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對,謝謝你的手下留情。」拉起她的雙手,維倫納德全然不在乎被打了一巴掌,反而衝著她邪邪地笑著。「但無論如何,我都想知道吻你的滋味。」
一如他的想像,雖然打人很痛,但她的小手摸起來是如此的柔軟細滑。
總覺得他的笑容詭異,陸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放開我!」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甩不開他如牛皮糖般黏上來的手,她心中頓時又增生怒氣。
哪來臉皮那麼厚的人?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一逕擺出冷漠的姿態,其實她心底快氣炸了。
「不放,你能如何?」維倫納德眸光閃了閃,露出賴皮的笑容。
陸琦美麗的臉龐罩著冰霜,清亮的黑眸閃著火花,緊抿著嫣紅唇瓣,均無損她是一個美人兒的事實,教人不禁渴望一親芳澤哪!
好美,真的好美……
「你——」陸琦無法相信他竟敢這麼說!
她能如何?雙手被牢牢抓住,力氣比不過人家,她什麼也不能做!體會男女之間的差異,陸琦一點都不感覺害怕,只更激增她心中的火苗。
該死的男人!
將陸琦的雙手往前一拉,維倫納德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語:「甜心,我又忍不住想吻你了。」
他竟若有似無地親吻著她的耳垂!
「你敢!」陸琦氣紅了臉,幾乎要瞪凸雙眼。
這個變態到底想對她做什麼?竟然咬她的耳朵,噁心死了。
距離太近,她連想踹他的命根子也無能為力,除了瞪他,她什麼也不能做,有多嘔可想而知。
該死的老爸,竟然把她送到荷蘭的色狼口中!
「呵呵。」他不敢的事太少了。
聽見毫無反擊能力的女人還能那麼高傲地警告,維倫納德頓時覺得好笑,她這模樣挺可愛的呢!
他那兩聲笑,聽在陸琦耳中是——有何不敢?
基本上,不該做的事他都已經做過了,此刻,心儀的佳人尚在他懷中無法動彈,難怪他會笑得如此得意。
眼下情況,主導權似乎是在他手中。
頓時,陸琦腦中一片轟然,大感不妙。
從來沒和男人靠得如此近,幾乎能將對方的心跳數得一清二楚,本來有些冷的身體因為對方的擁抱而溫暖起來,種種異樣的感覺都讓她無措。
她突然覺得整個世界變得好安靜。
維倫納德又吻了她。
陸琦的腦子冷靜了下來,冷冷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第一次正視他那對墨綠的眸子,她發現那對綠眸在燈光下竟有種迷離的色彩。
但,有對漂亮的靈魂之窗也改變不了他是色狼的事實!
「哦,好痛!」痛讓維倫納德結束了吻,嘴角卻詭異地上揚著。他原本就猜到她會有所反擊,不可能乖乖讓他吻個天長地久。
雙眼都噴火了,明明想將他千刀萬剮,但她的反應卻如此沉著。
她處變不驚的態度,讓他十分激賞。
俯視懷中佳人,維倫納德對她的喜歡比初見時又多了幾分,所以他不氣她咬破他的唇,反而更加欣賞她的個性。
「呸。」朝他呸了聲,似乎想吐盡晦氣,陸琦的態度極為不屑。
要不是教養作祟,她肯定吐他一臉口水。
對他這種人,她不會太客氣,也不打算賣他任何面子。經過這次的「交涉」,遠在台灣的父親,注定要失去那個荷蘭的投資夥伴。
眼睛眨也不眨,維倫納德故意將她摟得更緊,語氣更加曖昧,「甜心,你這樣也不能減少我對你的喜歡,想來我的心是讓你給迷去了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實在很想把他敲昏。
噁心!噁心斃了的男人!
把他敲昏之後,她要連夜離開這鬼地方。
可最惱人的是她根本反制不了這色狼,無法救自己出險境,只能忍著屈辱,要求自己鎮靜地面對眼前對她而言幾乎全然陌生的荷蘭男人。
並不是真厭惡他的吻,而是她痛恨處於下風。
驕傲的性格讓她可以不在乎被奪吻,卻不能忍受自己落入必敗之姿,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操控在別人手上,她那比天還高的自尊怎麼也忍不下來。
「只是想愛你而已。」魅惑一笑,維倫納德用迷人的嗓音訴說。
他的聲音太輕太柔,就像對情人的呢噥,輕易地便能教女人心蕩神馳,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迷人的嗓音,恍如摻了秘方的迷咒。
「放開我!」避開他的眼眸,陸琦的口氣才堅定了些。
夜太深了,連色狼都比白天好看起來。
這回,維倫納德倒是如其所願,紳士般的放開她。
一重獲自由,陸琦趕緊往後退了好幾步,她有點意外他會如此輕易鬆手。盯著他那讓人不對勁的笑容,她感到異常的不是滋味,但停頓了幾秒便轉身跑開。
她是個聰明人,懂得時不我予的道理,此刻不是她討伐色狼的時候。
維倫納德臉上掛著淺笑,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沒入夜色裡。
夜風裡,彷彿迴盪著那詭異輕盈的耳語——
「晚安了,我的東方淑女。」
第3章
要不是她們兩個堅持要吃早餐,她本來打算一早就走人,而她也不必去問晴吃飽沒,晴肯定隨時可以走。
「你不能走!」聽見陸琦的話,維倫納德不能不吭聲了。
「買賣不做了,我為什麼不能走?」雖然坐著,陸琦的傲氣比誰都高。
兩條腿長在她身上,她想走誰也攔不了。
「你是我的中國新娘,怎能說走就走?」聽不懂她說的買賣是何意,維倫納德也只能急忙說道。
就算他們沒有經過一般的戀愛方式,也無法以買賣論之。
在見到她之前,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的決定。
「放你的屁!誰說敲你家門的中國女人,就得當你的新娘?」陸琦忍不住用中文罵道。
不是他等錯了人,就是他有妄想症!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男人的眼神和昨晚判若兩人。
雖然外貌相同,但他骨子裡的血卻像是被人偷換過似的。
「羅蘭,她說了些什麼?」維倫納德聽不懂中文,不免著急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