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
拿過麗子取得的資料,大致看了一遍。下週三,羽將到一家俱樂部,看來她得好好規劃那一天的偶遇了。
山之野俱樂部乃高級的消費場所,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既然沒錢進去,只好在俱樂部外頭製造意外的邂逅。
「月子,你進去告訴純柔,再十分鐘,我們要一塊出門。」
「是,少爺。」
月子進入內堂,並向純柔轉答。
純柔正在冥想,但並未因月子的打斷而惱怒,雖然她還不是很能聽得懂日文,但簡單的字彙,她多少可以拼湊個大概。回了月子一個肯定的答覆:「OK!」
在月子的牽引下,她緩步的出現在客廳。
看到她們出來,羽吩咐道:「月子,今晚我不回來用餐,你們也早點休息。」
「是,少爺!」
出了門,甫上車,純柔就開口了:「你要帶我去哪?」
他保持沉默,她也不好再問。
約過半個小時,車子不再行駛,彷彿已然到達目的地。
司機開門迎接他們下車。
他們比預期時間早到山之野,所以並未與尊子碰到面。
純柔在下車後,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我們要洗溫泉?」
他仍是不答。
走了一段路,她聽見門關上的聲音,秦沐陽才告訴她:「你先換上浴衣,待會兒我會來接你。」
她聽見他出去以及門關上的聲音,摸著手中質地柔軟的浴衣,好半晌才有動作。遲疑的理由,並不是想瞭解浴衣的質地,只是,她總覺得,這個空間好像並不只有她一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覺得不能再拖延了,她這才開始脫衣。解下外衣鈕扣,露出無肩的洋裝。
她熟練的拉下拉鏈,將手繞過背後解下胸衣。
第四章
只著內在美的她,誘人的挺立,象牙白的肌膚,叫人忍不住想吮舔她一口。
大小適中而柔美無比的雙乳,鮮活的躍入他的眼簾。他困難的吞嚥,但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遠遠的一邊,不去驚擾她。
當她的底褲褪至足下,他有如挨了一記猛拳似的緊縮住下腹。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美的女人,她赤裸的美態,正如夢中所浮現的一般,惹他發情似的狂戀不已。
純柔披上了浴衣,並繫好帶子。他這才佯裝從門外剛進來似的輕叩門板。
「純柔,你好了嗎?」
她慌忙的將散落一地的衣褲收了起來。「再一會兒,馬上好了。」
迅速將內衣褲埋進洋裝內,深怕讓他看見了,要引發他過多的遐想。
純柔的舉動既好笑又莊重,他是越發中意她了。
作勢打開門又關上,走了過來。「你好了?」
她有些羞赧的點頭,那模樣真是迷人。
「純柔,你等我一會。」
「喔!」她站在床邊不敢亂動。
小心的豎耳傾聽,卻又深怕他發覺而尷尬,實在是夠辛苦了。
一陣脫衣的聲音,她無法不去想像,他全身光溜溜的樣子。大膽的想像之後,不免又是一陣臉紅心跳。愈是遮掩躲藏,愈覺得自己丟臉。
幸好他也看夠了她臉色的變化。
「我們可以走了。」拉著她的手,帶她到隱密式的私人浴池。
「小心,滿燙的。」
「我知道。」推開他的手並告訴他:「你可以走了,我一個人會小心點。」
這偌大的湯池怎麼可能只有她一個人使用?
「是我們,不是你一個人。」
「我……們?!」純柔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半挑釁的問道:「你會怕?」
她當然會怕,他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家人,不,就算是家人也不能這樣的,更何況,他們是不相干的人。
「不行,孤男寡女共浴一池,於禮不合,我們沒這規矩。」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表示。
沐陽不以為然的笑道:「可我們日本人有這規矩呀!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入境隨俗嗎?怎麼,你忘啦?」
她自然知道這句成語,但要她在他面前赤裸裸的,還不如不要帶她來,她寧可在家無聊,也不想面對此刻的尷尬。
「我沒忘,但我覺得不自在。」
「因為我嗎?」
「沒——也是!」
無法否認,他全身上下儘是危險的氣息;更無可否認的是,她已被他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尤其在她一絲不掛、一點防備也沒有的時候,他更不可以看穿她,那會教她心驚膽顫的。
他二話不說的出水,離開了浴池。
純柔一點也不覺得忤逆他,她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在他出去之後,她緩緩的脫下浴衣,探了水溫,覺得還算可以接受後,便滑入池中,享受泡湯之樂。
也許是松下戒心的關係吧,她恣意的玩起水來。她本就不屬於活潑型的女子,所以玩起水來,也只斯文的以手心為勺,一瓢一瓢的掬水戲耍。
三十分鐘後,沐陽在門前輕喚:「純柔,剛開始別泡太久,你先起來。」
她站起身,正摸索著回到原點。這一延遲,沐陽還當她出了事,當機立斷,破門而入。
他開門的聲音,震得她六神無主,只因她人已經站上了平台。她驚慌的一面找衣服蔽體,一面又想著該開口說些什麼,好避開這種尷尬。
「純柔,你還好吧!」
當然不好!赤裸裸的袒裎在一個男人面前,那比什麼都教人難堪。
「我……你先出去好嗎?」
如果面對的人不是她,他會饒趣的站在原地,但她是純柔,他不得不依她。
「好,我先出去,不過,這浴衣……」
「給我!」心急連話也急了。心裡懊悔,但卻不想多做解釋。
門關上後,她火速的穿上浴衣,也沒想到得先用浴巾將身子擦乾。待他再進來之際,仍然不知自己犯了大忌。
濕答答的身子,裹在如蟬翼的浴衣內,那模樣可說是——原形畢露。
「純柔,你——」
自以為有了浴衣遮掩,這一回,她不再感到丟人。
他倒也不驚擾她,只是隨手取來浴巾為她披上。
她不懂箇中的道理,但也不排斥他的動作,反而順從的陪他走回休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