鈔票分別塞入晴美和茱莉腿間,「兩個小寶貝要不要和我去吃宵夜呀?」他邪狎一笑。
晴美和茱莉看見他出手那麼大方,不禁瞠目結舌。
良子怔然地看著森川塞在兩人腿上的鈔票,她不是沒見過這樣大手筆的客人,而是驚訝森川哪來那麼多的錢可以揮霍。
森川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馬上哼哼地笑問:「媽媽桑很驚訝吧?」
她沒有搭腔,也不適合搭腔。
「別忘了我女兒可是鬼塚老爺的義女唷!老爺子那麼疼她,就算給個幾百萬花花也不奇怪。」森川是那種一有錢、一得勢就會得意忘形的人,揮霍的快感已然讓他忘了什麼是收斂。
「噢。」那倒是,她差點兒忘了他還有個得寵的女兒呢「晴美和茱莉能出場了吧?」他睨著良子,唇邊是一抹猥瑣的笑意。
良子瞥了晴美和茱莉一眼,「你們想去就去吧!」小姐們就是為了求財才出來拋頭露臉,她總不能因為個人喜惡而擋人財路。
「那我們走囉!」森川一手拉一個,然後大搖大擺的步出了店裡。
「媽媽桑……」方纔那名服務生捱了過來,「這樣好嗎?」
「不好又怎樣?你敢動他嗎?」良子沒好氣地瞄了他一眼。
他自討沒趣的低下頭,有些悻悻然。
「我出去一下。」要吞下這口氣,她實在是做不到!她就不相信森川真能父憑女貴,肆無忌憚「英少!」良子一臉微慍且委屈地站在英司辦公室門口。
「這個時間怎麼沒留在店裡?」他抬眼瞅了她一記。
「森川到我店裡去了!」良子皺起眉,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他桌前。
「是嗎?」他哼地一笑,在她下巴上掐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去了,你還生什麼氣?」
「他把晴美和茱莉都帶走了。」她說。
「喔?」英司微怔。茱莉和晴美向來是金錢至上,想帶走她們可得花不少錢!「她們兩個轉性啦?」他玩笑似的說。
「你還說?」良子哼出鼻息,「多虧了你和老爺子,他現在可是有錢又有勢!」
「什麼意思?」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了煙。
「他帶了一大疊鈔票到我店裡來,還說錢是他女兒給的。」
「噢?」他眉棺一挑,神情忽然變得陰沉;莫非知裡跟他拿的五百萬全進了森川的口袋!
?
「不是我說呀——」良子瞅著英司又說:「像森川那種人生出來的女兒,你最好還是防著點兒。」
聽出她話中的酸勁,英司睨了她一記。
「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充滿醋意地說:「聽勝久說……你睡過森川的女兒,老爺子突然收她當義女,一定也是因為你吧!」
她是個聰明且見過世面的女人,自然不難猜到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英少,」良子直直地盯著他,「被一個女人耍了,可是有損你的顏面唷!」
「你說什麼!?」他目露肅殺之氣地望著她。
「我……」被他那麼一瞪,良子不覺心驚膽顫起來,「我只是提醒你。」
「我知道該怎麼做。」他將才抽了幾口的煙捺熄,神情淡漠地揮退她。「你先回去吧!」
「英少,」良子一臉失望懊喪,「你很久沒來找我了……」自從森川的女兒進到鬼塚家後,他已有一段時日未與她接觸了。
「最近很忙。」他語氣平淡。
「忙什麼?」她醋溜溜地說:「忙著和森川的女兒相好呀?」
「良子!」他沉聲一喝。「別再提了。」他命令的說。他現在的心情已經有點惡劣,她居然還在他面前煽風點火、火上添油。
她垂著頭,委屈地紅著眼眶。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不甘心地問。
「你見過了。」英司懶懶地應著。
「我見過?」她怎麼沒印象「上次你不是在這裡見了一個年輕女人嗎?」他覷了她一眼。
「是她?」她陡地一震。原來森川的女兒就是上回在這兒看見的那個年輕女孩——那麼清純的女孩竟是森川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就是她。」英司冷冷地說。
「她——」
「良子,」他打斷了她,「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她,明白吧?」
「是。」覷見他那冷峻的眼神,她識相地住了嘴。英司不喜歡囉嗦嘮叨的女人,而她向來也不是個囉嗦嘮叨的女人.「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