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瞅著他,「你是說……你和我?」
「對。」古觀濤慎重的點頭。
花了半天的時間,蜻庭才聽懂他話中可能隱含的意思,像被火燙到般,迅速的抽回小手。「你別開我玩笑了!」
天啊!地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男人先前不是討厭她討厭得要死,還老是擺臉色給她看,怎麼現在突然跑來跟她表白?難道是她的魅力太大,連他都逃不過?
他臉色一整,「我從不隨便開玩笑。」
就是這樣才慘哪!
蜻庭不否認對他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可是……可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表示到死為止兩個人都要廝守在一起,每天大眼瞪小眼,閒來無事鬥鬥嘴,最重要的是還要同床共枕,然後會有幾個小娃娃蹦出來喊她娘……還要為對方的後半輩子負責……光是想到這個,她的頭就好痛……
嗚嗚!可不可以不要……
「妳討厭我?」古觀濤失望的問。
她驚愕過度,都口吃了。「不、不……」
「既然不討厭我,那麼是答應了?」跌到谷底的心又復活了。
苦著小臉,蜻庭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給他裝蒜到底。「我、我要回去研究這張符菉,有結果再告訴你。」眨眼工夫,已經溜之大吉。
古觀濤有些懊惱的睇著她逃之夭夭的身影,臉上淨是被拒的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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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今晚輪到妳值夜?」
在回房就寢之前,古觀濤又在莊內前後巡了一遍,見褚緗心事重重的站在庭院裡,想到這趟回到蘇州,還沒跟她好好說上幾句話。
她淡漠的嬌容宛如春水融化般。「大師兄。」
「辛苦妳了。」
褚緗輕搖螓首,「我也是漕幫的一份子,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嗯。」古觀濤微笑的睇著她,「妳剛剛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要是真有困難就跟大師兄說,不要憋在心裡。」他知道這個師妹自小就下習慣和人太親近,有事也下說,所以他才要多關心她一些。
「大師兄。」她為之動容,終於問出一直不敢問出口的話。「大師兄真的要娶那位歐陽姑娘?」
他怔了怔。「怎麼會這麼問?」
「大師兄回答我!」
古觀濤睇進她焦灼痛楚的美眸,後知後覺的他這才恍然明白,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師妹……」
「你不是答應過會照顧我一輩子。」褚緗帶著譴責的口吻對他說。「還記得八歲那年我剛進漕幫,因為家裡窮,而我又是個女娃,爹娘養不起我,於是讓師父把我帶走,所以我恨每個人。只有大師兄願意花心思來接近我,不管我理不理你,你總是很有耐心的哄我吃飯、睡覺,還教我武功,你曾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難道大師兄都忘了?」
「我沒有忘,也是真心這麼說的。」他苦笑的說。「可是……師妹,就因為我是大師兄,所以得幫師父照顧所有的師弟妹。我自己沒有親人,把你們當作自己的親手足,照顧你們是我的責任,我責無旁貸。」
她眼底湧出酸澀的淚液,「就只因為這樣?」
「師妹。」古觀濤握住她的肩頭,用最誠懇真摯的態度跟她解釋。「大師兄願意照顧妳,直到妳找到可以依靠終生的對象為止,這個諾言永遠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的。」
褚緗從不流淚的,那是軟弱的表現,可是此時還是泛濕了美眸。「那個人真的不可能是大師兄?」
「讓妳誤會,我真的很抱歉。」在確定自己對蜻庭動心之後,古觀濤終於明白魏叔的話,感情這檔子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即便勉強結合,兩人的心靈也永遠無法交會。
「大師兄不用再解釋了。」她已經明白自己的真情無法獲得回報。
他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也知道多說無益。
「什麼人?!」
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也驚醒昏昏欲睡的人們。
古觀濤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仔細傾聽聲音的來處。「好像是從前院傳來的--」話還沒說完,已然拔腿奔向目標,褚緗也跟在其後。
當他們趕到時,就見三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直挺挺的站在那兒,被幫裡好幾個兄弟團團包圍,各個拔劍出鞘,嚴陣以待。
「怎麼回事?」他嘴裡問著幫裡的兄弟,兩眼須臾不離眼前的不遠之客。
幾名手下七嘴八舌的稟報。
「總舵主,這些人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
「咱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
「他們就站在那兒不動。」
聞言,他大步上前,朝黑衣人拱手抱拳。「古某是漕幫總舵主,不知各位深夜來到漕幫有何指教?」
三名黑衣人不吭一聲。
褚緗來到他身畔,警戒的打量他們片刻。「大師兄,你看他們的表情還有眼神,是不是很奇怪?」
「的確是不太對勁。」他不敢小覦對手。「古某再問一次,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再不說出來意,休怪古某無禮了。」
話聲方落,三名黑衣人便開始行動。
他機警地一把將褚緗推到身後,「師妹小心!」
「大家上!」漕幫的兄弟齊喊。
古觀濤利落的揮劍擋下對方的兵器,卻震得他的虎口隱隱作痛,不禁朝自家的兄弟大喊,「大家小心!」
「是!」
這場夜間的襲擊很快傳遍整個漕幫,其它兄弟紛紛趕來支持。
雖然在師兄弟之間排行第三,徐雍平的功夫卻是最弱的。不過他可不想只是袖手旁觀,眼看褚緗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打得快招架不住,馬上鼓起勇氣,提劍上場。
「師妹,我來救妳!」他衝上前去,揮劍就朝對方的背部砍了下去,見對方動作停頓,連忙將褚緗帶離到安全地方。
原以為受傷的黑衣人就算沒死,也應該倒地不起,沒想到站直身軀,又繼續追殺他們。
徐雍平看傻了眼。「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