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該去看心理醫生的是你這個顛倒黑白的人渣!」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像他這樣可以睜眼說瞎話的男人,事情分明就不是他說的那樣,他竟然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我揍你那一拳才不是因為向你求愛被拒,是因為……」
見辦公室的人都拉長了耳朵注意這裡的一舉一動,常懷智出聲打斷她的話,終止這場鬧劇。
「夠了,你們兩個什麼都別再說了。甄小姐,明天就要開始拍攝工作,妳先回去準備一下吧。懷憂,跟我進來。」
常懷憂投給甄歡樂一記得意的冷笑後,跟著常懷智進他的辦公室。
怎麼有這麼該死的人!甄歡樂火得說不出話來,瞥見邵芸一臉同情的看著她,不由怒道:「妳也相信他說的鬼話,真以為我向他求愛被拒?」
邵芸搖著頭,為她往後可能遭到的報復歎了一口氣。
「當然不信,只是歡樂妳不該惹上他的,妳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們總監的堂弟常懷憂,天憶集團的財務長,得罪過他的人,他從不輕饒。」
她沒想到歡樂居然還揍過常懷憂,這下事情不變大條都不行了,以常懷憂的為人,絕不會這樣就放過她,他可不是那種可以任人白打的人。
「我才不怕他,他要是敢再來惹我,我也不會讓他好看的。」
哼,誰怕誰呀,烏龜怕鐵錘,她才沒那麼好欺負,尤其對一個可以把白說成黑的卑鄙小人。他就不要再讓她遇上,否則,哼哼,給她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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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懷智取來一條毛巾遞給他。
常懷憂接過,脫下了弄濕的西裝外套,坐在沙發上,一邊擦著頭臉一邊問。
「甄歡樂的合約簽好了吧?」本來昨天便要來找懷智,但為了那三個向他恐嚇勒索的惡棍,去了一趟警局做筆錄,所以改成今天過來。
「簽好了。」常懷智將桌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他,好奇的問:「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你的,你要這麼對付她?」
一提到她,常懷憂忿忿的瞇起了眼。
「那該死的野女人對我做的事簡直罪大惡極,不可原諒。」
他將國小時挨了她一頓揍,和前些日子在公園發生的事,還有昨日停車時的糾紛大略說了一遍。
「原來她就是國小時你說的那個番婆。」這件事他當年就曾聽他提過了,知道他還因為她的轉學找不到人報仇,氣她氣得半死。「沒想到這麼多年後,你們居然還會再遇上。」更令他驚訝的是,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懷憂竟然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
「新仇加上舊恨,你說我能這麼簡單就饒了她嗎?」看著合約上她落款的簽名,想像著不久的未來,她將跪著來向他認錯,甚至哀求他的情景,常懷憂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他唇邊綻著一記得意的冷笑。
「對了,懷智,你昨天說她本來不打算接下這個工作,你是怎麼說服她改變心意的?」
「因為一枚香囊。」
「什麼香囊?」
「奶奶前幾天不是過七十大壽嗎?」
「你是說你送奶奶的那枚很精緻的唐代熏香球嗎?」
常懷智點了點頭。「甄歡樂也想要那枚香囊,不過被我先一步買走了,她希望我將那枚香囊讓給她。」
他將昨天兩人的談話扼要的告訴他。
「你不是已經把香囊送給奶奶了,怎麼可能再跟奶奶要來讓給她?」
「所以當時我說的是如果她順利完成工作,我就考慮把香囊賣給她。」
「考慮?」常懷憂眉峰一揚,臉上漾出大大的笑容,「說得太好了,更何況她根本不可能在期限內順利完成工作的。」
「懷憂,這個忙我可是幫了,你答應的事也該兌現了吧?」常懷智提醒他。
「放心吧,我說的話哪回失信過,那件事我會去搞定的。」
第四章
沒拍過商品,不過甄歡樂想,再難拍也不會比拍攝人物難吧,商品是死的,不會有表情和眼神等等需要掌握的情緒表現,應該會比人物照好拍。
拍照的地點是在飛羽廣告提供的一間攝影棚裡,裡頭的設備十分完善,甚至連相機都是最頂級的,不過她一向慣用自己的相機,所以並沒有使用他們提供的。
可她現在遇上了麻煩,這樣的情況是她當初始料未及的。
除了要拍攝的商品數量多得令她幾乎快拍不完外,就是已經拍好的照片都被打了回來,原因竟說是拍得太爛了,達不到他們要求的水準。
絕對是刻意刁難。
她自認自己的作品就算不是最好,至少也在水準以上,可居然被人批評得一無是處,還要求她重拍。
站在攝影棚裡,拿著邵芸退回來給她的照片,甄歡樂氣沖沖的嗔道:「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再重拍過,這根本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再說這些作品有哪一點不好?我左看右看都覺得比他們以前拍的要好多了。邵芸,妳自己憑良心說,是不是這樣?」
「就算我說是,那也不算數呀!所有拍出來的照片全要經過委託的公司看過,覺得滿意了才可以。」邵芸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她。
她豎起濃眉,「妳的意思是說是那家公司的人故意挑剔我的作品?」
「歡樂,當初妳簽約的時候,有看清楚合約的內容嗎?」邵芸語氣有一絲保留的問。
「只大約看一下而已,怎麼樣?」
邵芸左右瞄了瞄,確定週遭都沒有人後,才略略壓低了嗓音說:「我聽說合約上有一條寫著,如果妳不能在期限前完成工作,就要負責賠償所有的損失,有這麼回事嗎?」
當初簽約時,歡樂是直接跟總監簽的,合約的內容她並沒看過,這件事還是聽負責保管合約的同事說起的。
「嗯,是有這一條。」當初她以為她絕對可以在期限內完成的,可是如果照目前這種情況繼續下去,那麼很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