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雨已停歇,出現了陽光,王志堯打開窗戶看了一會兒後,看著她。
「颱風已經過去了,希望從今天以後都能陽光普照。」他話中有話。
她沒有作聲,看著戶外的情形,經過一天一夜的吹襲,外面的街道滿目瘡痍,復健的工作,可能需一段時日。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他說。
「什麼地方?」哲偉問。
「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聽起來讓人感動,林雅瑜接觸到他投過來的請求眼神。
「一起回家好嗎?」
她失神了一會兒,回家?她腦中出現一棟美麗、舒適的屋子,那兒的空間要大這兒許多,她曾用愛、用心經營過屋中的每一處.....家,那是他們的家.....
「回去看看可好?」
點頭,快點頭!她心中的聲音催促著自己,是昨夜的溫存,使她想就這樣永遠地躺在他臂彎中,漠視他曾犯下的錯。
「媽咪,走嘛!」兒子手牽著她。
他仍看著她,等著她表示,林雅瑜頭慢慢的點下,他臉上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媽咪同意了!」王志堯抱著兒子轉一圈。「出發嘍!」
林哲偉第一個衝出去,他對父親的吉普車相當喜愛,兩個大人走在後面,王志堯手摟著她的肩,讓她靠著他。
「知道嗎?我好愛你,」
她將心中的疑問壓回去,經過昨夜及今早,她知道兩人之間的吸引力依然在,這就夠了。
「女人永遠聽不厭這句話。」她恬靜地一笑,不讓自己的疑心,毀了眼前美好的一切。
「哦!雅瑜。」王志堯真情流露地擁緊她說:「我真的好愛你!」
誰說感情會隨年齡沖淡,她蘊藏多年的感情,如山洪般爆發,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臉,解脫的淚水將他胸前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
「再說一次。」
「我愛你,我願意對你說上百次、千次!」他吻著她濕潤的眼險。「答應我,從此以後不再哭了。」
「爹地、媽咪快點!」林哲偉跑了進來,見他們抱著對方,停住了聲音。
林雅瑜慌張地從他懷中站直。「哲偉,我們--」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擁抱嘛!」林哲偉毫不為奇,口氣老氣橫秋地問:「可以走了嗎?」。
兩人失笑,王志堯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這個小鬼靈精!」
當車停在睽別多年的家園時,林雅瑜怔仲地在車中無法動彈,多年前的一個寒夜,她手中只拎著一個小皮包從這裡走出,便不曾再回來過,屋子的外觀變化不大,依舊漂亮優雅,倒是她在門前種植的小樹,成長大樹了,像盡責的守衛,駐守在門口。
「我們家到了。」王志堯輕輕地說。
父子倆站在門口等著她。她回來了,她回家了,林雅瑜深吸了一口氣後走下車。
王志堯打開門道:「歡迎你們回家。」
屋內擺設完全不同,連牆上的色彩也更換了,是更具明亮的黃色,深淺不一的黃色,彷彿也將陽光帶了進來。
「我將屋子重新整理過,希望你能喜歡。」他說。
在住過現今住的老房子後,這兒簡直就像是天堂。
「我們去看你的房間。」
他微笑地帶著兒子上樓,臥室在二樓,他打開一扇門。
「歡迎主人的來到!」
好大的房間,是將兩間房打通,明亮的光線,從落地窗照射進來,除了床之外,簡直就是一間小娛樂室,一面牆擺著書架,放滿了兒童書籍,另一面牆則巧妙地設計成大小不一、顏色鮮艷的格子,格子裡放滿了各式的玩具,林哲偉張大著嘴看呆了。
「喜歡你的房間嗎?」他問。
「這真是我的房間?」林哲偉不敢相信。
「這裡所有的東西全是你的。」
林哲偉歡喜地取下格子裡的玩具。「我能玩嗎?」
「當然。」王志堯摸著兒子的頭。「你在這兒玩,爹地帶媽味參觀她的房間。」
「好。」林哲偉已拆開一盒組合玩具,動手開始組合。
他們走進相隔的房間,屋中唯一沒改變的只有這間臥房,牆上仍懸掛著他們的結婚照,照片上的他英俊迷人,她看著他的眼光則充滿愛意與仰慕。當時她確實就像小女生崇拜偶像般的愛慕著她的丈夫。林雅瑜看向丈夫,他英俊依舊,離開的幾年中,他眼角增添了幾條歲月的皺紋,但卻使他看起來更具男性魅力,更具侵略性,即使現在,她對他的那份愛慕仍然未變。
王志堯察覺到她注視的眼光,深情地看著她:「歡迎你的歸來。」
「這兒為何不做改變?」她輕輕地說。
「這裡是我們最隱密的私人之地,我要永遠保存我們曾享有的甜蜜記憶。」
不管是真話,還是謊言,林雅瑜已不想追根究柢。她撫摸著房內的每一樣東西,衣櫃裡仍掛滿她的衣服,好似她只不過出門旅遊幾天。八年不算短時間,衣櫃裡沒有霉味,顯示他常打開清理。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他在她身後說。
林雅瑜轉身投進他的懷中,哽咽地說:「現在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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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美。」助理真心地讚美。「你看起來就像一位甜蜜的新娘!」
江佩妤提起裙擺,愉快地轉個圈後,對著鏡子伸伸舌頭。
「真希望是真的婚禮。」
這是劇中的造型,劇終是一個圓滿的結局,現實的人生呢?是不是走上婚禮便表示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你好美!」
王志豪來到她的身旁,鏡中出現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
「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嗎?」她欣喜地說。
「為了見你,天大的事也能擱著。」他讚歎地看著穿白紗禮服的她。「真想就這樣將你拖進禮堂。」
「我沒意見。」她是真心等著他的迎娶。
「你先見我父母?還是我先你父母?」
「程序上的先後我沒意見。」她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只要能成為你的新娘就行了。」
「我有一個提議,兩者全擱置。」他握住她的手。「我們來個先斬後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