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他必然的反應——像極了懷疑自己被錄雲罩頂。
珊珊連忙急切的想解釋:「凱生,你別誤會,亞迪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是那種人,今天晚上酒會結束後,我又發燒了,一個人在兩絲裡等待公車又冷又難過,最後終於昏倒,等我醒過來就已經在亞迪住處了,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來台灣。」雖然珊珊急於解釋,凱生卻仿若未聞。
「你們……還想念著彼此?是呀,當初是我硬介人你們之間,如果我夠君子,不佔有你的處子之身,你大概就不會選擇我,而是和亞迪比冀雙飛了,是不?那麼,他今天是來要回你?你是否要告訴我,這次輪我退出?」他真是被沮喪和憤怒給沖昏頭了,才會口不擇言的數落。但……這卻是他心中最深沉的不安。
「凱生!」這番話瞬間澆熄了所有的熱焰,取而代之的是滿湖激擾的心痛。
凱生不該這麼不信任她的!不該如此摧殘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已經為他而傷害亞迪了,還要怎麼做才能證明自己的心完全屬於他?
拉起棉被重重的將自己覆蓋起來,躲進悶悶的黑暗中,珊珊只想用靜默來消化掉此刻僵化的氣氛。
她不想吵架!不想和凱生吵架!因為那會令她心碎,可是……心真的被刺疼了。
她不否認,對於亞迪她仍有不捨的心痛,因為那是她永難忘卻的初戀。但是現在的她,對於凱生的愛勝過一切,她只想待在他身旁與他共築愛巢,為何他不能明白呢?想到這,珊珊就忍不住的嗚咽起來。
隱隱約約聽到被窩裡傳來的吸泣聲,雖然細碎,卻更加顯示出她的特意壓抑。凱生不禁軟了心,他踱回床邊,一把將被子拉開,以免悶壞了她。
「走開!別管我!」珊珊用力的揮著手,想將他趕走。
「珊珊……」他一把環住她,讓珊珊倚靠在自己的懷裡啜泣。這個女人,雖然已經當母親了,有時還是會像個小孩般,撒嬌任性。可是,凱生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他撥開她的髮絲,低俯下頭,吻著她臉上的鹹濕,無言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你最討厭了!怎可以說這種話來侮辱我!我是那麼的愛你,你卻認為我只是為了性愛……」愈想愈傷心,倚在他懷裡只是讓她更加想嚎陶大哭,更加想發洩對他的不滿。
「對不起,珊珊。」輕輕抽起面紙,為她拭去滿臉的淚水,凱生清楚的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忍受她的傷心落淚。
他溫柔的碰觸她的額頭,想探看一下是否完全退燒,珊珊卻順勢緊結的攀住他的頸項。「我和亞迪早就結束了,現在你和耀庭是我的全部,為什麼你還要亂吃飛醋!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來傷害我?」
「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才會害怕你和亞迪售舊情復燃,珊珊,對不起……別哭了,你明知道你的淚水是我的最大剋星。
別哭了,我的寶貝……」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害的啦!冬珊珊得了捍鼻涕,嬌柔的倚賴在他懷中。
一顆心愛著兩個人是種折磨,所以她選擇追隨凱生,既然有了這種決定,這輩子就不會再更改。即使往日情懷再令人傷感,也只能是往日回憶,就寄托給浮海,任它四處飄零吧!
第二章
「藍醫生!有病患羅!」
凌晨五點許,雨仍然輕輕飄落著,大地沉睡靜寂,人們猶然與天地一同沉潛呼吸,還沒起床製造這世界的喧鬧。
在急診室值大夜班的藍晶,一夜無事,聽到護土的叫喊聲,她立即站了起來,輕捶一下肩膀,便邁向看診室。
「什麼情況?」她打了個呵欠,輕聲問著護土。
「手掌好像被玻璃割傷了,看起來流了不少血。」
「喔!知道了!」藍品走到病床邊,職業性的抬起頭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影。原以為理所當然的會瞧見黑髮黑眼的革棒人,但映入眼簾的卻是棕髮藍眼的白種人。驚異中,她突然叫了出來。
「呀!是你!」
沒錯!是他!
半年多前,杜拜機場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那一個全身散透著寂寞的身影,令人揪痛心湖的人!
怎會這麼巧?
她的驚呼引起了亞地的疑惑,他順著聲拾起眼望著那一臉怪異表情的臉孔,卻尋不出任何印象。難道她是認出他是歌手路易新格嗎?
「藍醫生,你是在於什麼呀?人家還等著你處理傷口那!」
餚著藍晶那副呆愣樣,護士小姐不禁翻了翻白眼,用手肘去頂了她一下,好讓她困神。
唉!沒見過帥哥也不用這樣吧!真丟臉!
「喔!對!」
藍晶被這麼一說,難為情的立即拉起亞迪的左手探視傷口情形。他的左手掌明顯的被碎玻璃割傷好幾道傷痕,鮮血染花了晶亮的玻璃片,順著指尖清流到地板上。
「怎麼弄成這樣?你的手這麼好看,不小心會留下疤痕的。」
「無所謂。」
想起了珊珊離去後,他猶然逃不出痛苦的牢籠,明知不該強求,可是自己卻無法控制情緒,一股氣盤旋得令人窒息發狂。於是,他發洩般的用手掌擎向玻璃窗,那無辜的玻璃破碎了,而他的手也因之掛綵。
聽著那死沉的音調,藍品擰起眉,抬頭不爽的斥責道:「什麼叫無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你不懂嗎?」
「他是外國人,可能不懂。」小護士在旁悠哉插嘴。
「閉嘴!」
藍晶氣呼呼的瞪她一眼,隨即低頭為亞迪清理傷口。而他卻渾然不明瞭,這個女醫生在生什麼氣。「好好的一雙手弄成這樣,一定很疼吧?萬一傷到筋骨怎麼辦?而且留下疤痕多可惜,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說無所謂,你到底懂不懂照顧自己呀?」
咕咕噥噥訓了一堆,亞迪初初傻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女醫生對陌生病患這麼關心,平常一定是個熱心過了頭的女孩子,想到這裡,他不禁微微勾起唇用,淡淡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