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妳在臉紅什麼?」藉著窗口微微透進的銀白月光,他清晰地瞧見了小臉上的羞澀赧紅,同時下意識地拒絕她否定的答案。
「我、我高興臉紅,你管得著?」老羞成怒,她凶巴巴地反駁。
「確實管不著……」沉沉凝睇著生氣盎然的火紅臉蛋,墨奎忽覺得此刻的她,是如此地美麗迷人,心中激盪得再也壓抑不住。「也許,只要我嘗了妳小嘴裡的滋味,就能憶起三年前也曾品嚐過的美好……」若是愛人,他應該吻過她吧!該死的他強烈地想吻她啊!
耶?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杜映月驚覺不對,正要警告他別亂來,然而還來不及出聲,微張的檀口卻在瞬間被他給封住。
「唔……」他、他竟然真的吻她了!這男人竟然趁夜摸進房間吃她豆腐,真的很過分喔!
震驚中,感受到他在自己嘴裡的攻城掠地與糾纏不休,杜映月又羞又氣,想推開他卻又沒那麼大力氣,只好努力伸長手臂往床頭櫃到處亂摸……有沒有東西可以讓她敲醒這個男人啊?
老天!她的味道真好……輾轉汲取柔嫩小嘴裡的香甜,墨奎忍不住呻吟輕歎,腦中忽地飛快掠過「午後暖陽下,男人細密啄吻酣睡女子」的畫面。
怎麼回事?莫非他真的曾這樣吻過她,所以如今重溫舊夢,深藏在詭密不知處的過往記憶,便給悄悄勾起了?
那迅速閃過的畫面讓他不禁大喜,更加確定自己和她絕對有著不尋常的牽扯,激盪的心神不由得更加專注地熾熱親吻她。
「唔……」少林弟子哪來這麼高超的吻技啊?努力想保持清醒,然而卻一再被他拖入激情迷炫中,迷迷濛濛間,杜映月在床頭櫃到處亂摸的手,驀地碰到了一座不知是檯燈還是什麼碗糕的硬物,冰涼的溫度霎時間將她昏亂的神志,給拉了回來。
可惡!少林弟子亂佔她便宜,一定要給他好看啦!
緊緊握住冰涼硬物,她把心一橫,來不及細想便狠狠地朝他後腦勺敲了下去。
「妳……」沉醉在掠奪熱吻中的墨奎,只覺後腦一陣劇痛,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隨即眼前一黑。但在陷入最後的昏迷之際,一幕幕的畫面宛如快轉電影般,以著光速跳躍著閃過腦海……
第四章
太多管閒事了!
離開煙霧瀰漫的喧吵PUB,在陰暗黑街中漫步的墨奎,真懷疑自己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會為了幾個毛頭小子強拉著一名一看就知嗑了藥的無知少女進廁所,而出手教訓人,把幾個不良少年給痛揍了一頓。
唉……這種趁人意識不清而強行輪暴的事,也不是第一天發生,他也不是首次見到,為何今天會特別心浮氣躁,出手管閒事呢?
不!不只是今天特別心浮氣躁,應該說自從被住在利雅德的母親不斷用電話轟炸,強逼他得代表韋氏石油公司,來台灣和某石油輸入公司洽談,他就一直處在躁悶中。
天知道他是真的對經商沒啥興趣的,可他那精明幹練、甚至還能在中東國家那種視女人為財產的沙豬民族中,獨樹一格的接管去世夫婿的油業公司、不讓其它虎視眈眈的旁系親族給瓜分殆盡的母親大人就是不死心,想盡辦法要拐他入去世繼父的公司服務。
本來他是可以斷然拒絕來台灣的啦!但是……想到這裡,墨奎心中一軟,嘴角漾起了疼寵微笑……只要那小他十多歲的異父弟弟在電話那頭請求,他就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了。
「大哥,你的中文好,台灣方面的事務讓你去談,我們才能放心。你也知道,父親才去世不到半年,許多親族都想乘機鯨吞公司,我和媽媽如今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記得那時納亞稚嫩的請求聲傳來時,他一面暗罵母親老狐狸,竟然推出弟弟來當說客,一面卻只能苦笑地接下工作,大老遠飛來台灣,展開一連串令他厭煩的商業會談。
還好,總算今天將一切的合約都給簽定了,才想趁著明日一大早飛回美國前,好好逛一下自小闊別的台北市。哪知晃著、晃著,竟然晃進了喧鬧的PUB,又不小心地看到那群不良少年的惡行,然後拳頭就自動地拿這些人來發洩這些日子來的悶氣。
思及此,他不禁輕笑出來。說來也該算那群不良少年倒霉吧!若換作平日,他根本懶得去多管閒事的。可偏偏卻在心情最差的時候讓他給撞見,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了。
噙著淡笑暗自思付,墨奎隨意轉進了陰暗小巷中,欲意抄著近路回到下榻飯店。然而敏銳的知覺,卻瞬間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跟蹤他。
聽腳步聲,有六個人吧!而且製造出這麼大的聲響,一聽就知是外行的。
勾起嘲諷笑意,他驟然頓足轉身,冷聲喝斥:「出來!」
跟蹤的人似乎沒料到會被發現,但仗著人多勢眾倒也不怕,紛紛從遮掩身形的障礙物後,跳了出來。
「是你們!」見是一小時前才被他修理的幾個毛頭小子,濃眉不禁一挑。「想必你們等候我許久了吧?」
「沒錯!」帶頭的少年滿臉凶戾,一頭短髮染成金黃,不住甩打著手中的鋁制球棒,狠笑嗆聲。「剛才你毀了我們這些兄弟的樂子,現在我們找你討了。兄弟們,上!」手一揮,眾混混持著棍棒一擁而上。
不知死活!神色冷斂,墨奎動作輕快,俐落閃過眾人的圍攻之際,順勢幾招手刀、腳踹使出,馬上就聽到有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哀嚎——
「我的媽啊!好痛……」
「媽的!特地去準備了『傢俬』過來,竟然還打不過他……」
「哇——」
眾人慘叫不斷,卻依然血氣方剛不服輸的前仆後繼圍攻過去,只有蹲在暗處的兩名少年,不僅沒過去幫兄弟們助陣,還忙著處理手中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