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想起來了!他強吻她過後,也曾做過這個動作……不會吧?他又吻了她?
靳詠一時火大,遂衝上床去,扯著他的頭髮,憤怒咆哮:「算我錯看了你!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種乘人之危的爛人!」
鷹村翔一手抵著她下巴,想把她推離自己,嘴裡哇哇叫道:「等等、等等——你幹麼?我乘人之危?我哪裡乘人之危?你要知道,憑你這種平板身材,我會起任何邪念才怪!不要以為我這麼不挑嘴……」不要以為他是日本人就欺負他,他成語可不會說得比她差!
「還說沒有?你趁我喝醉,強、強……」她羞得說不下去。
「強?強怎樣?」
「強吻我!」
「我哪有?」鷹村翔感覺深受侮辱。
「哪沒有?哪沒有?就有就有!」
「搞清楚,男人婆,是你強吻我,不是我強吻你!」鷹村翔此話一出,馬上讓靳詠鬆開手。
「我、強吻、你?」靳詠呆了,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沒錯。」他沉痛地給了答案。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靳詠搗著嘴,含淚低嚷。
「你仔細回想,昨天是你先撲過來的。」他冷冷吔說。
「我撲過去?那你可以拒絕啊!」
拒絕?鷹村翔愣了下。的確,他是可以拒絕,但當時他卻一點推拒的意思也沒有,順理成章地就與她熱吻起來……
鷹村翔乾笑著胡謐道:「我、我想拒絕沒錯啊!畢竟跟個男人婆接吻,感覺亂怪的,好像在跟同性接吻一樣,哈哈……哈!」
最後一個哈字,終止於靳詠揮過來的一拳,正中他臉頰,也打偏了他的臉。空氣頓時凝結……
「然後呢?說說你為什麼沒拒絕?」靳詠冷著嗓音發問。
舌頭頂著發痛的左邊嘴角,他無力地續道:「那時的你簡直就是餓虎撲羊,我根本沒辦法反應。」
「轟」地一聲,靳詠一張臉爆紅,她連忙伸出雙手遮住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糗樣。
什麼餓虎撲羊?太難聽了吧!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嗎?」他扯開不懷好意的笑。
「我……我……對不起嘛!」
「你做都做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想不認帳嗎?」鷹村翔一臉泫然欲泣、飽受欺凌的委屈模樣。
「哎……我、我哪有不認帳!」靳詠放下手,躡手躡腳地坐回床邊,背對著他,低頭玩弄十指。「你別忘了,你也強吻過我一次啊,我們……我們就當扯平嘛!」
「扯平?哪有扯平?我已經幫你去跟邢耀國解釋了,那時就算扯平了。現在……現在算你欠我一次。」他得寸進尺的要求,內心暗自發笑,這傢伙手足無措的樣子真的太有趣了,不多逗弄逗弄她,實在說不過去。
「欠你一次?你、你想要我怎麼還?」不會……不會要回吻她一次吧?靳詠心慌慌地等待回答。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吧。」換他打了個大呵欠,倒回床上。
「好好好,那、那等你想到再找我好了。欸……那那那……我先回家了,拜拜。」靳詠眼明手快地撿起地上的鞋子,和披掛在一旁沙發上的夾克、包包後,準備逃之夭夭。
「不需要我送你?」他以手撐起頭,親切地問。
「不用了、不用了!拜拜、拜拜!」她假笑著揮揮手,飛快地衝出房間。
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鷹村翔把臉埋進枕頭裡,悶笑出聲。
靳詠一關上鷹村翔家的門,一轉身,卻看見正前方的門十分眼熟……
耶耶耶耶耶?那是……她家!她家耶!
她傻眼,愣愣地回頭看了鷹村翔的門一眼,又轉頭看了自家大門一眼,重複了這個動作好幾次,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天哪!會不會太巧了?」她還沒自震驚當中恢復過來,喃喃念著,走到自己家的大門前,掏出鑰匙,開門進入。
這下子,他們竟然成了鄰居……一對接吻過兩、三次的鄰居?這下子可好了,看來她是怎樣都無法擺脫這尊衰神了……
第六章
早晨。
靳詠悄悄打開家裡大門,先探出一顆頭,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了下,眼看對面那扇門沒有任何動靜,依舊關得死緊,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釋放出笑意。
這是最近她每天早上出門必做的事,為的就是怕跟鷹村翔打照面,要是讓他知道對門住的竟是她,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哎!還是別見到面為妙,她真的很怕他會突然提起那個吻,那個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不堪回首、大錯特錯的吻—
想起他說自己欠他一個吻,靳詠便感到頭皮發麻,嘴角的笑意跟著垮下。
所以,這幾天他打電話來,她一看來電顯示是他,死都不接,就怕他會說些有的沒的,讓她無地自容的話,所以最好還是別接電話。
雖然……雖然這幾天以來都沒碰到他的面,也沒聽到他的聲音,她竟然會覺得有點……失落,像是少了什麼似的。不過,以他帶衰的程度,能別遇見,就別遇見吧!
靳詠很快地閃出家門,像被鬼追似的,捨電梯不搭,直接從樓梯間衝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停車場內,她不時東張西望,深怕鷹村翔會從某個角落突然冒出來。
當她看見他那輛招搖的Mini Cooper還好好地停在車位上,她總算放下了心。這代表他人在家,她就不用擔心會遇到他啦!
愉快地哼著歌,靳詠把鑰匙圈套在食指,不住甩著圈圈,開心地朝自己的車走去,發動她的摩托車後,套上安全帽,上班去也∼∼
途中,靳詠繞去早餐店,買了慣吃的早餐——一杯冰咖啡牛奶、兩個三明治後,她瞄了一眼手錶,立刻加快速度往公司而去。
只差三分鐘就要遲到了,靳詠騎進公司的停車場,把車停妥後,拎著早餐,匆匆忙忙跑向電梯。周圍有不少人也跟她一樣趕著上班,一時間,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像運動場似的,大家比賽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