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功的男人肯定要有創事業的霸氣,但是這種氣勢如果應用在愛情上的時候,就不見得能佔便宜了。」邵天夏替他倒了杯酒,敬他一杯。
「妳到底想說什麼?」接過酒,平治國覺得他來到了鴻門宴。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邵天夏微微笑。「其實我要說的事很簡單,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
平治國等著她說下去。
「你愛家惠嗎?」
「我愛她,如果沒有她,我無法活著回來。」平治國想起那段復建之路,更堅定了他的信心。「她應該很明白我有多愛她。」
「我只問你,你告訴她你愛她了嗎?」邵天夏問。
「就理論層面上,沒有。」但技術層面上,有。
「其實女人很簡單就能征服的,只要你每天都對她唸唸那三個字的真言咒,保證她對你死心場地永不變心。」邵天夏替自己倒了一杯,歎了口氣。「可是男人卻好像不太愛唸經。」
「我又不是和尚。」平治國覺得她有意思。
「那你打算娶家惠嗎?」看他點頭,邵天夏才問下去。「好,講到重點了,請教一下,你給她的婚姻條件如何?」
「妳是她的律師嗎?」平治國覺得她有點咄咄逼人了。
「請稱呼我為愛情顧問,而且這個部份通常是我的當事人絕對不敢跟你討價還價的部份。」邵天夏得替好友爭取最好的福利才行。
「我需不需要列一份財產清單給妳呢?」平治國苦笑問。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希望你願意簽署婚前協議書,保證她跟你結婚的細節,還有離婚後的賠償,以及對可能有的小孩撫養權的爭議一一提出來討論。」這些絕對不是齊家惠敢講的話,但邵天夏覺得有必要講明白,畢竟平治國可不是第一次結婚,也不敢保證他跟齊家惠是最後一次。
愛情不需要合約,但婚姻則是有法律保障的合約。
「我不會跟她離婚的。」平治國肯定地說。
「現階段是不會,因為你還沒有跟她離婚的資格。」
「妳真的是家惠的朋友?」
「好朋友。」邵天夏很肯定地說。
「我很懷疑妳是她派來讓我跟她分手的。」平治國無奈地說。
「先小人後君子,這才是維持幸福的不二法門。」
「好吧,那我想知道家惠有什麼要求?」
「她只要你的愛。」
「就這樣?」平治國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齊家惠派來的是殺手呢!
邵天夏笑,覺得他想得太單純了。「這可不容易啊,平先生,你以為不變的愛那麼容易嗎?就算再冰的冰淇淋一離開冰櫃肯定會融化,再熱的開水放久也會涼,即使本質沒有改變,但是形式是會隨著時間不同的,你真能保證你的愛一輩子不壞?」
「好吧,那總有保存條件吧?」
「這要看你了,如果你同意尊重她的意願,你們才有可能談下去。」
「我沒有不尊重過她啊!」平治國有點委屈地說。
「那你問過她未來想住什麼樣的房子、她未來想生幾個孩子、她跟你的未來會有多少交集了嗎?」邵天夏問得很簡單,但是平治國被問住了。「男人總是以為給女人一紙婚約,女人就該謝天謝地感激涕零了,卻沒為女人的立場設身處地想過,你愛的她是你設定好的她,還是現實中真實存在的她呢?」
「妳來,只是想告訴我,家惠變了?」平治國終於明白她的重點。
「這就要看你自己有沒有發現她的成長了,如果你一直用記憶來束縛她,那你們之間是絕對沒有未來可言的。」邵天夏希望能點醒他。
平治國沉默了。
他知道她說對了一些事,他的確不瞭解齊家惠,他只是一直用他習慣的方式去愛齊家惠,但是這習慣已經是過去的習慣,他沒想過齊家惠是不是已經不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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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不歡而散之後,齊家惠跟司修身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很微妙。
他不再親暱地叫她「美女惠」,跟她也僅止於公事上的交談,私底下的接觸等於零。
齊家惠知道自己該覺得慶幸,至少他懂得知難而退。
可是這種奇怪的氣氛又讓她很尷尬,讓她有種被隔離的感覺,彷彿少了一個很好的朋友,而她又無力挽回。
而平治國跟邵天夏談過之後也沒有跟她聯絡,她也不好主動打電話給他,因為邵天夏告訴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她先舉手投降的話,那就白費之前談判的功夫了。
趴在桌子上,齊家惠忽然覺得好想哭。
明明是她先拒絕人家的,可是人家不理她的時候,又覺得好寂寞。
難道男女之間只能當情人,不能純粹當好朋友嗎?
在平治國不在的時候,一直陪著她的除了邵天夏以外,就是動不動就惹毛她的司修身了。
她對任何人都不會像對司修身那樣,可是她又單純地以為他們是「麻吉」,像兄弟姊妹一樣,以為沒把他放在心上,等到失去才知道他對她竟然這麼重要!
不是愛,卻是難以替代的喜歡。
齊家惠知道她跟他不可能到像和平治國那樣親密的程度,想到要跟司修身上床,可能還沒脫衣服兩個人就先笑場了……
是她太貪心嗎?
有了情人還想要一個男的朋友?
「妳不舒服嗎?」司修身進門總是悄悄的。「我有敲門哦!」
「沒事,只是突然頭變得很想跟桌子在一起。」齊家惠無力地說。
「這是妳要的文件。」司修身把文件擺桌上。「那沒事我出去了。」
齊家惠知道他其實還是很關心她,不然他可以把文件交給秘書就好,但是他還是來了。「老司!你還生我氣嗎?」
「我看起來像生氣嗎?」司修身故作輕鬆地問。
「很像。」齊家惠歎息。「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之後就變得不理我了。」
「避嫌嘛,呵。」司修身尷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