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公主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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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沒事。」柳若顏澀然地搖頭,回答長孫義的話。

  那李承漢沒傷到她的身體,說的話卻是像利刃一刀刀的劃在她的心頭;他逼得她不得不更明白看清自己的卑下,但這些感覺她怎麼說得出口?說了也不會改變那鐵般的事實呀!

  「你……放開我……我……我爹……」李承漢的手被扭得疼痛,瞬間被嚇得醉意全消,雖沒膽卻仍顫著聲警告那看似斯文卻一臉殺氣的向雲攸。

  痛死了啦!再不抗議,他的手就要被扭斷了!

  「別再你呀我的啦!搬出你爹也沒用,現在太上皇都救不了你!」長孫義不勝煩擾地打斷他的話,以同情卻難掩幸災樂禍的目光瞧著他。

  想搬出他當官的老爹來壓人?真是沒搞清楚對象!

  「我爹……可……可是……」儘管長孫義那麼說,扭曲著一張臉的李承漢卻沒放棄自己要說的話。

  該死!這俊美斯文的傢伙哪來這麼大的力氣!?李承漢第一次深切懂得,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你不認識他嗎?」長孫義一挑眉,打斷他的話,指著向雲攸挑釁地問他。

  唉!不長眼的笨蛋實在很難教人同情!

  李承漢依言,忍著痛楚仔細看向擒著自己的那人,驀然一驚,瞪大雙眼,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樣,老天!他怎麼這樣倒霉?

  「向……大爺!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饒我一回……」李承漢的態度驚慌的來了個大轉變。惹上這皇帝老爺跟前的大紅人,他有幾條命都賠不夠,連爹的官位恐怕都不保呀!

  而那一旁吊兒郎當的長孫義他也認出來了,長孫府在京城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長孫義的妹妹十六歲當了太子妃,如今已是當今的皇后!他冷汗直落,現在哪還感覺得到手臂的劇痛。

  向雲攸仍是鐵青著一張俊臉,完全沒饒過他的意思。

  「雲攸,放開李公子吧!他只是喝醉,所以才一時難以控制言行舉止!」不是柳若顏要替那可惡的色狼說話,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只見嬤嬤一臉不知如何是好,整個醉君樓的客人都盡盯著他們瞧,這畢竟不是光彩的事。何況這要傳了出去,雲攸的清譽必因她而毀,人言可畏,她不能害他啊!

  「若顏!你倒是挺能給人台階下。」長孫義閒閒地笑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就算沒喝酒,那李承漢的品性也好不到哪兒去。

  「能給就給,有什麼不好?人活著都不該太計較。」柳若顏理直地道。

  長孫義一笑,轉頭對餘怒未息的向雲攸道:「雲攸!若顏都這麼說了,就放過他一次吧!」

  向雲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鬆手將李承漢一推,喝道:「滾!」

  踉蹌摔倒在地的李承漢一得到自由,當然頭也不敢回,連滾帶爬的就逃出醉君樓,惹來一堂哄笑。看來,他今後是不會再光臨這醉君樓,也不敢再來了。

  柳若顏和向雲攸的眸光又鎖住彼此,但她卻先別開眼神,沒對他說什麼,只是逕自朝內院走去。

  ***

  倚在窗口的柳若顏不發一語,淡淡垂首,讓人看不清她的思緒。

  跟在她身後的向雲攸和長孫義停在她的房門口,明白她是被那該死萬遍的李承漢所影響,在那兒傷心難過了。

  「若顏讓你去安慰吧!」長孫義在向雲攸耳邊扔下一句話,讓他沒來得及抗議便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向雲攸愕然的看著長孫義消失的背影,才輕輕的歎了口氣轉回頭,再度望向柳若顏。

  小翠一見他踏入房門,就對柳若顏道:「小姐!我去沏壺熱茶。」

  越過向雲攸身旁時,她又小聲地道:「小姐就拜託你了。」

  向雲攸又是一怔,雖奇怪怎麼所有的人都認為該是他安慰若顏,卻沒有抗拒這份使命。

  他走到她身旁,柔聲地道:「別難過了。」

  「我沒有,置身青樓,這是難免會發生的事,不過那公子說的話也的確是世人對我的看法。」她感覺委屈,再也忍不住地讓淚奪眶而出。

  「你知道至少我和長孫義不是那樣看你。」他心疼地替她抹去淚痕。

  「我很感激……」雖然這麼說,她卻止不住淚。她從來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了,又何嘗沒聽過更不堪的閒言閒語,每當她忍住難過暗自舔舐完傷口,不久又會有人忙不迭地在她的心上劃一刀。

  該看開、該習慣的不是嗎?她無從選擇。只是他來得太快,她連舔舐傷口的時間都沒有,淚便決堤了。

  驀然間,向雲攸將她擁入懷中緊緊不放。

  柳若顏一愣,瞬間安心化為串串淚珠傾巢而出,她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縱容自己貪戀他這一刻的憐惜溫暖。是不是同情她並不在乎,她只想記住被他擁著的滋味,將來才可以想念……

  不知過了多久,她淚停了;他僵直的放開她,兩人皆尷尬無語。

  「雲攸,我不會會錯意的,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終究還是她先打破沉默,不想讓他為難。

  「不只是安慰!」他馬上啞著聲音反駁。

  柳若顏愣愣的思索著他話中的意味,不只是安慰?那麼……

  「你——」

  向雲攸倏地打斷她的話:「皇上要見你。」這本來是他今天來醉君樓見她的原因。他是希望讓她有心理準備,免得皇上突兀的來訪讓她不知所措。

  「皇上要見我?」她怔愕地瞪著他,幾乎要以為他之前的話是自己的錯覺,但她深切的知道那不是,而他怎能就這樣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

  是他後悔對她這麼說?她不禁一陣心痛,難道他不明白給了希望,又將之毀滅有多殘酷嗎?

  「皇上聽到你的傳聞,決意要訪今年的花國狀元。」他別開她詢問的眼,看向窗外。他怎能告訴她,他只是想起病弱的亦柔那對淒楚的眼眸和……顏若。

  「喔。」她漫應,心卻像被掏空了。

  「你明白我說的話嗎?」他見她有些恍惚,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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