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原來冷面大頭目拓跋錄說殺喊宰的謅了幾句,不過是順口嚇唬嚇唬他,一轉身,粗手粗腳押他下去的隆呷就對他笑得賊兮兮的,一口泛黃的大板牙讓他心裡起毛,但才剛在鬼門關前兜回了命,他的危機意識降了不少,只能呆呆拙拙的 口著隆呷傻笑。
誰知道快樂的心情維持不到十分鐘,他就又被人給一腳喘下了痛苦的深淵。
過分哪,這些古人;他們將他綁回來竟是要差他去掃……豬圈、馬廄、牛捨、雞籠。
他成天面對的淨是那些豬、牛、羊、雞等禽獸的排泄物,一天又一天,連男性尊嚴都隨著一堆堆的穢物給污染得所剩無幾。就是這一點教他既氣憤又噁心,到最後連埋怨都懶得說了。
哼,算他狠,遲早,自己總會找他討回公道的。
「可是,我想聽。」塗佑笙還是懷疑他是否曾受過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我不想講。」見她急呼呼的張口欲言,他擰眉瞇眼的搖頭拒絕。「我有言論的自由!」
這個……唉,諸葛說的是,算了。
「好吧,你愛瞞就瞞吧,早晚被秘密撐破肚皮,」她尊重他保有秘密的自由,但還是忍不住咒了幾句。
反正,瞧他的臉色,絕對是很丟臉的醜事。沒關係,改天再找機會套套看,也或許,她該從拓跋錄那兒下手,說不定能揪到什麼蛛絲馬跡哩,於是她言歸正傳。
「請葛,你知道我們在哪裡嗎?」
「知道。」他很認命的歎氣。「在書裡頭才會出現的年代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想到似乎變得乖桀的命連,她輕顫的唇又往下撇了撇。「我們要怎樣才能回到二十世紀?」
「我看,很難嘍。」
間言,塗佑笙的臉霎時刷白。
「你別嚇我。」 雖然這兒吃好、穿好、要風、要雨皆由她,縱使平日是悶了些,可青山綠水處處可見,而她向來就特別偏愛大自然,優遊其閒,常常一耗就是半天,提早過著
陶淵明的歸隱生活感覺倒也不恐怖。
但,她不想當替身娃娃,她不愛當別人的替代品。
她會……她會想家的!
「嗅,這會兒誰還會有那份心情嚇你呀,我說的是實話,你自己又不是沒眼睛可以……媽的,是哪個小人偷襲?」 他毗牙咧齒的驚呼一聲。
好痛,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好戰分子反擔他的手臂?還扭得那麼用力,是存心想讓他變成獨臂人不成!
「拓跋錄,你快放手,」見來人竟是拓跋錄,塗佑笙不禁心下一驚,神色更顯倉皇焦慮。「你會扭斷他的手啦。」
「我說過,不准你再抱他。」
諸葛白眼一翻,他大歎倒霉。
惟我獨尊的人就是惹不得,喏,眼前不就是一例。既然知道是小小主動抱他又不是他流著口水存心不良的對她上下其手,幹麼將火氣發在無辜的地身上?
「你幹麼啦?」塗佑笙慌忙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她當真是氣急了。這傢伙是鬼呀,要出現也不會先打聲招呼,就算只是咻一聲也好。「放開諸葛,怎麼,你是仗待著身手比他行?所以動不動就使用暴力!」
拓跋錄坦承不諱,「對!」
「誰說他身手比我行!」這下諸葛反倒不服了。
沒正式比劃過,焉知誰強誰弱。上回對峙時,他的不幸全是因為被小小這個拖油瓶所累,再加上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那時的地頭蛇不只一條哩,在時不我予之下,他才會被吃定了;可這次……哼,想比身手?大頭目也別高興的太早,鹿死誰手尚不知呢。
「唷,你覺得不服哪?」有戲好看,寒契忙不迭的在一邊 興高采烈的扇起涼風來了。「那上呀,你客氣什麼?」
「寒契!」塗估笙臉都氣歪了。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瘋了不成?還是成天吃飽飯沒事做,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他們是嗜血一族呀!
「你想試試嗎?」厲眼半瞇,拓拔錄冷聲詢問。
「怕你不成?」諸葛來到這兒,受盡了這些古人的捉弄,難得遇到可以如此恣意展現氣魄的機會,他怎可放過呢。
況且,死拓跋錄蓄意讓他當清潔夫的仇,他早就想報了。
「大伙退下!」大聲吆喝,寒契架式十足的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清出一方戰區。
而塗佑笙是唯—一個頭腦清楚的旁觀者。
「拜託,你們別胡鬧了行嗎?」
「架她下去。」睨了她一眼,拓跋錄眼中並未挾帶過量的憤怒。
「拓跋錄!」
「走吧。」一旁的隆呷依言行事,示意兩個大漢上前攫裂她的手臂。
她沒摔開輕柔但卻力道十足的箝制,她氣息倏凜,死死的用腳跟頂著地,死都不肯輕易就範。
可是,即使她有滿腔怒氣,畢竟皎不過大漢的人高馬大,她過一秒鐘都沒撐過,就硬生生的遭人架起,移轉他地。
「我……不……要……啦……」
塗佑笙一路掙扎不已,待她回過頭來,進行得火熱的戰場已經被拋在遠遠的後面了…
第七章
拓跋錄的攻勢既猛且疾速,招招都逼得諸葛捉襟見時,但他的反應也不弱,不但及時避過,且還能有餘力做出反擊。
「好小子,你還挺有一套的嘛!」寒契在一旁大聲誇讚。
「好說。」諸葛唇畔含笑,雖是有禮回話,但他一雙眼仍不敢放鬆的緊盯著拓跋錄的一舉一動。
從小,他就對拳擊情有獨鍾,練拳不但健身也可防身。在孤兒院時,有吳修女的大力鼎助讓他習拳,稍長,即使學業與工作佔去了他大半的時間,他也不輕言放棄。這一堅持就是十幾、二十年,實力自是不容小覷,在二十世紀時不論是實戰經驗或是在比賽場上廝殺,他都難逢敵手,可如今
諸葛黑眸驀然懶亮,全身細胞沸騰了起來。
拓跋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材,也是比試的最佳人選,他已好久沒碰到這麼痛快的比試,體內的血液洶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