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農嘗百草,每包都試試,總會找到想要的。」他一臉無所謂,「不過你得當心點,這種淫賊身上最多的就是春藥,你別嘗錯了再來找我解救。」
「是不是……」她眼帶羞怯,「我試了你就肯娶我?」
「再說嘍,」他聳肩,「這種事很難說,機會一半一半,你若沒被他的藥毒死,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他拍拍兩匹駝著犯人的馬,翻身上馬邁向歸程。
「什麼考慮……」皇甫憂也跳上馬,不忘吆喝大牙床跟著上路,緊追向樊罡,「你方才明明說好的……」
兩人聲音漸漸遠去,只剩樹上野鳥熱鬧著。
一場血腥風暴已逝。
第十章
數月後,金湛國皇城。
立在大銅鏡前,金月婭撫著胸口上已然結痂的傷口,有些恍神。
短短的傷口像條醜醜的毛蟲爬在她胸口,她不後悔一條疤換回了悔悟重生的樊罡,卻總忍不住覺得它有點醜。
她紅著臉想起昨夜,她躺在皇甫峻懷中,搗著疤不讓他瞧的直嚷著丑時,他強撥去她的手,端詳片刻,傾身在那條疤痕上親吻,惹得她又癢又熱不住抗議,他才不慌不忙的抬起頭上本正經。
「我不覺得丑,你身上的每一部分都美得令我心顫。」他淺笑,將羞紅臉的她攬入懷中,「反正你的身子只我一個人看得到,旁人無從評論,你又何需在意?」
是呀!金月婭心底一歎,她又何需在意別人的想法,在人前,她依舊是個冒牌太子,連穿點露胸的女裝都不可為。
那日他帶著裡好傷的她,暗中帶了一隊人馬,同樊罡一塊兒去見金九鶴。
皇甫憂原也嚷著要跟,卻在樊罡踱近她身旁,貼近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後,便紅了臉乖乖地。
想起這,金月婭不禁發噱,她從沒見皇甫憂曾乖乖聽過誰的話,惟獨樊罡,她若是只小獵豹,樊罡便無疑是個馴豹好手。
金九鶴的秘密基地位於三疊泉後,那自 姥峰洩下的巨流,不循著巖壁,而是當空灑下,像百條冰納隨風飄舞,又像萬斛明珠從天傾灑,中經三疊才落進深潭,千姿萬態。
而金九鶴的藏身地就位於第二疊瀑布後,下底懸空,上頂是急湍,試想,誰能想到這樣的地方竟住了個野心分子。
如果他們不是為了金九鶴而來,金月婭暗歎,她會很開心地享受眼前難得的美景。
皇甫峻將她抱在懷中,與帶來的人馬約定暗號後,和樊罡施展輕功攀巖而上,原來第二疊瀑布後是塊長長伸出的天然巨石。
「怕不怕?」樊罡覷皇甫峻一眼。
「我不會讓她出事的。」他明白他意指為何。
「抱夠了,該換手了吧!」樊罡伸出手,看出皇甫峻的不情願,他淡笑,「現在是我拿獵物去討賞,你只是我新收的手下,你也不想讓金九鶴起疑吧?」
接過柔弱的金月婭,瞧著她蒼白緊抿的唇與晶瑩璨亮的美眸,他嘖嘖作聲,腳步卻未歇,「四年,我真是個笨蛋,竟沒讓這樣的大美人愛上我,真是令人惋惜!」
「你……」緊跟在後,走入漆黑甬道的皇甫峻臉上雖裡著黑巾,卻可見怒火騰騰的雙眸。
「小氣!」樊罡不在意,「得不著,總不能連開開玩笑都不許吧?」
「夠了,仇恩,別玩了。」疲乏嗓音自金月婭唇中吐出。
通過甬道,他們來到一處極為寬敞的地下基地,大殿上燃著數百支火把,中堂上高坐著一名身著龍袍、鬚髮使張的五十多歲男子,他身旁是兩列面色冰冷的侍衛。
瞧男子身上繡金描紅的龍袍,皇甫峻心底冷哼,這男人果然是想當皇帝想瘋了。
「怎麼?」金九鶴瞄了一眼被樊罡放在地上,尚有氣息的金月婭,「這傢伙尚有氣息?我不是讓你將他殺了,然後嫁禍到銀拓國太子身上,引爆兩國的戰爭嗎?」
「殺他易如反掌……」樊罡冷笑,「只是屬下心想,依您對當今金湛國皇帝的仇恨,一定渴望能親手殺了這金湛太子吧!」
金九鶴狂笑,「不錯,不錯!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果然深解吾心。」他踱下中堂緩步上前。
「我這次完成任務,待王爺殺完這廢物後,我想見豆豆。」樊罡提出要求。
「沒問題,」金九鶴半蹲在金月婭身前,享受著見到她眼中驚惶駭怕的快樂,「他在幕晨山腳下同嵩山二叟一起。」語畢他不再理會他,摩摩霍霍,目中滿是噬血的殘忍,「你父王霸著皇位多年不放,逼得我像只耗子似的,生活在這地底之下這麼多年,與他的帳,我很快就會去找他算清,至於你……」他詭笑道:「好侄兒,讓我好好想想,該用什麼方法伺候你。」
三歲時的噩夢再度襲上心頭,金月婭向後縮了又縮,卻見金九鶴的魔掌向她伸來……
「夠了!」
聲音是從跟著樊罡進來的黑衣男子傳出的,因對方一身黑衣,金九鶴壓根沒多留意,他的宮裡太多這樣裝扮的人。
男子的聲音隨著人瞬間來到金九鶴身後,鉗住他伸向金月婭的手猛轉至背後,只聽見喀嚓一聲,腕骨應聲而斷!
兩旁侍衛原要一擁而上,卻忌憚主子遭人挾持,紛紛舉高刀劍對著皇甫峻,不敢衝上前。
「你……」金九鶴吃疼,汗珠滾滾,「你究竟是什麼人?」
「銀拓國太子皇甫峻。」他淡淡出聲,繼之轉身對著樊罡,「給我你的血!」
樊罡怔了怔卻不多問,匕首一揚在自己左手臂割下一刀,登時鮮血直冒。
「喂他喝下!」他沉聲吩咐。
直至此時,樊罡才弄清楚他的意思,他踱到金九鶴身畔,強押他喝了幾口自己的鮮血,有種釋放的感覺。
「金九鶴!」皇甫峻冷冷出聲,「你體內現在已有七彩蠱的毒血流竄,待會兒我會輸真氣給你,加速毒氣運行,如果你不即刻將如何解蠱的方法說出,就等著毒發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