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心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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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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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飛雪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淡綠色的輕羅紗帳子,身上蓋的是一件輕軟的絲被。

  怎麼?這是在地府還是西天?

  她下意識的想看清楚身在何處,才一轉頭就牽動傷口,引來脖子上一陣疼痛。

  她抬起手來一摸,脖子上的創處包紮妥當,有人替她上藥,隱約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

  她的眼光被窗邊的一個英挺背影給吸引,那個背影有說不出的寂寞和冷清。

  記憶猛然全回到腦裡,她在牧雨館自刎!難道她竟沒死成,卻被送進韋家嗎?!

  不,絕不!

  萬焐裎站在窗下,似乎在想些什麼。她起身的聲響驚動他,他回過頭來走近飛雪。

  他冷冷的盯著她,接觸到她清澈的眼裡有著一絲害怕和驚惶失措,但他知道,她死不了了。

  「為了演好這齣戲,你倒是下足了功夫,這成本不會太高嗎!」她差點就真的香消玉殞,如果他沒有及時施救的話,她早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只可惜,她下手太重對自己也太狠,傷了喉嚨,從此之後是說不出話來了。

  飛雪沒辦法理解他話裡的含意,她只知道要逃開。

  她抓起枕頭奮力的朝他丟過去,然後跳起身子,赤著雙足奪門而出。

  萬焐裎的動作快過於她,他一個閃身便已經攔在她身前,「別輕易考驗我的耐性,回床上去躺著。」

  飛雪張著嘴,驚訝萬分的發現她居然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她駭然的捂著嘴,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而萬焐裎很滿意的在裡面看見無助跟痛苦。

  他粗魯的抓住她的皓腕,毫不憐惜的把她丟到床上。

  飛雪不斷的後退,直到背抵住牆壁,她把自己全然的蜷曲著,想要求他放了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斷的靠近她,在她絕望的發現自己無處可逃時,她跪在床上對他磕頭求饒,無助的眼神叫他心痛。

  她在求他別靠近她!

  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萬焐裎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托起來,強迫她與他相對,「我對你沒興趣。」

  他把飛雪推倒在床上,「給我躺著,如果讓我發現你起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他大踏步的走出門去,重重的帶上鎖。

  飛雪馬上跳下床來,她怕這個冷冰冰粗魯的男人。

  她用力的推推門,發現從外頭鎖上了,而窗子任憑她怎麼使力的晃,就是打不開。

  她沮喪的坐倒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淚珠不斷的滾落在衣襟,再跌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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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絕不答應!」韋經政惡狠狠的說。

  好不容易他的小美人要到手了,居然殺出這個不識相的程咬金,替柳飛雪還債!

  「要不要隨你。」萬焐裎冷冷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他將飛雪安置在太子的行宮裡,出門尋找萬天山莊毀了之後,她和父親的落腳處。

  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會是他記憶中那個跋扈而固執的親爹;那個擋不了多少風雨的小屋,居然是飛雪他們生活將近八年的家!

  從朱嬸和王大夫口中,他知道飛雪多麼辛苦的在替他盡孝道,服侍他久病的爹,而韋經政是怎麼樣的強逼她改嫁,而她抵死不從。

  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把自己當成韋家的人馬,她居然認不出他來!

  「我告訴你!」韋經政追了出來,氣勢洶洶的說:「我爹是知縣,識相的話就把柳飛雪交出來,本公子不要錢,只要人!」

  萬焐裎回頭看他一眼,眼裡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慄。

  「少囉唆,別惹惱我。」

  韋經政被他的氣勢一驚,不敢再恃強,他突然想起他爹說過這個人大有來頭,他不能得罪他。

  最後他無奈且愁眉苦臉的拿出飛雪打了手印的條子,「她親口允我的,說好春天要嫁給我,怎麼能反悔?」

  萬焐裎困了一眼,寫的大意是說柳飛雪願嫁韋公子為妾,出自自願,絕無強逼之事,底下是個血淋淋的指印。

  「我們早已兩情相悅,只是礙著她公公久病不死,其實她早就跟我暗通款曲!」他為了得到飛雪,不惜昧著良心說謊,信口雌黃的毀她貞節。

  萬焐裎奪過字條,收入懷裡。

  他會查清楚,他最痛恨人家私通、互結私情,當年他的家一夕之間崩塌,不就是因為爹和姨母暗通款曲嗎?

  他絕不能原諒這種事,若柳飛雪如此不知檢點,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查出來。

  韋經政嘿嘿的冷笑,賓江是他的地盤,只要他一聲令下,誰敢不照著他的說詞走麻煩就大了。

  這下子,柳飛雪可跑不掉了!

  飛雪拚命的擂著門,徒然的想喊叫,但她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或許是傷得太厲害,沒想到她沒死卻失去聲音。

  西斜的日光從窗縫裡透進來,她終於絕望的坐倒,將頭埋入手心裡,悲悲切切的哭起來。

  突然一陣鐵鏈的聲音響起,接著門被推開。

  萬焐裎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看見她坐在地上,心裡一軟,但一想到她的不知檢點、與人私通,他的一顆心馬上就冷下來,恨意令他完全忘了當初見到她時,她因不下嫁韋家而了心尋死。

  查訪一下午,幾乎街坊都異口同聲的指證她的確和韋經政有苟且!

  這樣髒污的女子,怎麼有資格待在他的屋子裡?

  他粗暴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外拖,接著將她橫放在馬鞍上,往她的小屋奔去。

  飛雪剛開始還不明白他的用意,因此心裡充滿驚懼,等到他在她家門前把她放下來之後,她才帶著感激,匆匆的撇了他一眼。

  萬天生腳步蹣跚的迎出來,「飛雪……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飛雪猛搖頭,只能流眼淚。

  他看著飛雪頸裡還纏著繃帶,緊張的問:「怎麼了?!怎麼傷的?要不要緊?」

  「她傷了喉嚨,從今以後只能當個啞巴。」萬焐裎有些幸災樂禍的說,「我真該慶幸你給我挑了個人盡可夫的好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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