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檉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不見她?喔,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他竟然是——哦,竟然是同性戀?!像他那麼美的男人,就該是同性戀嗎?既然他是,那他為什麼會和她……老天,難不成他是雙性戀?!
可是,就算他是雙性戀者,也沒有必要將她排拒在外啊,難道是那個人吃醋,要他只能選擇一個
不,不要 她不要想了,頭好痛……
「小姐?」孟蓮哪可能這樣就不理她。
「我求你,讓我靜靜。」依舊沒抬臉,她只是乞求。
這次,孟蓮聽出她聲音裡的哽咽,不禁訝異。沒道理啊,就算她被嚇到,也不至於被嚇哭才對,難道頭頭他——一
鬧彆扭,用話去刺傷琳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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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吱——喀噠!一道俊瘦的黑影拉長在月空裡,正悄悄推開一扇釉色木門,在一般人該酣睡的時刻裡,潛入某人沉睡的香閨。
採花大盜?不是啦,他只是擔心所愛,最後還是輸給自己的月龍。
日漸消瘦,面容枯槁,元氣萎靡?兩個多月以來,天天聽著這類的報告,教他怎麼還沉得住氣,趁著夜深,他屏著輕微的氣息來了。
就如同當初,她想確定他安好的心,聽到她情況不佳,他也想親眼證實她是否無恙。
醫生檢查不出她有病,報告一切正常,不代表就能安月龍的心。
「哇——」沒睡沉的夏琳心,張眼被突現的陰影嚇得驚叫,
呈恐怖級,她這聲驚叱 足以嚇退五神六鬼。
沒想到會驚醒她,月龍敏捷地轉身,懷疑她會嚇成這樣,是不是看到他的臉。一想到這裡,他著急要離去的腳步更匆促。
「亞檉?」神志稍清醒,發現那是她熟悉的背影,她不敢相信地低喚,慌亂中不忘阻止他離去,「等等,你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她急忙想下床。
「別過來!」月龍停下腳步,冷聲喝止她移動。
僵在床上,掩飾住受傷的感覺,她才擠出聲音道:「好,我不過去,你也別走好嗎?我有話問你。」他就那麼討厭她的接近?
月龍沉默,始終未曾轉過身。
「我想知道,你對我有何打算?」 當他的沉默是同意,她接著開口。
「對你的打算?」想都不用想,當然是留在身邊一輩子。
「沒錯。」她肯定加重聲,忽而輕歎:「如果你對我沒有任何打算,不打算殺我,不打算折磨我,請你高抬貴手讓我回去好嗎?別讓我像是被帝王判人冷宮的賓妃,將我冷落在這月華閣,」
「我有我的打算,你別再提這件事。」 她看不到,他的眉心卻早已糾結。
她以為有多少女人,想代替她住進這裡?!竟將後居喻為冷宮。
「你有你的打算?」她的肝火逐漸上升,音量也提高,「將我冷置了三個多月,不聞不問不理不管,連折騰都懶,這就是你對我的打算?!」
「難道你希望我折磨你?」 身形微僵,他的語氣裡透著無法置信。
若真能不聞不問,此刻的他在做什麼?蠢女!
「你當我有病?」對天翻了個白眼,她不相信他會如此遲鈍,「誰希望你折磨我了,我是要你『正視』我的存在,不是把我像小白一樣丟在這,以為有人三餐餵食就該滿足,讓我覺得自己活著,像可有可無的廢物!」
相信嗎?她竟然是和那隻小笨狗相依為命。
「我對你的打算不是這樣,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她以為他就好過?也不想想,他是因為誰才這樣壓抑自己的感情。
他也想碰碰她,感覺她的體溫,感覺她的存在哪! 因為她,他才忍耐,看她現在說啥鬼話?!
「少來了,你別再敷衍我!」 她不想說,卻非得說不可,「是不是要等到你的愛人同志首肯,你能享齊人之福時,你才考慮對我的打算?」
「你……誤會了。」都怪該死的瑾。
「我誤會」哈哈,我不是三歲小孩,不能用糖騙的。」淒涼笑著,想到那令她無法成眠的畫面,她難以不心碎,忽然間怒斥:「你知道嗎?同性戀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你是同性戀還欺騙我的感情!」
「我欺騙你的感情?!」
「還想否認?敢做不敢當,你真的令人可恥!」她惡諷嘲弄。
一次也好,他為什麼就是不肯轉身看她一眼?難道他不明白,這樣有多傷人?他竟然連一眼都不屑看她哪……只因她的感情輕微渺小,面對他高高在上,不容人冒犯質詢的神聖情愛,她就得認命,就只能等待他偶然興起,施捨她一點情愛?
不,她不!
對他而言,感情也許無需講究公平。
但,她也不想當搖尾乞憐,央求感情的笨女人。
「你——」固執的女人!月龍怒火中燒,差點氣得轉過身瞪她,想發標的情緒卻突然卡在喉頭,轉緩而問:「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有感情?」
「有沒有是我的事!」感情居於劣勢已經夠可憐,何必再將自己打人深淵。
打死她,她都不會在此時承認。
幹嗎承認,好給他當笑話聽?才不,那多愚蠢。
數度猶豫,月龍留下一句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最好能記住這一點。」』
目前,他只能做這種程度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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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了,那是什麼意思?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是不是代表他祝她為「所有物」,不容他人侵犯掠奪?!
這算什麼?代表他真的對她有感情?代表他對她負責的心意」
可笑,真的可笑。
只要不與闕龍門,不與他月龍扯上關係,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誰會來侵擾平凡渺小的她啊!
因為和他扛上關係,她該是平靜的生活變得如此複雜,她該無緒無波的心湖被攪亂了一池春水,弄擰了自我。
該死,都是他害的!
「月亞檉!我不會記住任何事,我只知道你莫名其妙!難道你以為只要供我好吃好睡好住,我就會過得快樂?如果你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何必將我拘留在上海?找不懂,我真的不懂啊!我在上海還是海島,對你來說,明明就沒有任何差別不是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我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