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應是好奇大於憤怒。
她自稱認識他,但又認不出他是誰,讓他十分懷疑她所言的真實性。而且她還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何時平空冒出一個未婚妻,怎麼連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誰?賴上他又有何用意?種種困惑讓他皺起了眉。
現下只好等她醒來事情才會有一個完整的答案。
不過,她真的很令他意外,她是頭一個光聽到他名字就昏倒的人,她總是讓他吃驚不已。
水靈靈濃密的睫毛輕揭了一下後,快速張開。
首先映入她眼瞳的是一張冷酷的男人臉孔,她眨著眼,一時間搞不清狀況。
她突兀地乾笑道:「好奇怪,我作了個很詭異的夢,夢中你突然變成黑鷹堡的堡主。」
「我是。」傲人玦冷眼以對。
「咦?」水靈靈以為自己聽錯。
「你沒有作夢,我是傲人玦。」他一字一句地道。
她閉起眼按著額頭,呢喃道:「我一定聽錯了……」她的傲哥哥怎麼會變成這副冷酷的模樣呢!不可能的!她一定在作夢,快點清醒吧!
「我是傲人玦有那麼奇怪嗎?」他頗為不快地瞇起眼,傾身壓向她。
「你怎麼會是他嘛!完全不像嘛!」她垮著喪氣的小臉偷瞄著他。 她上看下看,左瞧右瞧,怎麼也無法將他和她記憶中溫和、充滿朝氣的傲哥哥聯想在一起。
「那我應該長得二頭八腳的嗎?」傲人玦伸出手覆上她的脖子,詭異地嗤笑。
「沒……有……」她陪著笑臉示意他放開他的手。
好半晌,他才冷哼一聲地鬆手。
她偷偷朝他扮個鬼臉。他的手心是熱的,差點被人扭斷的脖子也是真的,這下她完全清醒了。
「你找我做什麼?」做人玦鎖住她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呃……沒有。」她大歎一口氣,看著離自己不遠的英俊面孔。找到他,她應該高興的,但他卻與她記憶中不合,使她很難開心起來。
「你有。」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不容她矇混過去。
「不說也罷。」她可憐兮兮地歎著氣,揮掉他的手,翻身把自己埋在枕頭上。
難怪她頭一回見到他時,會有一種眼熟的感覺。頓時,她覺得自己是個大白癡,竟然連自己一心想嫁的人都認不出來。她等了那麼久,竟給了他一個最壞的印象,她好難過、好難堪。
他罵得對,她是個大白癡兼大笨蛋。
傲人玦不悅地扳過她的身子,冷著臉道:「我在跟你說話!」還沒有人敢這樣漠視他,他真該好好教訓這個丫頭。
「你最好別理我。」他最好別理她,讓她好好哭一場。
「你……」傲人玦不敢相信她又把臉摀住,完全不理會他的存在。
「求你別問了啦!」她揮著手,要他別礙事,她正在努力懺悔兼哀悼自己的愚笨呢!
「可惡的女人!」傲人玦氣得拉下她的手,然後霸道地扣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上方。沒有人敢這樣無視於他的存在,而她全做足了,也快把他氣炸了。
她身上的淡淡馨香不斷撲鼻而來,刺激著他的思緒,讓他心神一蕩。
「你做什麼啦!」她懊惱地一吼,下一刻唇便硬生生地被人壓住,剛毅的氣息竄入她的鼻口。她整個人呆愣住,不能動彈。
他……在吻她?!那麼突然,讓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的小臉紅成一片,小手怯怯地推拒著,卻被他擁得更近,吻得更深……
—吻既罷,傲人玦才稍稍退開了些,他看著她酡紅著雙頓,努力吸著新鮮空氣的狼狽模樣,他的氣才消褪了些。
「這是你漠視我的後果。」吻她是一時氣炸的衝動反應,但他一點也不後悔,尤其可以看到她難得羞怯的模樣,算是值回票價了。
水靈靈聽到他的話,不由得呆愣半晌。
他是因為她不理會他,所以才吻她!?
「那……就算這樣你也不可以吻我呀!」水靈靈難得結巴兼臉紅,摀住自己被侵犯的紅唇。初吻的對象是他,她應該高興的,可他的理由卻讓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為何不行?」傲人玦撐著手肘睨著她紅透的雙頰,此時的她別有一番風情。他從沒有碰過這麼年輕的姑娘,不過嘗起來倒也不差。她雖青澀,卻也異常甜美,直讓人想一口吃掉。
「當然不行。」她囁嚅地道,他明明是排斥她的,又怎麼會吻她?
半晌,水靈靈才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們兩人何時那麼親近,近到探手即可碰到他火熱的身子。
雪白的俏臉驀地染上嫣紅,霎時間心跳如擂鼓,而他犀利的目光更讓她心慌意亂,小手推拒地抵著他的胸膛。「呃,我們不大熟……又是孤男寡女……你不該……」這個提示夠明顯了吧!
「不該什麼?」傲人玦冷笑地以指輕刮著她的臉,使得她頰上的緋紅更深了。
「你……不該吻我。」她硬著頭皮開口。他幹麼笑得那麼奸詐。
「是嗎?」他邪魅地瞇起眼,樂於見到她此刻的反應。
「是!」抹去他那壞壞的笑意,此刻的他倒比較像她頭一回見到的他,只是更加成熟,也更具危險性。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種而貌呢?
傲人玦眸子一暗,輕笑了一聲,再次擭住她紅艷的唇。他銳利的目光一直牢鎖著她,施壓地磨蹭她的紅唇,她的臉頰隨著他更形放肆的侵略而燒紅。
傲人玦熾熱的吻又注入了幾分狂野,舌更是探入她的口中挑逗,她戰慄地驚呼,他卻不讓她逃走,拉起她的手擱在他頸項後,羞怯的她合起眼不敢再看著他攝人的雙眼,但他濃厚的氣息卻侵入她的口鼻,繼而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良久,他幽黑的眼瞳緊盯著她的嬌容。
水靈靈呼吸急促地倚在他懷中,在他的凝視下慢慢地回神。
「你又吻我了……」明明在指責他,但發出的聲音卻低柔得近似呢喃,反倒像是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