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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也不要當回去那個人了。

  從此以後他要改變他的生活,改變他對生命的態度。既然這個女人讓他快樂,那麼他選擇這裡做他新生命的開始,或許也不錯。

  「有何不可?」她高聲地重複他的話,覺得他大約是瘋了。

  「哈哈哈……」他大笑著抱著她走進教堂,把她的問題拋在腦後。

  相對於他的興致高昂,她的腦袋則是一團混亂。十分鐘之後,她變成了閻太太。此時起,她的腦袋已經完全無法適應這團混亂,乾脆投降了。

  第二章

  戴芙寧醒來時感覺像是被一車軍隊踩過,後腦勺還隱隱震動著。

  呆滯地環視四周,忽然發覺房間的佈置跟昨天不一樣。猛地轉頭,卻差點沒把腦袋瓜子給抽斷了,因為她的長髮竟被壓在某種重物之下。她小心翼翼地抽出髮絲,腦袋瓜子一能轉動,就發現一件讓她更想尖叫的事情。

  「啊……嗚……」她用力摀住嘴,以免自己的尖叫聲奔馳而出。

  裸男!

  她的床上睡了一個光溜溜的男人。雖然他的臀部還蓋著被單,但是根據薄被單下的肉體形狀來到斷,他就算不是全裸,也不會穿太多布料。

  他趴睡著,一隻腿還勾住她的腿,光裸的背在晨光下呈現漂亮的金黃色澤,讓她忘記腦袋的沉重感,直想伸手去摸上一摸,看看那觸感是不是跟看起來一樣的贊。

  「我的天哪……」她喘息,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只不過不知道是腦袋中那種隨著清醒而來的慌亂造成的,還是眼前的裸男太養眼害的。「我到底做了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腳抽出來,這才緩緩地踩到地面上,正好踩在自己的牛仔褲上面。

  低頭一看,除了牛仔褲,她的襯衫、內衣都躺在牛仔褲旁邊。這麼說來……

  天哪,她身上只有一條小小的蕾絲內褲!

  隨手抓了皮包想逃,卻因為尿急而決定先上個廁所,慌亂中她趕忙躲進廁所中,腦子還很努力的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跟他……到底做了什麼?

  她記得好吃的海鮮百匯、好喝的雞尾酒,然後他抱著她走路,還有就是……教堂!她不可能真的結婚了吧?

  急忙地掏著皮包,她想要證明這一切只是夢,卻從皮包中掏出一張摺疊得很整齊的紙。

  「這是什麼?」她用力的看著那上面的英文,接著——

  「啊!」

  尖叫聲差點掀掉浴室的屋頂,接著外頭一陣碰撞,男人的詛咒聲響起。戴芙寧還來不及收住尖叫,那個原本躺在床上睡大頭覺的男人已經踹開浴室的門,慌張地跑進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閻旭予機警地環顧一周,發現浴室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闖入,甚至連一隻蟑螂、老鼠也沒有。「你在鬼叫什麼?我還以為你要被謀殺了。」

  歎了口氣,他斜倚在浴室的門邊,雙手環胸,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這是結婚證書?!這個英文名字……是你?」端坐在馬桶上的人兒纖指一比,指著結婚證書上面的花體簽名。而簽在旁邊的那個名字她很熟悉,因為正巧跟她護照上的英文名字一模一樣。

  閻旭予探過身子看了那張紙一眼。「顯然是的。」

  看著他無所謂地聳了個肩,她幾乎抓狂。

  「你看起來很鎮定。」她指控地說。任何人睡一覺起來,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結了婚,都不該有這等反應。

  「不然呢?像你一樣坐在馬桶上尖叫?」他攤了攤手,指了指她的狀況。

  隨著他的手勢,她低頭看了自己,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小小的蕾絲內褲,身上另外一個遮蔽物就是那張結婚證書。

  「天哪!喔,喔!」她慌亂地想遮住自己,一抬頭就馬上發現到另外一個事實——他是全裸的。「你……你你去穿衣服啦!」

  她簡直不知道該昏倒還是逃跑,這種狀況實在太詭異,她從來沒有應付過。廢話,畢竟她從來不曾有過睡一覺起床就變成已婚婦女的經驗。

  「可是我想洗個澡。」相較於她的緊張兮兮,他真的是鎮定得過分。

  「等一下。」她見他沒有移動的打算,真怕他當真要在她面前洗澡,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推出浴室外,隨即「喀啦」一聲落了鎖。

  門後傳來他哈哈大笑的聲音,她隔著門橫他一眼,這才轉頭開始上廁所、梳洗。

  十五分鐘之後,她頂著濕濕的頭髮,穿著浴室內的寬大浴袍走出浴室時,閻旭予已經套上一條新的西裝褲了。

  「你是來拉斯維加斯洽公的嗎?」她皺著眉頭看著他身上的西裝褲,那褲子看起來質料很不錯,但應該是正式場合穿的。

  這時候她才想到,即便她對他可說一無所知,但卻已經成為他的老婆了。

  「不是。」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我的衣櫃裡只有這種衣服跟睡衣,所以只能帶這些出來。」他想到他過去那種毫無休閒可言的生活,不禁覺得唏噓,那樣的執迷到頭來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那我建議你去買幾條牛仔褲跟休閒衫,甚至短褲跟涼鞋都可以。」她總覺得在這種觀光勝地穿西裝打領帶,除了晚會的正式場合之外,只有管理賭場的黑社會份子才這樣穿。

  「好啊,我們等一下就去買,我得沖個澡。」他說著就要走進浴室。

  「我們?」她怪異的神色扯住他的腳步。「我是我、你是你,哪來的我們?」

  閻旭予一臉傷心地看著她。「結婚不到二十四小時,你居然就要拋棄我了?」

  她知道他的傷心是作戲的,但是他眼底若隱若現的落寞還是讓她覺得很內疚。「好吧,那我保證不逃跑,你先去梳洗,然後我們再來想辦法解決這個狀況。」

  他不可能是真的想娶她當老婆。

  他昨天可能喝太多了,沒聽清楚她說到自己有多麼「帶賽」,才會腦袋一時被骰子糊住,在路過教堂時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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