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櫃子裡的李馥從彥竹的話語中猜出玉郎已被他擒住,而玉郎的話不時的在她腦海裡盤旋ˍˍˍ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出來……
於是她猶豫不決。
玉郎因吸進了不少的毒粉,嘴裡已經泛出血絲,看得彥竹更是自大:「喬敏,我知道你在這裡,快點出來看看你這個心愛的男人,他已經快死了,不見最後一面,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嘖嘖,看看你這副德行,還想用石頭壓得我永世不得超生,幸好奸計沒能得逞,乾脆把這個毒計送給你好了,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永遠不能和喬敏在一起,哇哈……」
「邢彥竹,你別得意,喬敏早就跑得老遠了,你根本沒有機會得到到她……
彥竹氣憤的給了他數拳,然後又大聲吆喝:「喬敏,你聽著,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出來,我就一拳打穿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再數到三,就一拳打爆他的頭,讓他英俊的臉血肉模糊,如果這樣還不能引出你,那我只好把他放在大石頭下,讓你們作鬼都沒法雙宿雙飛。」
李馥的心已經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但邢彥竹說到做到,他還是個只會說空話的人。
「一,我知道你還在,不過我的耐心是有有限的,二。」
李馥傍偟無助的的猶豫不決,臉上的水已分不清是淚是汗。
「三,看來她是不想救你了。」
彥竹卯足全力,使勁的拋打出拳頭,卻在玉郎的眼前煞住了。
只因李馥衝了出來:「住手,住手……」
「你出來幹什麼?」鍾玉郎有氣無力的說著。
邢彥竹則是斜著嘴角對著李馥,樣子十分可怕,看得李馥直打哆嗦:「我已經出來了,你先放了他!」
「沒問題。」一把推開玉郎,彥竹表現的是如此瀟灑:「反正他也不久人世。」
李馥不管他說些什麼,總之,就算他快死了,她還是會趕來見他最後一面。
「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李馥本無心,但一個瞥視,她留意到那個有記號的石塊正在彥竹前方不遠處,於是他的無心也變得有意:「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你想反悔嗎?你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就在李馥見他緩緩的踏步向前的同時,她機警的返身跳回打開的框子裡:「玉郎,小心……」
話還沒說完,彥竹已踏上鍾玉郎所設計的記號磚,等他發現時已然來不及了,前後貫穿的亂箭不留情的射至他的右胸及左腳,手臂也在揮動時中了三箭,而當他踉蹌退步想躲開時,禍不單行的他不走運的勾斷了細繩,而大石頭早已虎視眈眈而迫不及待的把人吞噬。
李馥只聽見轟隆隆的震耳聲響以及邢彥竹恐怖的哀嚎聲,摀住耳朵的她仍沒法不被那些聲響給震驚,手腳也跟著不住的發抖。
當外面形同山崩地裂的巨響只剩下碎石子滑落的聲音時,她慢慢的爬出來。
「玉郎……」看到這動心駭目的場面,她除了縮頭戰粟外,連那雙腿都直打哆嗦的不能控制,但不知玉郎是否逃過這一劫:「玉郎……」
「我……在……這裡。」
聲音從桌底下傳出的,李馥搖晃著走過那段坎坷難行滿是小石子的路後,才得以掀開滿是灰塵的簾布,而眼前所看到的他,竟是如此狼狽不堪,鼻息處已開始流著塊狀的血膏了,看得李馥肝腸寸斷。
「別……看……我。」
「為什麼?」
鍾玉郎用盡力道推著她,不想污穢了她一身:「別……攬……著……我……中毒了,不過……邢……彥竹也……不能……苟活了,快……快點回……去你……的……世……界。」
「不要……嗚……不要……玉郎,我要帶……」
李馥話沒說完,鍾玉郎的臉露出可怕的凶光,然後用著僅剩的力氣,全力的推開她。
「去死吧!」
是邢彥竹,他居然沒死,但是左手完全不見了,臂膀處噴灑出鮮紅色的血液,右腳骨也被石頭壓扁碎成爛稠狀,身上流出來的血因和著衣服上的毒粉而成為黑褐色血膏;但他竟然還一跛一拐的拿著箭想刺殺他們,而李馥被推開後,鍾玉郎便成了犧牲者。
倒地後的她立刻推開滿身是血清的彥竹,奔向玉郎身邊:「玉郎……振作點,玉郎……」
「走……走……」
呼著最後一口氣,鍾玉郎奄奄一息的催促著她走。
「誰……都……別……想走,大……家……一……起……死。」
就在已然絕望之際,鍾玉郎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強烈的光芒,照得他們無法睜開眼睛,而邢彥竹乍然的脫離他們的身,難過的像被人勒住似的在地上滾爬,直到氣息將盡,他卻猶如迴光返照似的張大眼睛,然後瞪著李馥和鍾玉郎,低吟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喬敏,鍾玉郎,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的靈魂將生生世世的跟隨著你們,哈哈哈哈……」
他死了。
在那陣狂笑之後,他死了。
而躲在病床上的李馥也在不斷的抽噎的哭泣中甦醒。
「知道警方最近找你找得緊嗎?」
「嗯!」
「打算怎麼樣?」
「腳都瘸了,不能怎麼樣?」
「早晚會好的,擔心什麼?」
「不是擔心這個!是……擔心李馥。」
「她沒事的,你想見她嗎?」
「嗯,滿想的,不過不要,她不喜歡看到我。」
「……」
「你呢?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還不是這麼過日子。」
「少來了,在我面前還裝蒜,曾對她表示過什麼嗎?」
翔一低頭笑著不語,照顧徐林也有一段日子了,除了對他更瞭解外,欣賞他的個性也是自己甘願留下來的原因,因為他喜歡他講話豪爽的姿態,更喜歡他的聰明。
「後天有戲拍,我不能再來陪你了。」
「說什麼話,我又不是女孩子,需要人來陪。」徐林笑語。
翔一舉起左手大姆指,然後咧著嘴,使壞的笑,他的心事誰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