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常懷智點了點頭。「正是,甄歡樂說,如果你不陪她去山上拜拜的話,那麼這個拍攝的工作她可能就無法再接了。」
「呵,難不成她在向我下戰書?」還真有膽量,敢跟他鬥!
「你自己考慮吧,去還是不去?」他這個堂弟素來聽不進別人的規勸,他明白即使自己勸他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他也不會聽的,除非他自己也有這個意思。所以他根本懶得浪費唇舌多說什麼。
「當然要去,我如果不去,豈不意味著怕了她嗎?」
「她可能設下了陷阱。」他提醒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又不是只有她會設,難道我不會嗎?」
知道堂弟一旦卯上什麼人,不整垮對方是不會罷休的,常懷智也不再多說,抄下甄歡樂的聯絡電話遞給他。
「好吧,這是她的電話,你自己跟她聯絡出發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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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女……甄小姐,聽說妳希望我陪妳上山拜拜?」
電話那頭的甄歡樂回道:「不是我希望的,這是夢裡的神明指點的。」
「是嗎?既然我有這個榮幸,那麼我很樂意陪妳去。」電話這端的常懷憂努力維持著平和的語氣。
「好呀,那就後天下午四點在飛羽廣告樓下見,可以嗎?」
「下午四點?那上山時下就晚上了,有人晚上拜拜的嗎?」
「這是神明指示的,要我在晚上七點時去拜拜。」
「那好吧。」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兩天後,兩人在飛羽廣告樓下見下面,甄歡樂以山道狹窄,堅持由她開她的小MARCH,兩人共乘一輛車往山上駛去。
開著車奔馳在婉蜒的山路上,春雨滴滴答答的下起來。
愈往山間雨勢愈大。
雨刷來來回回的刷著雨水,開車的甄歡樂並不介意淅瀝的雨天,一副好心情的的欣賞雨中的春景,呵呵呵,到了山上有人就該慘了。
旁邊坐著的常懷憂不自覺的鎖著一雙眉,不是為了這惱人的雨天,而是他一向習慣自己開車,即使偶爾坐坐別人的車,也沒坐過小於一千八百西西的車,以他快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坐進她這輛小車裡,修長的腿根本沒地方擺。
這也就算了,問題在於羊腸小徑般彎曲的石子路,讓他十分的不舒服,中午吃的飯菜被顛得都快吐出來了。
「妳這輛車的避震器是不是壞了?」他顛得屁股快痛死了,而且頭也愈來愈痛。
「我覺得沒什麼異常呀。」瞄了他一眼,一路上就看他頻頻猛吸鼻子,臉色也白慘慘的不太好看,她隨口問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見他一副連連作嘔的表情,她急急踩了煞車停了下來。「喂,你想吐就吐在外面,不要吐在車上弄髒了我的車。」
這野女人居然說得出這麼過分的話……嘔,不行了,常懷憂迅速的推開車門,冒著大雨閃到一邊去狂吐。
看他吐到快不行的那副慘樣,甄歡樂臉上揚起快意的笑容。哈,想整她,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不過這只是附帶的利息而已,之前她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暈車,真正的好戲是在後頭呢。
常懷憂在雨中吐了幾分鐘,仍沒停止的跡象,吐得她有點擔心了,她撐著雨傘走過去為他擋雨,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你還好吧?」他吐出來的都是胃裡的酸水了,再吐下去會不會掛了呀?
接過水,漱了漱口,再飲下一大口,常懷憂沒好氣的瞪向她。
「妳看我這樣子像是還好嗎?這下妳高興了吧?」頭痛加上暈車,他有點後悔今天出了門。
「我可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沒用暈車,既然會暈車就不要逞強答應要來呀,弄成這樣怪誰呀!」
「我以前從來不曾暈過車,是妳這輛車太……算了,我懶得跟妳這野女人多說廢話,開車吧。」坐進車裡,他脫下微濕的外套,難過得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才是人渣咧!」坐進車裡罵完,她有點不放心的問:「你真的沒事?」他臉色愈來愈難看。
「囉唆什麼,快點上路,妳不是要趕在天黑前上山嗎?」說完他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好心被雷劈,算了,難受的人又不是我。」嘟嚷一句,她發動車子重新上路。
終於在七點時來到目的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頂,除了一間古樸的小土地公廟之外,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喂,到了。」
叫了一聲,不見常懷憂轉醒,甄歡樂再叫幾聲,他仍是沒反應。
她打開車頂的燈查看他的情況,拍了拍他的臉頰這才發覺他正發著燒。
「這麼燙!在發燒呀。」想也不想,她連忙將車子掉頭下山。
在山徑急馳了二十分鐘,車子就無法再前進了。
「拜託,不會吧!」她瞪著前方的路蹙起了濃眉。
狹隘的山道上,一堆土石沖別下來,擋在路中間。
「怎麼辦?如果發燒太久,他會不會燒壞腦袋呀?」雖然他這個人滿惡劣的,不過她也不能見死不救呀,可是前面的路不通,又沒別條路走……
咦,對了,剛才好像有看到一戶住家的樣子,先倒車過去看看好了,至少找個地方讓他休息,再想辦法幫他退燒。
羊腸小徑般的山道讓她無法回轉,她一路倒車退回去,天空仍下著傾盆大雨,她車開得格外小心翼翼,花了好一段時間,這才終於停在那戶住家前面的空地上。
敲了門,年邁的老人家前來開門,她說明來意後千懇求萬拜託,對方才勉為其難的同意清出一間房間讓他們暫時休息。
「謝謝、謝謝,老爺爺,你好心會有好報的。」扶常懷憂躺上一張木板床後,她又拜託老人家找來一條毛巾和一盆水。
老人家離開後,甄歡樂打濕毛巾放在常懷憂的額頭上退燒,坐在床旁看著他虛弱的模樣,沒有得意的取笑他,只是擔憂的埋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