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藍被堵得啞口無言,沒想到他們會考慮得如此周全。看來,是她誤會他和上官雪了。
「等等!」見她發愕,他突然想到,「你有沒有想過,瑾會想將你『生吞活剝』,是不是代表……他開始在意你?」
不在意的人,多問一句瑾都會嫌浪費精神,更遑論花體力動怒。
上官郡彥的話,讓楚子藍再度愕然。
會嗎?會是這樣嗎?怎麼可能如此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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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敗壞的上官郡彥,俊容慘青地衝入玉門。
「瑾!快——幫我救她!」一見到玉龍,情急的上官郡彥馬上拉住他求援。
「郡彥,你鎮靜一點,發生什麼事?」不曾見過他如此慌亂的模樣,被搖得昏頭轉向的玉龍勉強試著要他把話說清楚。
沒頭沒腦的話,要他從何理解起,他又不是預感強烈的夢龍!
不過,會讓向來冷靜的郡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必是件很嚴重的事。
「紫兒被綁走了,你相信嗎?她竟然在我眼前被綁走!」上官郡彥慌得語無倫次,遷怒於自己。「天哪,都是我不好!可惡!我怎麼會連自己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紫兒,原諒我,都是我不好……」
捶著自己的胸口猛自責,他幾乎像是快失去理智。
「想救你的紫兒,慌亂不會有任何幫助!」猛扯住他的雙手,玉龍一臉鐵青。「藍紫被誰綁走,在什麼情況之下?郡彥,你冷靜的說清楚!」
突生的不好預感,讓他的心瞬間緊縮。
一想到她身處險境,他竟像掠走氣息,害怕得連呼吸都快難以順暢。他在乎她,該死的!他真的在乎她——不管為她會多不值得!
他突然明白,為何自己會不顧一切奪去她的貞操。
只因他——愛她。
千殺的見鬼,他竟然愛上她!再怎麼懊惱,他依舊無法忍受她將屬於「別人」的念頭,就算那個別人是郡彥也一樣。所以他給自己一堆不成借口的理由,說什麼為郡彥不值,其實是全為了自己可恥的私心。
突然對眼前的郡彥感到無比歉疚,他很慚愧,不能否認自己的卑劣。
郡彥是那麼愛她,他卻自以為正義地毀了她。在他之前,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這一點玉龍非常清楚;或許不願承認,但他的確為此竊喜過。
不管她表現得多放蕩,他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本來,擁有她的第一次,會是郡彥的權利……
如遭當頭棒般,上官郡彥恢復些理智,簡述當時楚子藍被硬梆走的情形。
「別擔心,我會查出她在哪,她不會有事的!」瞭解情形後,玉龍的黑眸裡閃爍著毅然決然的光芒。誰都不能讓她有事。
就算她再水性揚花、再該死,他也絕不允許她出任何差錯!
最起碼……她曾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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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竟然被綁架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何時得罪凶神惡煞而不自知呀!被綁了三天,悶惱不解,楚子藍依舊不明白突遭橫禍的原因。
哪來莫名其妙的神經病,她沒錢沒背景,綁她一點好處也沒,綁她的人——是吃太飽撐著嗎!?被綁來三天都沒受侵犯,顯然對方不是貪她的美色,這更讓她不解。除了花費九年時間創造出來的美色,她不懂歹徒還能覬覦她什麼。
雙手反綁,被關在暗不見天的房間裡,她不停在心底詛咒著。
唉,誰會來救她呢?莫名地,她腦海浮現玉龍的臉。
「白癡呀,期待他來救你,還不如想好去枉死城時該向誰喊冤!」猛然用力甩頭,急欲甩掉腦海中那張可惡的臉,她沒好氣地自嘲。
她是哪根神經給燒斷了?竟然會希望那該死的傢伙來救她。
笨、呆、拙啊!發什麼蠢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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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朦朦朧朧中,她一聲轟然巨響驚醒。
倏地跳了起來,她實在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巨響造成建築物晃動,像是嚇人的地震,她緊張不安地四處瞧,讓天花板搖動的燈泡嚇得半死。
老天,外面是發生動亂還是戰爭了嗎?怎麼會這樣。
千萬不要是綁她的歹徒有仇家找上門來,好死不死將牽連她。噢,她怎麼會倒楣到這種程度,被綁來當莫名其妙的肉票也就罷了,老天爺還準備讓她衰上加衰——怕她覺得被綁還不夠刺激、不夠精采?
砰!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大門被炸開來。
心臟差點被嚇停的楚子藍本能地急速縮退到角落。
哪個沒心沒肝的爛人?
若是她湊巧靠到門邊,現下不成冤魂一縷,被炸成血肉模糊的肉醬一坨。要她死得糊里糊塗,也不是這砷死法!
一陣煙灰滿天飛中,她瞇起眼警覺地瞪著沒了門的大門口。她滿是防備的眼神,在看清魯莽的闖入者之後,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嗨,近來好嗎?」
一腳踹開已粉碎的門板,玉龍信手揮了揮灰塵,輕鬆地朝她打招呼。門用炸開的果然不太理想,後遺症亂煩人的,到處都是塵屑和硝煙。
楚子藍愣愣瞪著玉龍數分鐘,看著旁若無人的他逛大街一樣晃到她眼前,仍處於失神狀態。他……他竟然來救她了。她想哭,好想哭。
激動的情緒沖上心頭,她的胸口緊縮,心中不禁揉和著五味雜陳的感覺。
再怎麼否定他來救她的機率,自嘲荒謬的期待,但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她卻難掩喜悅……是他來救她。十分可笑,他竟是她被綁後最想見的人。
但是——近來好嗎?
「先生,你應該有長眼睛吧!我好不好,你不會自己看?」強自鎮定,她並沒有洩露太多情緒,聲音倒是充滿嘲弄。
吞下哽咽,她借此掩飾不想讓他發覺的情愫。
雙手被綁在身後,憔悴的模樣,衣服還是被綁那天穿的那套,渾身髒得不像話,她看起來會「好」嗎?睜眼問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