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汝望著一片黑茫茫的天空,接著將視線調到一處!日亮著燈火的房間,是鳳瑛的房間,她也還沒入睡,孤單的獨自在房間裡,倩汝突然同情起她來,其實她很可憐。」
逸楓走到別處,無奈的說:「我試過了。」
倩汝回過身來看他,「試過?」
「我知道我應該好好的對她,可是我沒辦法。那天我進了她的房間,看見她的人,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陌生,而她卻是我的妻子,倩汝,除了你之外,我沒法子去碰其它的女人,我可以給鳳瑛任何東西,頭銜、地位,但我沒辦法給她我的愛,我知道這對鳳瑛很殘酷,但是感情是沒辦法施捨的,不能說給就給的。」逸楓一番真誠的告白。
倩汝眼中充滿無限愛意的望著逸楓,朝他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然後向他伸開雙臂,能得到他如此濃烈的愛,她又有何求呢?
逸楓接受她的邀約,向前摟住了她。
倩汝和逸楓病臥在床上。倩汝問逸楓,「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逸楓頓了一下,然後盡量以輕鬆的語氣對她說:
「我們還年輕,以後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倩汝可以感覺他僵硬的身體,「其實你比我還盼望那個孩子的到來,你一定很失望、難過。」倩汝想到這幾天逸楓為了怕她過於傷心,都不敢在她面表現得很難過的樣子,還一直想辦法讓她解悶。
倩汝支起上半身將唇湊向他印上一吻,「你是一個好『老公』。」
逸楓微皺眉頭,「什麼老公?我很老嗎?」
倩汝伸出手去捏他的鼻子,「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
她知道他又會問為什麼,她立刻接著說:「別問為什麼。」
逸楓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好,不問為什麼。」隨即他的眼神露出一番意圖……
「小姐,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春兒站在鳳瑛的身邊勸著她。
鳳瑛沒有理會春兒,她依舊手捧著書卷,完全將自己埋人書本裡頭,不去想任何事,對一個絕望的人來說,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夜已深,天氣微涼,鳳瑛咳了幾聲。
「小姐,你是不是受了風寒?你一直咳嗽,還是早點歇息好了,明天我去請大夫來。」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我看完這篇就會去休息了。」
「好吧,那我先回房了。」
春兒走後,鳳瑛看了好久的書,外頭打更聲傳來,已是三更天了。終於,她疲憊的眼皮垂了下來,趴在桌面上睡著了。
翌日早晨,春兒來到鳳瑛的房間準備服待她。
看見風鳳瑛在桌子上睡覺,春兒搖搖頭的走向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接連好兒天,她都是看書看得很晚,然後便疲倦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姐,小姐。」她喚著鳳瑛。
但風瑛卻毫無反應,春兒心慌了起來,手摸了鳳瑛的額頭一下,「哎呀,好燙。」
大夫來看過之後,「少夫人是受了風寒,又終日鬱鬱寡歡積鬱成憂,毫無食慾,因此身體日益虛弱。」
春兒擾心的問道:「那該怎麼辦呢?大夫。」
「我先開兒帖藥方,你每天煎給她喝,不過,我這藥方只能治她少夫人的風寒而已,至於她的心病,就沒有辦法了,你們要想法於讓她解開心。憂鬱之心結,否則,時間一拖長,即使無病,病也無端而起了。」
倩汝休息一陣子,在她身心狀況完全復原後,她恢復教下人們識字讀書。
她在學堂上發現了一位新生,看見她,倩汝不由得露出笑容來,她終於不再恨她了。
「我們今天又有一位新同學,大家鼓掌歡迎小雙加入我們。」倩汝展開笑靨的看著小雙,小雙也回望著她,臉上也有笑容,這是倩汝第一次看見小雙對她笑。
倩汝走到小雙的身邊,對著小翠說:「小翠,小雙是新同學,有很多字她不知道,你要幫著她一點,知道嗎?」
「是。」
「小雙,好好學習,有什麼不懂的,盡量發問。」
倩汝轉身準備去看其他人練習的情形,小雙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謝謝你,二少夫人。」
倩汝只是回頭對她眨個眼,便繼續巡視其他人的練習情形。小雙的—句謝謝已經包含了許多,不用再多說其他。
倩汝和小翠兩人在花園裡散步,正好瞧見春兒端著一碗藥,神色匆忙的往鳳瑛的房間去。
「春兒。」倩汝喚住她。
春兒停下跑步,「二少夫人。」
「你怎麼端著藥?是誰生病了?」倩汝關心的詢問。
「是小姐——」說著春兒流下了淚來。
「是什麼病?很嚴重嗎?」
「是染了風寒,可是大夫說小姐的心病更嚴重,如果再不解開她的憂鬱心結,病可是會無端而起,而且還無藥可醫。」
倩汝實在很同情鳳瑛,古代的女人視貞節如性命般的重要,即使面對一個無愛的婚姻,她們依舊只能死守著這個悲劇。
「春兒,好好照顧鳳瑛,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
「是的,二少夫人,那我給小姐端藥去了。」
晚上,春兒服侍完鳳瑛,安頓好睡覺之後,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幾天她為了方便照顧鳳瑛,每晚都趴在鳳瑛房裡的桌子上睡覺。
由於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照料鳳瑛,春兒人累得睡得很沉,她的手往前一伸掃中了桌上的提燭台,蠟燭掉落至地面,接著滾往屏風旁,一下子屏風著起火來了,但春兒依舊渾然未覺。
倩汝整晚輾轉難眠,想著她、鳳瑛和逸楓之間的問題,索性爬下床。
倩汝站在房裡的窗口,自然的將目光調往鳳瑛的房間方向去,她房間的燈火還是亮的。
春兒告訴她鳳瑛生病了,她想去看看鳳瑛,於是她走出了房門,待她快到鳳瑛的房門口時,她才發覺鳳瑛的房間著火了,倩汝緊張的衝向鳳瑛的房間。
倩汝看見春地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而鳳瑛躺在床上。想必兩人已經被煙嗆得失去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