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長風,難道你不知道,你房裡還有二個美人在等你?」陸元楨聞言大笑道。
「美人?!」這時戚長風才想到,那定是太師為他所安排的「禮物」了。
「是啊,嬌滴滴的大美女。」陸元楨朗聲大笑,「剛才我還以為你在房裡,門也沒敲就闖了進去,差點就當了你的替死鬼。」
戚長風在離開楚蓳房前,緊緊地為她拉上房門,在深深注視了她一眼後,回身笑答:「是嗎?那不更好,讓你趁機大享艷福。」
「嘖,這是你這狀元郎才有的好事,我這個次等的進士,還是乖乖的認命,免得艷福沒享著,倒沾了一身腥。」陸元楨酸他。
「算了、算了,我看我們兄弟二人都沒有那個福氣,倒不如咱們就到院子裡喝它二杯,吹吹風倒涼快些。」
「怎麼,你不想先進去瞧瞧?」
「不想。」
他心中記掛的是剛才房內的嬌俏人兒,是他的楚蓳,除了楚蓳,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值得他瞧上一眼。
第七章
隔天,楚蓳一直宿醉到夕霞染遍大地才甦醒過來。一覺醒來,她覺得精神好了許多,人也顯得神采奕奕。
她好像從來沒有像昨夜那樣的沉睡過,昨兒夜裡,一直有個好美、好美的夢陪伴著她,讓她既安心又滿足。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唇瓣、臉頰、發上,最後環抱住雙臂。真奇怪的夢,但真的是好美的一場夢。
楚蓳因思緒而暈紅了臉頰,怎會作起這樣的夢來?
真是羞人,莫怪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大概是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才會夢見大哥親吻她的唇、撫摸她的身子……
她環抱著雙臂,想倣傚昨兒夜裡的夢境,但不論她雙手再如何地用力,那份緊縮、沉重的感覺卻仍然不若昨夜來得實在與激情。
她呆楞楞地在床上坐了好一會,為什麼她老覺得昨夜的夢境好真實?真實的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不,不可能的,楚蓳用力的甩甩頭,大哥不可能對她做這樣的事兒,她的大哥是個正人君子,更何況他如今有了公主……
想起了御花園後的那幕情景,楚蓳痛苦地把臉埋進雙掌之中。是啊,她的大哥就快成為駙馬爺了,而她竟還在這兒癡人說夢?
「妳醒了?」
熟悉的、低沉渾厚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她匆匆地抬起頭來循聲望去。
不知何時戚長風已站在她的床畔,正用一雙深邃的眼瞳,癡癡地看著楚蓳那張嬌俏的臉、那閃亮的雙眸、那誘人的紅唇。
「妳醒了?」他又問,嗓音有著壓抑的沙啞。
楚蓳眨動著含淚的眸子,怔怔地望著戚長風,感覺他倆之間似乎產生了某種變化,室內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滯了。
她想開口問--昨夜真是大哥嗎?但話未出口,臉就已經通紅。
不可能的,大哥並不知道她是女兒身啊?
「昨夜睡的可好?」他盯著她紅暈的臉頰,心口又是一陣躁動,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上前緊擁住她,但理智卻令他什麼也不能做。
對,不能做、不能公開、不能拆穿,現在他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即便痛苦卻是為了將來著想,如果現在她發現了他已經知悉了她的秘密,那麼日後想要在人前偽裝就不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若一個不小心,隨時都將招來殺身之禍,他不得不謹慎。
「昨晚,我、我喝多了……不知有沒有造成大哥的不便?」楚蓳試探著,一隻水眸偷偷地瞧著他的臉色變化。
戚長風控制著內心因她問話而起的激盪,表情嚴肅道:「既知自己的酒量不好,就不該喝那麼多。」
一見他臉上的慍色,她便明白了昨夜果真是一場夢罷了!
「對不起,昨夜一定給大哥添了很多的麻煩,楚蓳真是該死!」她懊惱著,一思及他昨夜裡與公主恩愛的畫面,她的心又是一陣絞痛。
戚長風轉身迴避她的視線,原本他就一直對她有著一份「很特殊」的感覺,現在又發現了她原是女兒身的事實,且又經過昨夜的事件後,如今想要再維持一貫的表情實在是一件很難為的事,真的很難!
楚蓳見戚長風轉身,她也跟著起身。
這時棉被一落,楚蓳才驚愕地發現自個衣衫不整?
她心口咚地漏跳了一拍,猛抬起頭又瞧見鏡子裡那頭散落的烏絲,由鏡中瞧見自個嬌滴滴的女兒態,她大震,驚得連退了二步,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張口結舌地看著面對窗口的戚長風。
大哥發現了?!
大哥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了?
那麼昨夜也不是什麼夢境了,全是真實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想也不想地,她衝了上去,由後抱住戚長風的腰,緊偎在他寬厚的背,淚,就這麼不受控制地滾滾而下。
戚長風全身一震,他的表情由嚴肅轉換為柔情,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瞳也頓時清明了起來,並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大哥,你知道了,是不是?昨兒個晚上是你,是不是?」她哽咽著,淚濕了他的衣袍。
他大掌包裹住她的,緩緩回過身來。
他凝視著她,她也揚起睫毛,靜靜地瞅著他。
心頭,一股再也無法壓抑的熱流湧上,他再世無法抗拒地緊擁著她,俯下了頭,吻住那渴望已久的柔軟。
飢渴已久的唇舌,如火熱烈地挑弄著楚蓳的丁香小舌,他的炙熱情意在唇舌相觸間不斷地傳遞,一下子便沸騰了她的血液。
她顫抖地承受這陌生的感官衝擊,雙手也不自覺地圈上他的頸項,身子更加地偎進他的懷中。
他將她緊擁,恨不得能將她揉入他的懷裡,但,時間、地點均不對,他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他輕抬起她精緻的臉蛋,著迷地看她嬌羞的女兒態,那嬌艷醉人的模樣實在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為何會遲至現在才發覺真相?
「楚蓳,你可知已經闖了大禍?」戚長風緊緊凝視著她,不明白她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