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是『滿』符合的。」詹楚琳的見解確實是無懈可擊。若她知道她那個老實老公在俱樂部,而且還是那種要暴露肉體的場所作投資,秦伶紅敢打包票,她會當場嚇得說不出話來。
詹楚琳對秦伶紅的感覺是,光炫亮麗的外表、家世及高貴的氣質,依女人的眼光來看,她真的是極度出眾的。當然嘍!夾帶的秦姓,對她而言,如鍍金般的更加閃爍耀人,身價定是高得難以高攀。
當然對於她的造訪,自己也是心裡瞭然。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會來,一定是誠如秦孝柏所言,身擔秦老太太的托付大任,否則她才不會出現在這呢!
秦伶紅的父親是五房子弟,而秦孝柏是三房子弟,早在秦家大哥仙世,私底下的各房兄弟已為ㄎㄡㄎㄡ及產業問題起了爭端,雖然因為秦老太太仍在位,抬面上大家見面還會打個招呼,問問近況,可是這深埋已久的引線只等秦老大太一下位便要引爆。秦孝柏的父親很識相的預知此番結果,早早搬離秦家。可是秦伶紅的爸爸,也是秦孝柏的叔叔,可不以為他的退讓是成全,豪門的背後總隱藏了不少的危機。
小輩縱使沒結怨,但是有上一代的典範,想要真正的和平相處就難了。
「伶紅,我若入了秦家,還望你多多照顧。」
「我會的。」
照顧可是分很多種的,有好的也有壞的。姑且不論秦伶紅言下之意,反正詹楚琳婚後是住秦孝柏那,又不是住鶯歌秦家。當然,這只是詹楚琳打的如意算盤,可是她忘了,大家族總有一些不成文的規例範條,秦家也不例外。
秦家家規明文規定:新婚者,無論所娶多遠、新居在哪,一律得回大宅住滿三個月。他們的解釋是,子孫回大宅孕育下一代,方能使秦家永盛不衰、人丁興旺,將來出世的下一代才會頭腦聰明、出狀元才。
當然這一點除了有行過婚禮的人才會知,像秦孝柏就什麼也不知情了。不過秦伶紅是秦老太太的眼線,家規條訓樣樣通,畢竟是留在大宅的人嘛!
婚禮地點定於秦家大宅,理由是秦家老太太在位,她便是秦家大家長,小輩行婚禮,自然該在大宅辦。
秦孝柏和詹楚琳也同意了,掩人耳目嘛!至少將來若真有人為難他們,他們也好有個名目理由及實證作搪塞。
婚禮如期完成,不過麻煩事來了,奶奶下放他們回新居,還拿家訓條規壓他們,要他們在大宅住滿三個月。
「什麼?還要在這住三個月?」秦孝柏先舉反對牌。老奶奶在搞什麼鬼!他原本還打算讓詹楚琳心甘情願的決定與他履行義務,現在可好了,又有奶奶推波助瀾,不水到渠成也不行了。
秦父也是一時忘了秦家還有此明文規定一例,畢竟他早已離開秦家老宅好多年,早忘光了這些不合理的條文。不行也得行,奶奶她是不會放人的。
「那怎麼辦?」秦孝柏還不想讓詹楚琳知道有這一回事,不然的話,她說不定賴定是他明知規矩卻不對她明說的陷害她。
「不怎麼辦,奶奶說什麼就聽什麼。」
「這——這不行的。」
「有何不行?」秦父問。這下一代志大條了,若說他們住在秦家大宅,不隔牆有耳才怪,這裡眼線那麼多,難保不出狀況。若不住這又怕惹惱老奶奶。哎!做人真難。「我——哎,算了,可是怎麼跟楚琳說?」眼見散席時刻已到,不快快做決定,待會入洞房,她若發現不對勁,不完蛋才怪。
秦父也不忍見他一籌莫展,自告奮勇。「不如,由我去告訴琳琳,這是家傳規範。」他們在下賭注,她點頭就等於他們成功了,她搖頭,就表示他們全軍覆沒、甭玩了。
秦父不知何時已坐到詹楚琳身邊。美味佳餚在秦父眼中,與如梗在喉的話語恰成對比,一個是美味可口,一個卻是吞嚥不得的苦言。
「爸,你有事嗎?」詹楚琳也發現秦父的眉頭深鎖,仿如打了結似的解不開。
「琳琳,爸爸有事想問問你的意見。」秦父很艱難的說出口。
「什麼事,爸?」
「琳琳,爸爸事前未告知你,我也是有錯在先。」他愈自責,她就更覺得莫名其妙。
「爸,有事只管說,沒有什麼對與錯,而且您也是我的長輩,在我可以接受的情況下,我不會拒絕的。」詹楚琳心想,大不了是因為秦孝柏在外有其他的女人,或者——baby,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比這更具震撼、更為不容的呢?
「琳琳,還是你識大體。」秦父有她這句話,彷彿吃了定心丸,他緊接著說:「其實也沒什大不了——」
詹楚琳心忖:兒子在外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不過若以秦孝柏在公司的扮相,都能有女人,那天下所有的男人有福了,再醜再聳也不怕沒有女人要。
「秦家古有家規,那就是凡新婚入秦家者,必須在秦家大宅住上三個月方能回到自個新居,當然孝柏也不例外——」秦父言至此,詹楚琳心已涼半截。住這?那不穿幫才怪。
「孝柏怎麼說?」
「他不敢對你說,所以——」
「他人在哪?」她昂首張望。
「他不正來了。」秦父指向正由大宅內走出來的秦孝柏。
秦孝柏估計好時間,知道父親應該話也說了,此刻出場,大概也不用再解釋什麼,殊不知,他是出來迎接刑罰的——挨一頓臭罵。
他尷尬笑著坐下。「琳琳,我爸他全說了吧!」他的開場白惹來她的白眼,咒他也不事先聲明,讓她現在一時之間竟沒個主張,坐在席間六神無主。
她歎了口氣。「你的意思——」
「我?不是該看你的意思嗎?」原來還沒搞定,這可大糟了個糕!父親是來幫什麼忙的,竟——
「我有決定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