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月微微變了臉色。「放開!」
黎京謂彷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道歉。「下官失禮了。」
「我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所以妳與贏老闆的婚約果真是個幌子。」他盯著她,眼神像在捕捉獵物般專注。
「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贏公子只是個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人,如果你陷他於不義,我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黎京謂笑了笑,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這樣吧!我會去衙門走一趟,看看有沒有我能出力的地方。」
葵月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但我也希望能看到妳的誠意,今天午時三刻,我們在寧國寺後邊見面,我想與妳好好談談。」
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葵月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會準時到。」
「希望這次我能相信妳的話。」他笑笑地說。「我可是被妳騙怕了。」
葵月沒應聲,只是開門走了出去,一到外頭,阿清立刻迎上。「小姐。」
「我想應該沒事了。」葵月擰著眉心,為免黎大人對她不利,所以她這次出門便叫阿清跟著。
「阿清。」
「什麼事?」
「我來見黎大人的事,不許告訴贏公子。」她囑咐道。「我知道他找你談過,要你留意我的舉動,我上哪兒你都得跟著,要不是這樣,上回我從館驛出來,你不會剛好在附近。」事後她曾想到在朝翠園時,阿清叫過她一聲小姐,可贏瑾蕭沒有露出任何訝異之情,那表示他早知道阿清是她的家僕了。
阿清一臉尷尬。「沒這回事,小的是剛好到附近……」
葵月微扯嘴角,也沒再追究,只是道:「不管怎麼樣,今天的事別跟贏公子提起,如果你說露了嘴,以後就別跟著我了。」
「小姐!」阿清怪叫一聲。
葵月微笑。「走吧!」
當她回府不久後,贏瑾蕭也從衙門裡回來,他先到母親房裡說明情況,讓母親安下心後,才又出府辦事,當他回到朝翠園後,已有個人等候他多時。
「贏兄。」翟啟譽在見到他時、,從椅上站起。「你可回來了,我在這兒等了你不少時間。」
「看得出來。」贏瑾蕭笑道,眼角瞥了眼滿桌的花生殼。
翟啟譽也笑,「你再晚點回來,就能看到我啃花生殼打發時間了。」
「真是太可惜了。」贏瑾蕭一臉惋惜。「贏某回來的真不是時候,不然可要開眼界了。」
兩人說笑幾句後,翟啟譽才切入重點。「縣尉大人沒為難你吧。」
「沒有,不過就是問些話。」贏瑾蕭撫了一下眉心,在公堂上問話到一半,似乎有人來找縣尉大人,所以匆匆又問了幾句後就放他走了,他本以為會耗掉更多時間。
翟啟譽笑道:「贏兄若是進了牢也不用擔心,我大哥會有法子把你弄出來的,那縣尉的兒子屈問同還欠我大哥一個人情。」
「人情?」
「屈問同與絲行大賈隋曜權有些過節,後來我大哥賣了個人情,讓他走了。」
「隋曜權。」贏瑾蕭低唸一聲。「是京師有名的絲行商賈,去年在揚州開了繡冠坊。」
「沒錯,他跟我表妹成了親,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家。」
贏瑾蕭微笑。「原來如此,沒想到還有這段緣由。」
「我今天來找你,是來問你要收網了嗎?」
贏瑾蕭頷首道:「黎大人已經到了揚州,萬事都具備了。」
「那好,我們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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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老闆,怎麼忽然要請胡某吃飯?」胡延義笑了笑。「不是鴻門宴吧?」
「胡老闆說笑了。」贏瑾蕭示意他坐下。「今天可真熱。」他打開扇子搧涼。
胡延義看著一桌酒菜。「可都是名菜啊!胡某有口福了。」
「請。」贏瑾蕭笑道。「不用客氣,我還請了一些人,他們一會兒就來。」
「還請了誰?」
「沒什麼,都是胡老闆認識的,行會的幾個人。」
胡延義的臉僵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胡老闆不需緊張,不過在他們來之前,有些事我想請教請教。」
「什麼事?」他的聲音謹慎起來。
「胡老闆知道黎京謂,黎大人吧?」
「做咱們這行的,誰會下知道。」
贏瑾蕭微笑。「那是。」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聽說黎大人與胡老闆交情匪淺。」
「這是哪兒的話,不過是一般交情。」
「黎大人沒入你茶行的股份嗎?」他假裝不經心地問。
「話不能亂說!」胡延義嚴斥。
「胡老闆不用當真。」贏瑾蕭笑了笑。「我這不過是聽來的,就算黎大人有入股,那也不是犯法的事,現今有不少官員也在做生意,官商,官商,不就是這麼來的。」
「別人我不清楚,可沒有的事便是沒有。」他不悅地皺起眉頭。「贏老闆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別在意,這話題扯遠了,其實主要是想問胡老闆貢茶的事。」
「貢茶?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前些日子,漕船的翟老闆抓到了漕糧船的那批舟卒,您應該知道吧!」
「這事我當然知道。」
「他們砸船的時候,帶走了一批貢茶,就藏在附近的島上,沒想到後來卻讓人搶了,只留下少許的貢茶,這事胡老闆也知情嗎?」
「聽過。」他頷首。「贏老闆講這話莫非是懷疑劫貢茶的是我。」
贏瑾蕭笑了笑。「是有這樣的懷疑--」
「你可別欺人太甚,贏老弟,劫貢茶這罪可不輕,如果你是要說這些莫須有的事,那恕胡某不奉陪了。」
「胡老闆不想知道贏某有哪些證據嗎?」
原本已起身欲走的胡延義留在了位子上。「什麼證據?」
「胡老闆知道翁敬富這個人嗎?」
「知道。」
「他是翟老闆的親家,最近想做茶買賣,聽說跟胡老闆買了不少茶。」
「他是跟我討教了些做茶買賣的事。」
「我發現胡老闆給他的茶裡,摻了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