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克強!你這是在做什麼?!」以氣質見稱的黎郁蟬柳腰輕擺,優雅的在室中站定。在確定自己所見後,她顯得十分訝異。
對眼前這一幕她只有「匪夷所思」四個字能夠形容。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絕不會相信此刻站在辦公桌旁正在「調戲」個小女孩的男人就是那個平時專打門縫裡看女人的段克強,那個一向認為女人是種「室內」動物,柔弱的不堪一擊,以致他連理會都提不起興趣的段克強,竟然會在大白天裡「理會」一個女孩,而且還親暱的對她「動手動腳」?太不可思議了!她不由得想探探他的額頭,他可能發高燒了。
被她一喚,段克強回首只見黎郁蟬疑惑的雙眸正盯著他,再瞧瞧自己捏著江辰俏鼻的手以及她像溺水小貓呀呀叫的模樣。
是啊!他這是做什麼?忙鬆開手「遠離」江辰。這小鬼就會給他找麻煩,現在可好,又讓他出糗了。
「沒什麼,只是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新來員工。」他咳了下道。
「只是?教訓?員工?」她問,每個字後面都帶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然!這個小鬼太不像話了。」瞄眼江辰,他挺身訓說,聲音高亢得讓人覺得有點心虛。
而忙著「修護」自己被「虐待」過度的俏挺鼻子,江辰暫時不再發表她的高見,可是雙眼卻一刻不離黎郁蟬的身上,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打量個不停。
她好像和段克強很熟,是兄妹嗎?但看兩人的氣質……不像!這女孩有教養多了,才不像段克強就會以大欺小;那麼是女朋友嗎?也不對,余冠閎明明說了,段克強沒有女朋友。
那麼她會是……
「你好,我叫江辰,但是他都叫我小不點、小鬼、丫頭,請問你是……」休息夠了,她決定直接問會快一些。
「回你座位去,這兒沒你的事!」看她又黏過來湊熱鬧,段克強趕乞丐似的吼道。
「你真沒禮貌,旁人在說話不可以插嘴。」抬首看眼段克強,她才不怕他。有「旁人」在時,如多了道護身符,她的態度也不再似先前的惟惟諾諾,氣得段克強直瞪著她。
「我叫黎郁蟬。江小姐,你好。」伸手一握,她已對活潑的江辰留下深刻印象。不免回頭好笑的看著段克強輕聲問:「只是員工?!」
他急欲撇清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歎口氣還是先打發江辰這個小麻煩去泡茶,直到她消失在他視線才鬆口氣。
「這是我搜集到的各營建公司最新的招標案,裡面有大略介紹,其中有幾個案子滿適合我們極力爭取的,我已經特別做了記號,你再和余冠閎研究看看。」她說,遞給他一封牛皮紙袋。
「適合我們?不會又附帶需要我挖馬路吧?!」想到江辰的「利嘴」,他真怕被她給說中了。
「你喜歡挖馬路?那也行,我幫你找……」她道,明知他意思卻故意做勢要收回資料。見他揚手閃開,才噗哧一笑:「別急,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現場工作確是挺累人的,不過有了上回的實地經驗後,我想對公司往後的規劃設計應該會更有幫助,在爭取時也會多些優勢。」
「是嗎?那要謝謝你之前的安排了。」他道,還是覺得難以消受。
「另外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茶泡好了,黎小姐,請用。」一直在茶水間裡往辦公室探頭探腦的江辰,終於泡好茶端了出來,忙送上茶擋在兩人之間。他們兩個黏在一起太久了。
「謝謝。」輕呷了口,還有話要交代的黎郁蟬看著段克強。
「我們邊走邊談吧。」拉起黎郁蟬往外走,不忘回頭警告江辰:「好好待在公司,不許亂跑。」
「可是你們茶還沒喝完呢。」她端起兩杯茶跟上去。
「我回來再喝。」不客氣的把她推回公司。
「可是還有黎小姐呢?」
她還想跟出來,被段克強狠狠的一瞪,頓時定住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護衛的走在黎郁蟬身旁,一路咬著耳根子低語。兩人神秘兮兮的樣子,之間的關係非常啟人疑竇。
她到底是誰?江辰不舒服的開始滿天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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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一到,江辰的桌面準時收拾的乾乾淨淨,兩手一拍,她像完成件大事的準備開溜,而她這副「生平無大志,只求好度日」的逍遙德性,看的余冠閎啞然失笑。
「余大哥,別笑了,你要知道,我連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坐在辦公桌前超過八個小時,這對我來說已經很難得了,所以我會等不及的要離開這裡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別再笑的那麼『輕狂』好不好?」轉個彎,她繞到仍固守在電腦前的余冠閎身邊,很佩服的掀起他的椅墊,察看上頭是否倒了桶強力膠。
「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他說,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又被她舍監般的檢查舉動給逗開了。
「是嗎?」她用很懷疑的語氣道:「我看你們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怎麼說?」關於這點,他比她還好奇。基本上他覺得女人比男人更難懂,至少,在他近三十年的生命中,他就從未弄懂過女人,連一個也沒有,慘的是這其中還包括他的母親。所以,與段克強不同的是,他是屬於非自願的單身,因為,他交往過的女孩子,最後均紛紛「敗倒」在他的石頭腦下,原因千篇一律是因為覺得他
「難以溝通」,也就是太不懂女人了。
「我覺得男人啊,對於輕易得到的東西,不管它是好是壞,統統視如敝屐,不懂得加以珍惜;可是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同樣不管它是好是壞,值不值得,皆像神祇似的朝拜,放著怕被風吹了,捧著又怕摔壞,真不懂你們在想什麼。」她很不以為然的抱怨。
「會嗎?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起碼他不覺得自己挑剔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