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差強人意。」將她掃一遍。他下了結論。
還好,她精神不錯嘛!
馬馬虎虎,差強人意……「請問一下,你是特地來看好戲,還是大發善心來救我的?」照眼前的情況,八成是前者,
「受了郡彥所托,我當然是來救你的,」五龍笑得玩世不恭。
他的語氣明顯暗示——要不是受上官郡彥之托,跑這趟的目的可能就是來看好戲的。
「既然是來救我的,你還不替我鬆綁,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撇開難受的感覺懶得和他爭辯,又倦又煩躁的她。只想趕緊脫離險境。
要吵架、計較,等她恢復元氣再說!
不置可否,玉龍反轉過她的身子,面無表情地替她鬆綁。
她此刻的模樣,真的是慘不忍睹,是該早點帶她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好讓她弄乾淨和早點休息,還她精神和美麗原貌。
然而,當他為她解開被反綁的雙手,看見她手腕上箝紅的腫痕時,玉龍驀地興起想殺人的衝動。他滿腔憤怒。
他們竟敢這樣折騰她!
「喂喂喂,你怎麼了?表情怪恐怖的。」自由的她匆忙想下床離開,一抬頭就看見他原本略帶輕佻的俊容霎時佈滿嚇人的陰霾。
「手痛嗎?」他沒答反問。
可惡,腫成這般德性,肯定是很痛的!
愣了一下,她下意識摸著紅腫的手,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瞄他。「痛當然是會痛,我的手可是百分之百肉做的,都腫起來了,你還懷疑它沒有知覺呀?」
他沒事和她討論這個幹嘛?她只想趕緊離開這爛地方……呃,等等……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來的,該不會是擔心不捨吧!
他在心疼她的手?哈,應該不太可能。
*** *** ***
玉龍不是不能惹,而是不能在錯誤的時機挑釁,惹上他在意的人事物。當他心情不好或嫌無聊時有人挑戰,他的反應當然不會令對手「失望」。平常自動送上門的「消遣」,他就大多不會放過了,更何況是存心挑釁的人。
所以羅,要被他「注意」,也得有那個「命」。
此刻,有些人正因他注意而頭痛不已。
聽取回報,計算損失的情況,斬軍崎三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玉龍竟然帶著火力十足的炸彈,單槍匹馬闖入鹽城,炸了他們的總部。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他們絕不懷疑:
「修復要多久?」紹淑沒有表情,問著報告完畢的下屬。
不只幾處重要的據點,連他們住的地方都炸了,顯然玉門老大對他們綁來那個女人的事十分不諒解,動了極大的怒。縱使各個角落從攝影機傳來的畫面顯現,闖入的玉龍,炸鹽城時唇線是呈現上揚的角度。但那笑容,是令人悚懼的。
從玉龍親自出馬這件事,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多在乎這次的事件。
「這次我們受災的程度太廣,輕微受創的地方約需一兩個月修復,其他比較嚴重的,大概要花上大半年才能……」手下據實報告。
照他看來,那些被炸掉的建築物和據點毀成那樣,得拆解重建了。
「媽的!為什麼我們得招惹這種敵人?」霍元路突然怨聲詛咒。
不能過分反擊就算了,慘的是眼見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真讓他心痛不已。那些機關花了他多少心思、腦力設計好,竟要他眼睜睜看著被它炸得一千二淨。
玉龍又狠又絕的做法,亦讓他們看傻了眼。
「倒楣吧。」斬軍崎和紹淑不約而同說完後相視苦笑。
若非他們綁那女人,傳出去的消息是針對上官郡彥,說是受雇綁人,要上官郡彥退出某大工程的競標,鹽城這回的慘狀恐怕還不止這樣。
不用說,鹽城否認有內部情報,硬說不知上官家族和闕龍門之「玉門」的關係。
若是針對「闕龍門」而來,玉龍破壞的理由就更理直氣壯,哪會只給這點「小警告」。
說實在的,他們不懂唐傲雨要求他們綁女人的理由。
該不會是看鹽城幫不順眼吧?那麼多「選擇」,唐傲雨就是挑上與闕龍門井水不犯河水的鹽城幫,唉……敢情是他們今年流年太差。
不過,鹽城受的重創,他們絕對會向唐傲雨討「賠償」的。
*** *** ***
狐疑的盯著玉龍,要楚子藍相信他真的在乎她的傷似乎極為困難。
難道這九年,他的個性有所改變?會嗎?他會變得懂得在乎別人的感受,不再以自我為中心?不!他不會變的!
她甩著頭想甩掉可笑的猜測。
「起來,該走了吧。」
」呃?」
「怎麼。你想留在這裡度假?」玉龍皺眉,她剛才不是很想走的嗎?
「誰想留在這裡度假,這裡又不是風景區。」哪有人度假是被關在屋子裡,哪裡都去不了不說,連手都被反綁著。
她又不是被虐待狂!
「不想留在這裡,你還猶豫個什麼勁?」多留一分鐘,他就會多一分想殺人的衝動。
沒有多說什麼,楚子藍帶著滿懷不快賭氣下床。雙腳一著地,她踉蹌了下,因玉龍及時伸出援手才沒跌倒。
等她一站好,玉龍就快速鬆開手。
「你幹嘛,『終於』想起男女授受不親嗎?」看著他的舉動,她冷冷地譏誚。他怕弄髒手的態度讓她惱羞成怒,好像她帶了什麼瘟疫一般。
在什麼都對她做過以後,才嫌碰她不潔,是否太遲?突然記起自己不知幾天沒洗澡,全身上下的確很髒,她下意識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想到他會聞到她身上的臭味,讓她十分不自在。
在意他的想法太可笑了,但她就是在意,無法否認這種情緒。
眸底一閃而過某種煩躁的情緒,玉龍瞬間又恢復不在乎的模樣,笑謔道:「沒幹嘛,對嫂子保持基本的禮貌而已。」
「嫂子?」什麼東西呀,莫名其妙!
「如你所願,我下個月會替你和郡彥張羅婚禮,等你嫁給郡彥後,算來就是我的嫂子,我自然該對你禮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