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那聲音對我的影響多大呀。」他停止片刻,唇輕刷著她的。「告訴我妳的感覺。」
她吸口氣並挨著他的唇喃喃道:「只有你,我的亞力。」她的話似乎令他頗為意外,而且點燃了他體內的某種飢渴。他不由自主似地攫住她緊壓向他並使兩人都翻個身,雙手穿過她的發下至她的臀,接著一手又回到她腦後堅定地將她置於他有力的嘴與舌之下。然後他的身體開始緩緩擺動,兩人結合的身體投向燦爛的高潮。
時間在愛的狂喜中緩緩流逝,他們的心在一致的律動中更加接近。他很快地開始長長的衝刺。她感覺到極致狂喜的波濤愈來愈快,他的臀的節奏也是。他一再呼喊著她的名字,卻也沒漏掉那完美的節拍。
他的唇移至她耳畔嘎聲道:「好棒,小蘇格蘭。」
在洶湧的銷魂狂喜中,她抓緊了他。一陣花瓣雨飄飄落下。他深深地長驅直入,與她一起悸動。她喊著他的名字,然後小死亡的狂潮便將她捲入深黝的激情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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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餓了。」
亞力望著他的妻子下床涉過深及腳踝的玫瑰花瓣走向供餐桌,他的襯衫蓋住了她。他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她那綴著花瓣的髮絲隨著她哼的小曲而輕晃著。她捏了一片麵包送進嘴裡,在餐盤上每樣都放了一些──當晚的第二回。
她轉身捧著小山似的盤子走向他。他的襯衫長及她的膝蓋但卻遮不了多少,因為她在一地的花瓣間只找到一顆飾扣。於是她每走一步,襯衫便分開而露出令人想入非非的大腿。
然而真正烙印在他腦中並且令他引以為傲的,卻是她那張充滿純粹的喜悅而眼中猶自煥發著純真的愛的臉龐。她回到床上,自盤中拿起一隻雞腿咬了一口並誇張地睜大眼睛咀嚼著
,彷彿烤雞是什麼天賜美食似的。他對她滑稽的舉止搖搖頭,但怎麼也無法將目光自她嘴上移開,那張足以使他著火、可以發出使他以身為男人為傲的細喘聲的小嘴,但更重要的,也是那嘴上的微笑使他明白快樂的力量。
「來,」她把雞腿舉至他面前。「咬一口。」
他刻意看了她胸口一眼。「我比較喜歡胸肉。」
她快樂地抽口氣,將盤子擱在一旁。「噢,亞力,你還是有幽默感的。」他還沒回答,她已低頭瞧瞧開著大口的襯衫並試著一手把它拉上。「我就是想像不出那些飾扣上哪兒去了。」她探頭看看床下,飽覽她的後院春色的他一徑微笑著。「真奇怪,我居然只找到一顆。一共有幾顆呢?」
「八顆。」他坐起來並移向正對著一地花瓣皺眉的她,一隻手臂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拉到他身上,嘴覆住一個乳尖。「呣,」他說。「一點也不冷。」
她半憤慨半笑著倒抽口氣。
「原來妳還記得。」他說著又轉而測試另一邊的溫度。
「是啊。」她雙手滑向他肩頭。「而且我也記得詹姆說過你有話要說。」
他俯視著她,腦中掠過萬千思緒,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吻她。
一分鐘後她退開。「你的確有話要說吧?」
他的嘴又開始往下移。「不比測試這理論更想。」
她的響應是以雙臂及笑聲包圍住他。片刻後他的手挪到床緣外,打開拳頭,七顆襯衫飾扣落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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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很快地變得生氣盎然起來,彷彿溫暖的魔法與笑聲驅走了冰冷、黑暗的詛咒一般。大宅內永遠迴盪著加勒比或是蘇格蘭小曲的歌聲,使僕人們腳尖跟著打拍子、頭搖來晃去、裙子不停地旋轉。負責監督貝爾摩家傳銀器維修的傅比也不時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西寶」的皮毛換成了春夏季節的紅色,韓森的頭髮長回來了,約翰的辮子卻縮了水,而馬廄裡有三隻貓也禿了頭。
但真正的改變卻是某件使貝爾摩家每個僕人大感震驚的事:有一天早上公爵閣下被發現在走廊上吹口哨;他甚至還停下來問一個僕人的名字,點點頭,把它記在腦中後才又繼續往前走。這種完全不符他們原來僱主的個性的行徑,著實引起了好幾天的議論,有人甚至猜測他是前幾天瘋狂飆馬時曾經摔傷了腦子。
更加詭異而無法解釋的,則是從他走過的靴子後面留下和偶爾會出現在最奇怪的地方的粉紅色玫瑰花瓣。一般的結論是,藍色的血液使這些貴族們個個都有點怪。
晨騎後,亞力將馬騎向馬廄。他下馬後,拍拍馬兒並稱讚牠一句,便將韁繩丟給一個馬廄男孩並轉身走向花園。兩大步後他停下並轉身看著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那可憐的男孩渾身僵硬地將他雀斑的臉轉向亞力。
「不用擔心,孩子,你沒做錯什麼事。」
男孩放鬆地吸口大氣答道:「我叫哈奈德,閣下。」
「奈德,」亞力對自己說道。「這應該不難記,我還沒碰見叫奈德的人。」他皺著眉喃喃自語。「最讓我糊塗的是瑪麗這個名字。如果我有了女兒,絕不會給她取名字叫瑪麗。」他又看看男孩。「沒事了,你走吧。」他轉身走上通往花園的小徑,在心裡又記下哈奈德這個名字。
在通往迷宮的石階上,他慢下了腳步,想起昨天同樣在這地方他聽見的小蘇格蘭與提文的對話。他和小蘇格蘭陪他弟弟玩捉迷藏,並且在他扮鬼時一定讓他找到他們。提文的變化非常迅速而明顯,他接受了他的身份,彷彿他一直就渴望能有個家一般。像亞力一樣。
他的妻子迷得他們都忘了之前的不自在與恐懼。而經由仁慈、耐心和愛,小蘇格蘭給了他弟弟自信與安慰,並且給亞力一個真正的家,一種要不是她他絕不可能擁有的生活。
若是他對她在他的生活中的地位還有任何疑慮,它也都在昨天她和他駝背的弟弟站在一株修剪成駱駝形狀的樹前面,她捧著一本從他的書房拿出來的書念著上帝賜予駝峰的價值時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