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樓按了門鈴,出來開門的是安琪,安琪的臉色比昨晚實在好不到哪裡去!
「安琪,志翔在嗎?」方偉探了探頭,沒看到志翔的人。
「不在!不在!一大早人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安琪一臉的不耐煩。
「+B31不在?」方偉皺著眉問:「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裡?」
「方偉!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不是說了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嗎?」安琪生氣地往屋裡走。
「難道他去了公司?」方偉自語說:「他今天要簽約,會不會去公司拿存折了?」
安琪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折回了門口,盯著方偉問道:
「方偉,你跟柯志翔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們?」方偉怔了一下說:「沒有啊!」
「沒有?」安琪一臉懷疑地說:「你平常難得來志翔這裡,可是你昨天晚上才來,今天早上又來,為什麼?而且志翔昨晚言詞閃爍,跟你談過之後,今天一早又神秘地不知去向,對我的態度也不像從前那樣百依百顥,還有!你是他的同學,你知不知道那個叫愛桑的女人跟志翔到底是什麼關係?」
安琪一連串的問題,方偉只有最後一個問題知道答案,可是他卻不能說,而且愛桑已經回去了,又何必再告訴安琪志翔過去的那一段戀情,再掀起他們另一場風波呢?
「安琪!對不起!你的問題我沒辦法給你答案,我找志翔是因為最近有筆土地買賣的生意要簽約,因為金額很大,所以我才不放心地幾次跑來問他狀況,既然他不在,也許去了公司,我還是去公司找他好了!」方偉怕安琪繼續找麻煩,說完轉身就走。
「喂!方偉!方偉……」
安琪喊不回方偉,氣得「砰」地一聲,用力地把門摔上。
方偉人已走下一樓都還被重重的關門聲,震得有些震耳欲聾。
他搖搖頭,真不知志翔是怎麼想的,選了這麼一個潑辣的女人,想想這也不關自己的事,還是先找到志翔問問那筆生意的事要緊。
方偉開著車,匆匆地到了公司,卻仍沒有見到志翔的人影。
他坐在辦公室裡,不知怎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志翔會不會跑了?
不會吧!一干萬啊!不是一筆小數目,自己同學應該不會這麼做吧?而且公司這半年來,都是處於盈餘狀態,生意也算勉強過得去,他如果真想坑自己,幹嘛還要跟自己耗那麼久呢?
不對!就是因為這一千萬不是個小數目,所以在他要自己拿出這筆錢之前,總得先取得自己對他的完全信任,而這一千萬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方偉看看手錶,已經快中午了,志翔連通電話也沒有,他站起來,急得在辦公室內直打轉。
志翔不是說今天生意就0K了嗎?為什麼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拿起電話,本想撥給賣主,想想萬一他們正在簽約,只是自己多心,這通電話不是擺明了自己對志翔的不信任,這麼一來,不僅會造成賣主對他們的不良印象,而且也破壤了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他放下了電話,又等了近一個小時,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心中的疑團和不安,卻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增無減。
不行.這麼等下去,自己一定會瘋掉,那筆錢對未來而百也許不算是什麼大數目,可是他拿的可是母親的私房錢,父親可能都還不知道這件事,萬一真搞砸了,自己怎麼跟母親交代?
冷靜!冷靜!
如果志翔真想卷款潛逃,他會做什麼呢?
方偉又在辦公室裡來回踱了幾趟!
對!保險箱!
他衝到保險箱前,急急地開了保險箱,一看公司的存折和自己的印章都不在,他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他重重地關上保險箱。
志翔真的拿走了存折和印章!可惡!
不對!他今天要去簽約,本來就會拿存折去提款,戶頭是公司的名字,印章是兩個人共同的簽章,他拿了存折,當然是為了簽約!
對!一定是這樣!
方偉的想法,並不能安慰自己那顆混亂的心。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對!問銀行!賬戶裡除了那一千萬,還有公司盈餘的幾萬塊美金,既然不能問賣主,總可以查查銀行吧?
他急急地撥了銀行的電話,等了半天,銀行的回話卻如冷水潑了他一身。
他才放下電話,就忍不住罵著:
「可惡的柯志翔,連戶頭裡僅存的幾萬塊美金他也不放過!」
不會!不會!也許他只是臨時有急用,來不及告訴自己!
方偉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拔了賣主的電話號碼,電話根本就沒人接聽。
他摔下電話,原來柯志翔設了一個騙局陷害自己,也許那個賣主還是他找人喬裝的!
他真後悔當初沒有聽父親的話,居然對柯志翔完全信任!
不會!不會的!也許他只是跟賣主一起去吃飯了!簽了約,總該慶祝一番。
方偉一再給自己希望,否則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事實!
對!一定是這樣,剛才安琪並沒有說志翔帶了什麼東西離開,既然如此,那麼他一定會回去,找不到他,那就去他那裡等他,而且他應該不會放掉安琪這條大魚,他就算不回去,也一定會給安琪電話的。
方偉匆匆地離開辦公室,開著車又急急地回到志翔的住處。
一路上腦子裡根本一團混亂,仔細想想自己對志翔也不是很瞭解,當初只憑著「他鄉遇故知」那股子熱情,就完全相信了他,加上愛桑的事情,更讓他發現志期對自己而言,可以說是相當陌生。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乖乖留在父親的公司,不該執意要獨立創業,父親老是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險惡,自己卻以為已經大得足以明辯是非、善惡,看來父親還真說得一點也沒錯。
「安琪!安琪!快開門!」方偉一邊按著門鈴,邊急得直喊,他真怕連安琪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