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誰藏了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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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果然,等兩位老人家一離開視線,易軻馬上壓低了聲音對著謐藍問:「我想問妳,昨天妳翻了一個下午跟晚上,說在找一個存在的證據。什麼存在的證據?難道子皓跟妳說了什麼讓妳起疑心嗎?」

  「子皓是誰?」阿光不解的插話。

  「魏叔和寶姨的兒子,」易軻代替謐藍回答:「我的好朋友,謐藍的醫生。」

  阿光終於懂易軻為什麼要把兩位老人家給遣開了,大概也隱含什麼內幕不想讓他們知道吧!

  謐藍蒼白著臉,她很清楚易軻為什麼非要問那件事。

  她的聲音細微,聽起來有點心虛,「他覺得我不太像靖藍,所以偷偷的比對了血液樣本--靖藍曾在他那裡做過身體檢查,留有很詳細的資料。我很氣他不自己告訴你,卻非得要讓我來說。」

  易軻的心頭一梗。原來她下午就知道自己不是蘇靖藍了;所以當她和他上床的時候,是以她原本的身份在和易軻做愛,而不是靖藍的分身。

  怪不得她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看看阿光再看看謐藍,他們兩人所流露的感情毋庸置疑:那昨夜的歡愛算什麼?一時氣氛之下的性愛衝動嗎?

  易軻得和內心的翻攪對抗幾秒鐘,才有辦法開口再問;然而即使他努力壓抑,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洩漏太多情緒。「從小到大的朋友,子皓有什麼好不能說的?」

  謐藍的臉色更蒼白,死命的咬著嘴唇。

  阿光瞭解了,易軻也瞭解了,最後還是由不相干的阿光說出了實情。「因為靖藍跟這個子皓有一腿是不是?所以就算魏子皓知道妳不是靖藍,他也不敢親口對易軻說。」

  謐藍低著頭,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做錯事的人是她。「靖藍和李恩私奔的前一天晚上,就是和子皓在醫院宿舍喝了一夜的酒。子皓說靖藍要他帶她走,他拒絕;可是他喝醉了……」

  易軻往後退一步,頹然坐倒在沙發上。他對靖藍的出軌心知肚明,卻完全沒料到子皓竟也參與在其中!

  易軻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不明白他原本只想追求人生寧靜的歸屬,為何會弄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今天夠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易軻的語調沉重,背影也沉重,腳步更沉重。

  謐藍一點都不想傷害他,但是自己又好到哪去呢?她不是也背叛了阿光了嗎?這對易軻和阿光何嘗又不是傷害?

  結果,寶姨煮好的早餐誰也沒吃,當她走出廚房時,發現所有的人不知何時都散光了。

  第六章

  走回房間的這段路,謐藍過分的沉默。久別重逢,尤其又經歷這麼一場風雨,終於真相大白,為何謐藍看起來沒有絲毫欣喜的神色?

  阿光不是傻瓜,當記者的人有最靈敏的新聞鼻子,嗅得到任何不尋常。客廳中那一段交鋒,她和易軻欲言又止、眉眼間無言的傳遞,樣樣落入他的眼底。

  阿光並不想逼謐藍解釋任何事。確定了她的平安,記憶也恢復了,如今只要找到靖藍更正眼前的扭曲,他和謐藍的事可以慢慢再解決。

  謐藍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段走廊變得如此漫長,感覺上走了好久才走到房間門口。她好累,累到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只想倒頭長睡,最好醒來時發現所有的事都只是夢……

  只是夢該醒在哪邊呢?醒在沒到上海來時和阿光寧靜卻乏味的日子?還是醒在阿光尚未出現在這屋子裡,和易軻甜蜜恩愛的時光?

  「我好累了,阿光,」謐藍滿臉滿眼的懇求,「我可以獨處一會嗎?我……」

  我不想讓你進來這房間,這房間還留有我和易軻狂野纏綿的氣味,這房間有我背叛你的證據,明白的就像定格的影片……

  「謝謝你,阿光……」謐藍沒有留給阿光回答的權利,逕自把阿光留在門外。

  阿光愣愣的盯著房門,不明白謐藍到底是謝他找到了她?還是謝他讓她一個人獨處?

  ☆

  阿光下樓去找易軻或魏叔,看看自己能否幫上忙;他不能靜下來,一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結果他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看到易軻,他坐在水泥凳子上,一樣神情凝重地在抽煙,疲憊的眼中全是血絲。

  阿光逕自在另一張椅凳上坐下,掏出自己的煙,又四下看一看,解釋般的說:「戒了好久,謐藍不喜歡我抽煙;最近心情不好,又破戒了!我剛剛在餐廳和寶姨說了一會話,她好像偷聽到我們的談話了……」

  「反正靖藍給我戴的綠帽也夠多了,不在乎多子皓這一頂。」易軻冷漠的回答:「等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再來考慮子皓這邊吧!」

  大家都在等靖藍現身,明明近在咫尺,卻還是找不到人!

  「魏叔有什麼發現嗎?」

  易軻從椅子邊的地上拿起一個透明塑料袋遞給阿光,阿光一眼就認出裡頭那些東西的用途。「針筒?靖藍用來打毒品的?」

  「我第一次發現這間屋子有這麼多可以玩捉迷藏的地方!竟然可以躲到大家都找不到她。」

  「魏叔找到這些,可是沒找到她?難道她來了又走?」

  「不太可能!」易軻隨手把袋子又丟回地上。「你也瞭解她,她一定是走投無路才會回到這裡來。你應該陪著謐藍才是,她的處境不是很安全。」

  阿光聳聳肩,「她說她想獨處。大家都在這裡,難道靖藍會在我們眼前殺人嗎?」

  「你就不關心,謐藍在這裡時發生過什麼事嗎?」

  阿光正面迎向易軻的質疑,堅定的說:「我關心,我不問,不在這個時候問。四、五年的感情,我們互相信任,如果有必要,她就會告訴我,她和靖藍不一樣,她不會玩兩面的遊戲。」

  「我真是痛恨你……」易軻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些話。「我痛恨你的自信,你對謐藍的所有權,還有……你帶來的真相。」

  「你是說靖藍的真相?還是角色錯亂的真相?」阿光也很訝異自己的冷靜,他也算當事人之一吧?也該有權歇斯底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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