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星哪聽得到這番話,他睡得又沉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就失身了。
「不會喝酒還硬裝好人,打腫臉充胖子,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活該嫩豆腐要被人家給吃光光了,還能睡得這麼安穩,真是氣死我了!」她僻哩啪啦的罵了一堆,突然,黑白分明的大眼迷成一條線,睨著他臉上那一塊塊礙眼的唇印,她未加思索的掏出手巾,粗魯的在他臉上抹了抹。
「要是你明天看到自己被人家輕薄去了,說不定會跑去自盡,我這就好人做到底,像你這種人類要是死了,可就絕種了。」
去而復返的雲霏躲在外面,當然聽到蘭兒的話。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把笑氣憋在肚子裡,卻憋得有夠辛苦。
擦完了他的臉,貝烈蘭的眼光順勢溜向他的胸口,兩眼為之一亮,「喲!想不到你瘦歸瘦,還滿有肌肉,難怪那女人看得快流口水了,原來男人的身體就是這樣。」雖然他們共室兩年,可是這人保守得很,絕不隨便露出身體,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瞧見他赤裸的上身。一「撲!」門外的雲霏摀住自己的嘴,不行!她得到遠一點的地方大笑幾聲,不然憋太久對身體不好。
「好奇怪喔!明明說要整你,我幹嘛還跑過來救你呢?我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唉!就當是做了一件善事好了。我救了你一命,看你怎麼報答我——咦?這是什麼東西?」貝烈蘭這才看見他脖上掛著一串鏈子,因為滑到頸後,剛才都沒注意到,「好別緻的鏈子,居然不告訴我,哼!算是你報答我好了。」
她自作主張的將八眼琉璃珠掛在自己身上,臨走前,還善良的幫他蓋上被褥。她怎麼知道取走它,竟會帶給尹流星前所未有的危機。
尹流星這一睡直到隔天午膳過後才清醒。他捧著快裂掉的頭,簡直是苦不堪言,他立誓下次不敢再碰酒了。
他打了一會兒坐,精神才稍微好了些,可是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太有印象,只記得一個婢女過來要服侍他,結果被他婉拒,後來就喝了一杯酒,接下來他就完全不記得了,等他醒來,自己竟未著上衣躺在床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扶我到床上的?」他邊著外衣,邊搜尋著腦中的片段,似乎當時有人在身邊。
他搓揉著太陽穴,減輕因宿醉而產生的頭痛。陡然,他撫向領口處,難怪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是戴在脖子上的鏈子不翼而飛了。「不見了?!師父給我的八眼琉璃珠怎麼會不見了?昨天明明還在,是被誰拿走了?還是被我弄丟了?」
人家說喝酒誤事,還真說的一點都沒錯,那是師父送了的寶物,要是弄丟了,怎麼對得起師父他老家。
尹流星焦頭爛額的翻遍了整個房間,仍是遍尋不著,正在苦思之際,貝烈蘭從門外「咚、咚、咚」的跳進來,打趣的說道:「你已經醒了?我還以為你醉死了。」
「蘭兒,你沒沒有看到一條串有二十四顆珠子的鏈子,設計得很特殊,每顆珠子上還繪有圖騰,那圖騰很像眼睛。」他相信宮內的宮女還不至於大膽的偷竊客人的財物,也不想隨便冤枉人。
貝烈蘭故作無知狀,搖了搖頭,「我沒看見,你什麼時候有那串鏈子,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那是師父送我的寶物,他還叮囑我要戴在身上,不可以取下來,沒想到昨天喝醉了,結果把它給遺失了。」他一臉懊惱的說道。
她眼殊骨碌碌的轉了轉,心中思忖:原來這條鏈於是一件寶物,哈!偏不要告訴你,讓你急一急。
「哼,活該,本來昨在我要來找你一起出去走,結果你卻喝得醉醺醺,身邊還有美女相陪,兩人又摟又抱,當然是樂不思蜀了,還會管什麼鏈子嗎?」看他出摸的樣子真是好笑。
尹流星俊臉倏然一紅,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你說——我——不可能!怎麼會——」他從設想過自己酒後會如此失態,老天!他沒臉見人了。
「是呀!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也不相信,你居然還和那宮女又親又吻,套句雲霏姐姐的話,就像天雷勾動火,一發不可收拾。」她煞有其事的形容,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忍俊不住的撲昧大笑,「哈——被我騙到了!快去照一照鏡子,你的臉好好玩喔!一會紅、一會兒白,你看,現在又變成紅色了。」
他差點被她嚇得心臟病突發。居然這樣子捉弄他,這妮於不教訓一下不行。
貝烈蘭看著他由綠轉黑的俊臉,笑得更猖狂,兩手捶著桌子,快笑岔了氣,「我——怎麼知道——你會這麼簡——單就上當?」
「你——」他有氣無處發。
「想不想聽聽真實的情況?」她拚命的忍住笑。
尹流星這次可不想再受騙,輕哼一聲,「不想,你自己留在這裡慢慢笑好了,我不奉陪了。」他才不想再被當作取笑的對象。
她很懂得察盲觀色,只要他每次不和她說話。就代表真的生氣了。她忙挽住他的手臂,討好的說道:「好嘛!我保證這次是說真的,不會再玩你了。」
他的神情才緩和下來,「好,我再信你一次,說吧!」
「其實這件事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幫你保住清白之身,你今天醒來,梳邊可會躺著一個女人、到時,你不想娶老婆也不行了。」她邀功的說道。
尹流星驚疑不定的問道:「這話怎麼說?」
「還不是太多女人仰慕你了,昨天有個宮女打算把你灌醉,然後和你睡上一晚,今天你就得乖乖娶人家,結果被我給破壞了,怎麼樣?這樣算不算是我救了你?我對我很夠意思吧!」
他吁了一口氣,自己在醉倒之前,的確感覺到有名女子在身旁,原本還以為是蘭兒,原來是宮女。「謝謝你,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