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唉!惠和真妍不在,這類囉唆的囑咐只好由她來說了。
說 指望莫莫和朱利葉?還是靠自己吧!
獨「那就要看到時候是誰吃誰了。」陸琦回頭,嘴邊勾起似嘲非嘲的弧度。
家 她可不是小紅帽!
「凡事小心為上。」不反駁,白晴僅是淡淡提醒著。
收下好友的關心,陸琦點了點頭。
換作別人如此雞婆的關心,絕對只會換來她一記冷眼,不過,關心要是出自她們這黨人的口,那在陸琦心中的意義就不同了。
***
冷夏的歐洲,空氣中已經帶著秋意。
走出了屋外,陸琦才發現外頭有幾分冷,但她沒有掉頭的打算。
晚餐時,維倫納德·布藍多一直把焦點放在她身上,羅蘭.布藍多則是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她,讓她一頓飯吃到最後完全沒了胃口。
布藍多家的人,根本完全不提起土地買賣的事,好像根本沒那回事。
總覺得事有蹊蹺,陸琦又弄不清楚是哪個環節不對勁。
所以,她悶悶悶悶悶——悶透了!
在皎潔的月光下,陸琦陷入思緒中,思索著這趟荷蘭行有無漏算之處,雙腳漫無目的地走著。
對方的反應過於古怪,看來她必須打電話回台灣向父親詢問一些細節,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小姐,那裡是『禁區』喔!」
笑謔的嗓音響起。
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陸琦迅速地轉過頭去,對上的是一對陰沉沉的瞳眸,她整個人不由得冷顫了下。看看四周,她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主屋後頭的馬廄前,有著三角斜頂的馬廄成長列延伸,看上去至少可以容納上百匹的馬兒。
好壯觀的馬廄!
難怪她隱隱嗅到空氣中有一股動物的味道。
「你以為我是想偷馬的賊嗎?」深吸一口氣,陸琦暗自平復自己受驚的情緒,以沉穩的口氣反嘲。
天色已暗,彼此之間又有些距離,讓她無法很清楚看到對方的長相,但不管來者何人,她猜對方都是布藍多家的人。
從父親交給她的資料中知道,站在這裡眼界所及之處應該都是布藍多家的土地,方圓百里可沒有其他的人家。
「世風日下,誰知道呢?」對方響起邪肆的笑聲。
「別說我對馬沒興趣,我人住在這裡,偷了馬你以為我能藏到哪裡去?」黑夜裡,彷彿只有那對陰森的眸子在發光,多少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氛。
陸琦瞇起眼,試圖在月光下看清對方的模樣,順便言明自己是布藍多家的客人。
是客人,她偷了馬也跑不掉。
那人逐漸朝她走近,笑謔道:「那麼你是出來賞月的羅?」
「是賞月又如何?那不關你的事!」看清對方的容顏,陸琦的態度更加冷漠。
這個奇怪的人,該不會吃完晚餐後就一直跟蹤她吧?
八成是如此,否則哪有這麼巧的事?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下會跟蹤她的男人也只有維倫納德·布藍多,真不知道他的企圖到底是什麼!
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
「甜心,你為什麼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呢?」煞有其事地歎口氣,維倫納德走到她面前,伸長手越過她按了馬廄旁的燈鈕。
頓時,亮起了一盞昏黃的燈,讓他們將彼此看得更清楚些。
噁心斃了,誰是他的甜心?陸琦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在還未談成的買賣上,她只能維持著冷硬的禮貌,努力擠出還算恰當的詞彙。
「布藍多先生,我並不是熱情的人,也不習慣別人對我太熱情。」沒辦法,她只好把話挑明,不過,她懷疑他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個性。
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向來就是過於高傲冷漠。
她覺得這傢伙肯定哪裡有病!
明天,她明天談完買賣就走人。
「甜心,每個人都有熱情的能量。」維倫納德性感一笑,身子又欺上前,墨綠色的眸子在星光下熠熠發亮。「端看誰能點燃罷了。」
他決心融化她的冰霜。
陸琦往後一退,不喜歡也不習慣男人靠得太近。
「不管那個人是誰,絕對不會是你!」她的眼中寫上防備,聲音亦充滿諷刺。「因為不會是你,也就不勞你特別關心。」
八成是農場生活過於單調無聊,這傢伙的腦袋才會變得有點問題。
他最好別妄想和她能有一場露水姻緣。
只要他有那個意思,敢對她行為不當,她一定會給他好看!
「你又如何能如此肯定呢?」詭譎一笑,維倫納德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通常都非到手不可,女人的熱情也絕不例外。
愈難征服的人事物,讓人愈有挑戰的興致。
第2章(2)
「不管我能不能肯定,都請布藍多先生自重!」陸琦拍開他不安分的手,美麗的臉龐罩上冰霜,黑瞳一點一滴注入寒意。
她討厭男人隨便碰她,更討厭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要是可以,她真想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無視她排拒的態度,維倫納德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快速在她唇上印了個吻,趁她怔愣時在她耳際輕喃:「這麼美麗哪,為何不肯讓人沾取甜蜜呢?」
再慢,陸琦還是反應過來了。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如果他以為這種行為叫作浪漫,她……她要宰了他,管他買賣還談不談!
啪!蟲鳴的夜裡多了道聲響。
陸琦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巴掌,她的神態依舊高傲冷漠,銳利的眸光直射向他,幾乎要一寸寸刺入他的骨血裡。
「沒人給你吻我的權利!」即使有點過於衝動,但她絲毫歉意也無。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打他一巴掌是便宜了他,何須歉意?是他的行為舉止太過於唐突,可惜手邊沒工具,她沒砍了他算他好狗運!
外國人可以不當一個吻是吻,可是對中國人來說並非如此。
發乎情、止乎禮的道理,他恐怕想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