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褚緗可沒笨到聽信她的建議,被她要得團團轉。「華盈盈,妳想設計我?」
華盈盈僵笑,「緗姊,妳在說什麼?我怎麼敢設計妳?」
「咱們一塊長大,妳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只有馨兒才會蠢到被妳利用還不自知。」她倏地起身,丟下銅錢。「我可不是馨兒,妳找錯人了。」
「緗姊。」華盈盈急忙付了茶資,追了上去。
那名頭戴斗笠的陌生男子也同時起身。「銀子在桌上。」
「謝謝客倌,慢走。」
兩個姑娘渾然下覺被跟蹤了,一前一後的往回程的路上走。
才想加快腳步追上走在前頭的褚緗,冷不防的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力道雖然不大,卻足夠讓華盈盈沉下俏顏,瞪向走路不長眼的禍首。
「對不起。」對方主動道歉。
她認出是剛才也在茶鋪裡喝茶的客人。「下次小心點!」
戴斗笠的陌生男子欠了個身,便走進人群中。華盈盈也沒多想,三步並兩步的趕了上去。
「緗姊,等等我。」
褚緗腳步未停。
「好吧!既然妳不願意跟我合作就算了,可別到時看到古大哥娶別人,妳只能躲在房裡偷哭。」華盈盈聰明的以退為進。
她不自覺的慢下來。「妳有什麼好辦法?」
「妳答應了?」就知道褚緗只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對她,褚緗可不敢掉以輕心。「我要先聽聽看妳的辦法。」
華盈盈笑著挽住她的藕臂,「那當然沒問題,緗姊,咱們就先……」
「噓!」
「怎麼了?」
「我覺得有人在跟蹤咱們。」褚緗機警的拉著她閃進巷子裡,然後探出螓首察看,可就是找不出可疑的人。
「會不會是衙門派來的?」
「不知道。」
「那怎麼辦?」
「咱們走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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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成功的擺脫跟蹤的人,褚緗和華盈盈幾經曲折才回到總舵。
這時,敞開的大門外,一道修長詭譎的身影旋即現身,微掀斗笠,看了眼門上那塊寫著大大的「漕」字區額。
「漕幫?」
想不到「她」在蘇州。
這倒省了他不少事。
停留片刻,頭戴斗笠的陌生男子不動聲色的離去。
就跟來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
第五章
啪!
華盈盈憤然回首。「妳做什麼打我?」
「呵呵!我不是打妳,是因為看到背上有只蟲子,所以忍不住伸手幫妳打掉,妳千萬不要誤會。」蜻庭佯裝手上有髒東西,趕緊把牠拍掉。
只要是姑娘家都怕那些東西,果然嚇得她臉色都變了。「真的有蟲嗎?現在呢?跑掉了嗎?」
「是啊!被我打死了,要不要看?」
她連退三步,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用了、不用了。」說完立刻拔腿就跑。
蜻庭低頭悶笑著,不過才笑兩聲便斂去笑容,將藏在袖中的符紙拿出來仔細研究一番。「好久沒看到有人用這種符籐了……會是誰呢?為什麼會貼在她身上?嗯,先收起來再慢慢欣賞。」
「妳在自言自語什麼?」正好打旁邊經過的古觀濤,見她一個人在那兒嘀嘀咕咕的,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那是什麼?」
她揚了揚手上的符紙,「你是說這個?」
「對,這是做什麼用的?」在她身上有這種東西,他一點也不奇怪。
「你可不要小看這樣東西。」蜻庭大方的解釋給他聽。「如果你想跟蹤一個人,但是又怕跟丟了,就把這張符菉貼在對方身上,那麼不管他躲在哪裡,你都有辦法把他挖出來。」
古觀濤臉色一整,「真有這麼厲害?這也是妳師父教的?」
「我師父是有教過,不過我從來沒用過就是了。」改天來試試看好了。「而且這也不是我的。」
他不禁困惑,「不是妳的?那是哪來的?」
「我剛剛在華姑娘身上拿到的。」她沒有隱瞞。
「妳是說……」古觀濤心中打了個突。
蜻庭看得出他想問什麼。「有人用這張符菉在跟蹤她,不過我不曉得對方是誰,但是可以肯定對方對這些法術符咒相當瞭解。」
「我去問盈盈。」
「問了她也未必知道。」
古觀濤心口一沉,「妳想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最基本的法術,會的人太多了。」但她仍想從符菉上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除非對方採取行動,不然很難說。」
「我明白了,我會加強莊裡的警衛。」如果對方是衝著漕幫而來,那麼他得事先防範。
瞟了下他深皺的眉心、抿緊的唇角,蜻庭噗哧一笑,「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看你的表情,活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情不自禁抬起白嫩的小手想搓掉他糾結的眉心。「你看!你的眉頭都打了好幾個結,你不難受,我看了都替你難受。」
沒料到她會有這番親暱的舉動,古觀濤身軀陡地僵住。
「唉!真受不了你這個人。」她叨念幾句,忽而感受到氣氛有異,目光這才和他相觸,那炯炯有神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讓蜻庭心頭撲通撲通的狂跳。
他舉高手腕,拉下蜻庭的小手,不過沒有放開,而是密密的包覆在自己的掌心內。
「蜻庭……」
蜻庭竟一時不知該掙脫,還是任由他握著?從他掌中傳來的體溫讓她全身發熱,舌頭突然變得不太靈活,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什、什麼事?」
「有沒有可能……」
她嚥了口唾沬,「什麼?」
「妳有沒有可能留在蘇州,不要再四處流浪了?」古觀濤含蓄的問。向姑娘表白可是生平頭一遭,這樣的問話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留在蘇州?」
古觀濤將滿腔的柔情深深投注在那雙迷惑的大眼中,「對,如果願意,妳可以一輩子留在漕幫,我會照顧妳。」這是一個男人許下的承諾。
「你要我留在漕幫?」她腦子還沒轉過來。
緊握了下她的小手,彷彿在對她發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對,留在漕幫,妳就不再是一個人,妳有我,也可以把漕幫裡的兄弟當作妳的家人,以後就不會再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