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很不舒服嗎?那奴婢扶您到床上躺著好了。」她就等這一刻,本來還以為得多灌他幾杯,沒想到一杯就搞定了。
尹流星深攢著眉頭,連想站起來都沒有力氣,「不——我自己——走,你——」即使喝醉了,他仗著多年來訓練有素的定力,還不到於酒後亂性。
「您站都站不穩了,要怎麼走到床榻呢?還是讓奴婢扶您去好了。」冬晴將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肩上,攙起他往內走。
尹流星無力抵抗,心想:「滿庭勞」的酒可真厲害,他才喝了一小杯就這樣,下次可別再嘗試了。
來到床畔,尹流星已然醉得不省人事,連怎麼躺下來都沒有知覺,只有任人為所欲為。冬晴坐在床沿,指尖輕劃過他的俊額,撇開他奇特的頭髮不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便更好看的男人了。
「公子——」她俯下臉,在他耳邊吹氣。
尹流星理攏下眉尖,發出含糊的囈語,「蘭兒,別吵我——蘭兒乖——自己去玩——」
「不要,我要你陪我,公子——」冬晴不知羞的將紅唇貼向他,在他的額頭、眼皮和嘴唇印上一個個的吻。
醉眼朦朧的尹流星微眸開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影,「蘭兒,是你嗎?別鬧了——聽話——」他以為又是蘭兒故意在跟他搗蛋,習慣性的哄著說道。
冬晴聽他口口聲喚的都是蘭兒、蘭兒,就不明白那小魔女有多大魅力,讓他連喝醉了都忘不掉。
「公子,我對您是真的,冬晴什麼都願意給您。」雖然知道王妃和那小魔女就躲在窗外偷看,不過,這可是她們的主意,她不過是照吩咐行事罷了,就算要怪也不會怪到她頭上。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明早尹公子清醒後,發現兩人同床共枕,絕對不地棄她不顧!念頭—起,她索性動手卸起他的衣物……
「雲霏姐姐,她在幹什麼?」貝烈蘭迷起眼想看仔細。那女人真是噁心,居然用嘴去親他的臉,好不衛生。
雲霏看了不禁咋舌,「沒想到冬晴這麼大膽!她好像是玩真的了,蘭兒,你確定要讓她繼續演下去嗎?我們已經確定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是再遲一步,尹流星的一世英名就毀了。」她沒料到這叫冬晴的宮女別有居心,妄想攀上尹流星這俏公子,說什麼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你是說那女人親了他,他就得娶她當老婆了?」這是誰規定的?
「當然不只這樣,哎呀!這叫我怎麼說嘛!總而言之,明天一早尹公子醒過來,發現自己和冬晴同床睡了一晚,一定會馬上答應娶她為妻,因為他佔了人家的清白,於情於理,都得負責到底。」她這廂急得半死,而蘭兒還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這也難怪,閨房中的事蘭兒怎麼會清楚,結果反倒是她急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貝烈蘭歪著腦袋想了好半天,「可是我小時候也曾給和他一起睡過,那他豈不是也要娶我,可是他從來就沒這麼說過;雲霏姐姐,你是不是在誆我?」她心想:兩個人一起睡一晚就得成親,太誇張了吧!
「我幹嘛騙你呢?你那時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當然不算數,可是冬晴就不同了,她是個成熟的大姑娘——」雲霏話說到一半,瞪著美目涼叫起來,「阿!蘭兒,你快看,她在脫他的衣服了——」
貝烈蘭瞪著正在幫尹流星脫衣服的女人,胸口粹然竄起一道怒火,她不喜歡看到有人碰他,還又摸又親的,她非常不喜歡。
雲霏見她不說話,急得都快斷氣了,「蘭兒,你快去救他呀!我告訴你,要是你真忍心陷害他嗎?」天呀!
她摀住雙眼不敢看下去。
「好,我去救他。」扔下這句話,貝烈蘭已經衝進屋子裡去了。
雲霏一聽大樂,兩腳一軟,便跌坐在地上,「呼,幸好蘭兒終於發現自己的真心,不然這場戲我還真不曉得怎麼唱下去,好險!」
而在屋裡的冬晴已經褪下尹流星的內衫,飽覽他的瘦削卻結實的男性胸膛,她的心不規律的跳動,卻捨不得移開目光。
「公子,您醒一醒——」冬晴本來還冀望他會酒後亂性,誰知道會醉得一動也不動,酒品這麼好幹什麼?這下子該怎麼弄假成真呢?她著急的推了推他,他還是不省人事。
「算了,反正只我躺在他身邊,他就非娶我不可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冬晴才將衣衫卸下,僅穿著兜衣,正欲惡虎撲羊的當口,一有力的手臂將她抓下床榻,丟向地上,跌得她四腳朝天。
「哎喲喂呀!蘭姑娘,你——」她錯愕的叫道。
貝烈蘭霸道的往床頭一站,臉上沒有表情,「你的戲已經演完了,我們不需要你幫忙了,退下去吧!」
「蘭姑娘,奴婢——」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子的,什麼時候改的?
「我要你退下你就退下,誰要碰他一下,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試試看嗎?」她露出招牌笑容,足以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冬晴不甘心就此退下,她的美夢不應該這麼快就醒了,可是,惹上這小魔女日子也不會好過。她瞅了一眼床上的睡美男,咬了咬下唇,眼中滿是憤恨不平,就只差一點,要是他不喝得那麼醉,鐵定逃不過她布下的美人計。
「冬晴,尹公子都喝醉了,戲也不必再演了,跟我下去吧!」雲霏擺出王紀的威儀,提醒她別壞有非分之想。
冬晴為自己的美夢成空而消然落淚,重新套回衣衫,默默的隨著王妃步出屋宇。
人都走光了,貝烈蘭兩手叉著腰,氣呼呼的瞪著床。上醉得一塌糊塗的人,一時氣不過的朝他罵道:「哼!你要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阻止她,明天起來,你就多一個老婆了,現在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
她怎麼不想想,這場無妄之災是誰造成的,還自恃為救命恩人,天底下屬她的臉皮最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