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令哥哥,你要的東西全在這裡。」殷離的聲音響起。
「快為她重新打上點滴。」他的口氣已回復到平日的冰點。
殷離一見被丟在地上的洋裝,心裡大致有底,只是不知道這個美人姊姊為何要「逃走」?
「你還在發什麼呆?」易天令不悅地道。道。
「這麼凶?小心嚇到我,找不到血管,刺痛了你的心上人!」殷離威脅道。
「你敢,就等著被送到山口賀夫身邊抽筋剝皮!」他也不示弱地反擊。
「算我怕了你!」殷離細心地拍打紀玥璇的手臂,一下子就找到了血管的位置,針緩緩刺入……
易天令心痛地往後微仰,彷若那針頭是刺入自己的心臟,隱疼地讓他難以自持。
多年行醫,即使是開膛剖心的場面,也從不曾讓他驚悸失措,然而,現今他卻為紀玥璇的挨針、流血感同身受……
他還是那個全球心臟科權威嗎?
「你——走……」紀玥璇不斷地囈語。
殷離突然盯著易天令瞧。
「我不走!我會永遠守護著你。」他宛若下著重誓地說,雙手也牢牢地覆在她纖弱的柔荑上。
殷離見狀,識趣地退出房間。
紀玥璇那雙似有所感的小手,似乎想從他的大掌抽離,卻被他包覆得更牢。
她不自覺地再次蹙著眉心,似在抗議。
他卻起身,在她鬱結的雙眉之間,烙下了唇印,「我不准你離開我,絕不!」
唇暫離,他以食指在上方來回安撫著,「乖,別煩惱,天大的事,等你病好了再說。」停頓了半晌,又溫柔地低語,「易夫人,我的愛妻。」魔魅的磁嗓透露情人般的愛撫,也將她眉心的縱紋弭平。
遙遠的夢端,她彷彿聽見易天令的告白,抿緊的雙唇旋即逸出淺淺的笑意。
凝望她滿足的睡容,易天令心頭懸蕩的巨石這才緩緩地卸下。
「嗶!嗶!」他手上特製的手錶,也可以說是發報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按下啟動紐,螢幕上立刻顯現出幾行字——
易天令見狀,只得放開手中的美人,因為他另一個身份的工作又將展開,他得盡快處理好這事,才能仔細地和紀玥璇談談他們的未來,及動手術的相關事宜。
一個起身,他按下田伯的分機,「田伯,加派人手看守少夫人的起居生活,並讓離兒多注意她的身體狀況,如果有任何問題,立刻和我聯絡。」
「少夫人?」少爺說什麼?
「對,少夫人。」他堅定地說。
「我知道了。」看來這回少爺是動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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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玥璇再次甦醒,已是次日的傍晚時分,她看見自己又重新「躺」回病床上。
她本來是要逃走的,誰知換好衣服就覺得天旋地轉,最後體力不支地昏了過去。
唉!怎麼又回到這床了?
這裡不是她的家,不值得她留戀。
她該逃開,而且逃得遠遠的!
就在她打算再一次拆掉點滴針頭時,醫療儀器卻在這時大聲作響,不消幾秒鐘,只見田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
「少夫人,你怎麼了?千萬不要再拔針頭了!」他趕忙制止她。
「我得回家。」她神情落寞地說。
「少夫人,這裡就是你的家啊。」田伯真摯地說,還將先前送進來的養生湯端近她,「先吃點東西,這可是上好的補品。」
「少夫人?」她這才聽清楚田伯的話,卻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稱呼自己?
「你就是少夫人啊!」
「什麼?」
「這是少爺『宣佈』的,還令我好好照顧你。」
「宣佈什麼?」她不明白。他明明就說,自己不會娶任何女人的啊!
「你是少夫人啊。」她怎麼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不會是少爺一廂情願吧?
「我不是、不是。易天令說過,他絕不會娶任何女人的。」她平靜地陳述,心頭卻又隱隱作痛。
「不會吧。少爺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更不是個輕易承諾的人,如果他說是,就一定是了。」田伯很堅定地說。
「我也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我這個當事人沒同意,怎麼算數?」她反問。
「少夫——」
「叫我玥璇吧,田伯。」她受不起這樣的稱呼。對於一個無心的人,她不該寄予厚望的。
玥璇?不是叫曉月嗎?
不管她叫什麼,總之她就是少爺深愛的女人。說服她留下來才是當務之急!
「玥璇,容田伯斗膽。就如我之前告訴你的,少爺不會讓女人隨便進易園的,更別說讓女人冠上他的姓氏,但今天凌晨他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就是少夫人,那你就是了。」
「不可能。」她再次拒絕相信。
「丫頭,不是我倚老賣老,但我看得出少爺對你是極為特別的,否則他不會心甘情願走入婚姻的。」田伯緩緩地放下碗。
霎時,紀玥璇的心亂了……
怎麼可能?
他是真的心甘情願娶她的嗎?還是礙於承諾?
她該相信田伯的話嗎?
強摘的瓜不會甜,她心知肚明,他應該是『被迫』娶她的!
因為他『碰』過她的身子,對吧?
這樣強迫得來的婚姻,是她要的嗎?
她只是單純的希望,擁有一個女人想要的疼愛與珍惜,也只是希望將她的身子,乾乾淨淨地獻給她深愛的丈夫。
可是,易天令是她命定的丈夫嗎?
她不要,也不該要一個不能全心全意愛她的丈夫。
她該怎麼辦?
留與去,似乎……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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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水味,而那塗滿蔻丹的五指,正撥著手中的手機。
「喂。」女子的聲音夾著幾分不屑,「是我。」
「我知道。」那端的男子冷淡地應對。
「東西又放回世貿的展覽館內,這次不可以再失手了。」她不假辭色地威脅。
「放心吧。」
女子冷哼了聲便收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