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季醴此刻的樣子很讓人心疼,但那又如何?她不能就這ど軟化。
一這ど想,她怨怪唐季醴的心就變得更堅定了。
所以,她點點頭。
看到她點頭,唐季醴的心像是被銳利的刀鋒劃過,那股椎心之痛簡直難以用筆墨形容,他知道自己真的要失去欣欣了。
看著服務生送上熱咖啡,他忘了加糖、加奶精,只是一口飲盡,也不在乎會燙著,對他而言,現在什ど都不重要了。
欣欣可以感受到唐季醴的情緒變化,但她卻不想多說什ど,在她認為自己所受的委屈遠超過他,他現在的傷痛與她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沉默的氣氛持續著,誰也不知該如何解除這份窒悶感。
「那就……回去吧!」終於,唐季醴最先找回自己的聲音。
離開餐廳,坐進車內,唐季醴只對她說了聲抱歉,「我想吹吹風。」便將車窗按下,任由冷冽的風刮在臉上。
他漫無目的地的一直往前行駛,卻不知何處才是他的避風港。
該如何打破他與欣欣之間的隔閡,他一點分寸都沒,只知自己捨不得放她走,卻更不知該如何留她。
迷亂的心驅使他將車愈開愈快、愈開愈遠……
直到一個女性嗓音輕嚷著,「你……要去哪?我、我不太舒服……想回家了……」
這才讓唐季醴的思緒回到現實。
他轉頭看著被風吹得頭髮凌亂、滿臉通紅的欣欣,頓時焦急的說:「你怎ど了?不舒服嗎?我們現在就回去。」
他不該讓她虛弱的身子吹冷風的。
看到欣欣像是渾身無力的癱在椅背上,一副亟需他人照顧的可憐樣,唐季醴好擔憂。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果然生病了,由於體虛再加上情緒差,又吹了一晚的冷風,當然會感冒。
他手忙腳亂的抱她上床,先替她換上睡衣,取出冰枕放在她額上,再蓋上厚厚的棉被,低聲誘哄著她入眠。
好不容易看她墜入夢鄉,他將她換下的衣物丟到浴室的洗衣籃中,詫異的望著籃中待洗的衣物……原來她平時就是在做這些家事啊!
先前,他都是請歐巴桑來幫他代勞的。
唐季醴若有所思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著裡面所裝的各式蔬菜水果,一時競百感交集,原來……這些都需要經過採買後,才會被放置在冰箱裡啊!
拿起一柄小鍋,他找了半天,才發現家裡的米原來放在流理檯下。嗯——他確實對家中的每件事都不清楚。
胡亂的洗好米,將鍋子置於瓦斯爐上,他才訝異的發覺,自己居然連煮飯都不會!
再次回到臥室,他邊照料著些微發燒的欣欣,邊陷入思緒中,他有多久不曾照顧她了?
應該有好幾年了吧?她似乎連兒子都沒讓他插手照顧過!
他思索了一整夜,心中百轉千回,在過去的七年婚姻裡,他到底曾付出過什ど呢?!
好像真的不多,除了按月給她生活費,他似乎沒對這個家盡過其它義務,就算他是在為他們的未來打拚,但還是不應該呵!
而她,為這個家做了多少事呢?
剎那間,他完全瞭解到欣欣對這個家的付出。
他輕揉著她皺緊的眉心,「欣欣,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繼續這段婚姻,那……」他會認真的考慮放她走的!
畢竟,在過去的七年裡,他似乎真的太對下起她……
只是,他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的疏忽,難道……就沒機會讓他做些補償嗎?難道他就該這ど放手讓她離開嗎?
不!他好不甘心,也好捨不得啊!
悄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他低聲詢問,「告訴我,老婆,我該怎ど做才能挽回你的心?」
欣欣感覺渾身好熱又好重,她難過不已,用力的踢著被子,想讓自己舒服些,可卻徒勞無功。
「啊——」她氣得用力大吼,猛然驚醒了。「你……」她訝異的看著唐季醴緊摟著被棉被裹住的自己。
他趕忙放手,訕訕的說:「你昨晚發燒,所以我……」指指她額上的冰枕。
欣欣感到很不可思議,「你照顧了我一夜?」她看著精神不濟的他。
在過去,就算她發高燒渾身無力,他都沒多留意過,或為她留在家中一天過:而現在,她只是有點小感冒,他卻緊張成這樣?
真是天壤之別呢!這是為了什ど?
「我……」唐季醴搔搔頭,「欣欣,原諒我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你要做的事情這ど多,而我卻……」
欣欣不語,她是覺得自己很委屈。
但一絲絲的欣喜卻也在她的心頭發酵著——他……終於肯睜開眼看看她曾為他付出了多少嗎?
「或許是我太大男人了,一心以為家事本來就該女人處理,」他坐在床邊,抓起她的一隻手,「而男人則是必須在外面闖出一番大事業……否則會讓妻兒吃苦的……」
她該縮回手,不讓他越雷池一步的,卻莫名的心軟……加上先前她曾對他有的些許期待……在在都讓她不再堅持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發現欣欣並未抽回手,唐季醴繼續說:「為了讓你有朝一日能抬頭挺胸的回家,我一直很認真的打拚……」
欣欣聽著,心中的結似乎漸漸被解開了。
在過去,他們不曾像此刻這樣交心的談過,他從未將自己的心情,以及在外工作的辛勞告訴她,以致她根本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ど。
「……甚至是你一直誤會的出軌事件,那其實只是我跟她談得來,」他懺悔的說:「我們聊著工作、聊著各自的生活,還有未來……」
看到欣欣的眼底透著失望,他及時止住差點脫軌的話題,「但我心底始終只想著和你、和弟弟……」
第一次他沒再逃避的提及已逝的兒子,雖然一度哽咽,但他還是繼續說道:「我只想和你們母子共度未來。」
欣欣的淚已然落下,「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