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們要上哪兒去?」她的瞳仁中只有心上人。
尹流星無奈地瞟了貝烈蘭一眼,「蘭兒這幾天待在屋裡有些悶,想出去走一走,所以我們打算到街上逛一逛。」
「真巧,我也正這麼的算,不如一起走吧!」她不顧矜持的邀約尹流星。
貝烈蘭黯笑的問道:「冰琪姐姐,你不是應該急著去找你的親戚嗎?怎麼有時間和我們去逛大街呢?難不成你不想去投親了?」
冰琪怔愣一下,扯出個笑容,「當然不是,只是這種事急不得,總要慢慢打聽才行,況且這座城又大,居民也不少,想找戶人家並不是簡單的事。」
「可是,我看冰琪姐姐一點都不著急,不禁讓我懷疑你是故意接近我們,就不知是針對誰來的。」貝烈蘭露出個心知肚明的笑意,嘲弄的瞅著她,沒有當場揭發她的企圖,算是給她面子了。
「你——」冰琪為之氣結。
尹流星微溫道:「蘭兒,不許亂說話!」
她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我是不是亂說,她自己心裡最清楚了。好啦!我們快走,她跟我們又非親非故,幹嘛老纏著我們?不要理她。」
貝烈蘭挑釁似的衝著冰琪吐吐舌,拖著尹流星越過她身邊。冰琪又羞又窘的瞪著她的背影,她居然在心上人面前這樣低毀自己……冰琪無法再忍受下去了,非給這野丫頭一個警告不可。
瞪著她拉著心上人的手,冰琪右手不留痕跡的一動,一道雪光冷不防的襲擊貝烈蘭,就聽見貝烈蘭發出一聲驚呼,抓住自己的手不斷呼出熱氣。
「好痛!好冰!」她的五官都皺成一團。
尹流星不假思索的就用自己的雙手包住它,又搓又揉,想讓它回復溫度,一邊不解的道:「蘭兒,是不是太冷了?你的衣裳穿得不夠暖和,不然你的手怎麼會凍到了?」
「可是,我不覺得冷呀!」貝烈蘭也一臉莫名,霍地,她偏首望向仍站在數尺過的冰琪,冰琪唇上那抹詭異的笑容恰好隱去,不過,她可以確定是她搞的鬼。
冰琪臨走前恨恨的睨她一眼,對於心上人對師妹關懷備至,親如珍寶的舉動,濃濃的妒意在心中翻騰。
「一定是那個女人把我的手弄痛的,我可以跟你打賭。」
貝烈蘭大眼不善的迷起,懷疑的斜睨向冰琪離去的方向。
尹流星哭笑不得,「蘭兒,別冤枉人家,她哪有本事把你的手凍傷,是你自己逞強,會冷也不說一聲,要是受了風寒又得被禁足個幾天,你可別哇哇大叫。」
「哼,你不相信?沒關係,我會找出證據給你看,到時你就知道我沒有冤枉她。」貝烈蘭胸有成竹的說道。「人家又沒惹你,不許去找她的麻煩。咱們先回屋裡,我幫你上個藥,蘭兒!」他伸長手臂要抓她,貝烈蘭象條滑溜的魚兒,一下於就從他手上跑了。
她咯咯大笑,「快來追我呀!我們來比比看,誰跑得比較快。」
「不要用跑的,地面滑的很,小心別摔著了——」他頭痛的老毛病看來又要犯了。唉!他不過二十出頭,和蘭兒相處這兩年來,卻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害他老得特別快。
大概是路上還有少許積雪的關係,街上沒有半個攤販出來做生意,格外的冷清。
「好沒意思喔!都沒有市集可逛,真無聊。」貝烈蘭咕噥的抱怨。
尹流星失笑,「當然沒有攤販出來做生意,因為這種天氣不會有人出門逛街買東西,這是常識,你不能怪人家。」
她沒好氣的回道:「說來說去都是你有理,算了,我還是趕快找到那兩個偷馬賊,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
兩人在每條街上來回走了幾次,遇上了人就形容一遍,但根本沒有人認識他們,貝烈蘭不覺得氣餒。
「蘭兒,別灰心,說不定他們是隔壁鎮上的人,在這裡自然沒人認得,這裡再找不到,我們就到隔壁鎮上去問。」他安慰的說。
她的心情沮喪到極點,叮噹是狼王哥哥送給她的寶貝迷你馬,這些年多虧有它作伴,如今他失蹤了,又不知被帶到何處,她真的好傷心。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好好看著它,叮噹就不會被壞人搶走了,它心裡一定會怪我這主人沒有盡到愛護的責任,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把叮噹留在棲星山,不帶它出來了。」她好後悔當時自己太一意孤行。
見她垂頭喪氣,尹流星心情也十分低落,他愛看她動腦筋時古靈精怪的模樣,總比現在自怨自艾來得好。
就在他們以為希望破滅的同時,從一間小賭場裡走出兩個人,一高一矮,互相指責對方,貝烈蘭登時認出了他們。
「就是他們搶走丁我的叮噹,終於讓我給找著了。」她摸出懷中的彈弓,準備加以報復。
那兩個賭徒的心思還放在剛才的賂局上,為了回本,他們已經欠下一屁股的債,高個子遷怒的朝矮子吼道:「你為什麼不勸我收手?現在可好了,身上的錢全輸光了,要是還不了債,我們就等著被剝皮了。」
「我勸了你好幾次,可是你根本不聽,還拚命的下注,你可不要賴到我頭上來。」矮子火氣也不小,硬是頂了回去。
「這下我們要上哪兒弄錢?」高個子搔著腦袋瓜苦思道。
「別忘了,我們還有那匹馬,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矮子把腦筋動到幾天從一位外地來的小姑娘手中搶到的馬身上。
「你不提我還不氣,你這一提,我就火大了,那匹馬存心跟我們作對似的,誰上馬就把誰摔下來,有哪個笨蛋敢買?」他憋了一肚子窩囊氣的說道。
矮子倒很有信心,「無所謂,總會有人馴服得了它,況且它可是罕見的迷你馬,想買的人一定不少。」
「說的也是,要是沒人買,我們就把它殺了,馬肉也值不少銀子。」他作著財源滾滾的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