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子別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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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但是他覺得有哪裡連不上線不對勁,彷彿自己正走入一道永無退路的陷阱,而他自甘受縛。

  「相信我,兄弟,我不會害你的。」唉!做人真難,好人壞人一手包。

  青髭揚了揚。「聽說長安牡丹艷,艷不過洛陽玉芙蓉,可有此事?」

  他為一睹名花而來,可能的話她將是他所尋之人。

  「嘖!原來你也是好色之輩,真是愚夫呀!」俗艷哪及得上清艷之美。璞玉與美石是難分軒輊,端看行家眼。

  「愚不愚見仁見智,玉芙蓉應該是玉壺山莊的大小姐……」秦關雷的話被冷笑聲打斷,面微一冷。

  何處雨搖頭說:「在我心目中只承認二小姐是玉壺山莊的主人,其它的俗花野草只配活在牆角當籬花。」那朵芙蓉出水入水皆濁呀!不值得一提。

  「你很推崇玉二小姐?」難道傳聞有誤。

  他詭笑的搭上人家的寬肩。「你何不親自去瞧瞧何謂名花的姿容呢?」秦關雷被說服了,洛陽兩朵名花皆落於玉壺山莊,瞧瞧又何妨,他不信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困得住翱翔銀龍,就試他一試討個答案。

  老馬出聲嘶嘶的踢著前腿似在警告,動物的本能一向比人來得靈敏,可惜它的預警顯得微不足道,沒引起任何注意。

  這一試,試進了水深火熱,誰說人性本善,何處雨的心早被玉二小姐倒了一缸墨染黑了,再也找不回原來的純色。

  而自己送上門的叫死有餘辜,閻王殿前難喊冤枉。 

  *  *  *

  這兩人是瞧對了眼,膠著的視線像是分不開地互相凝望,-雙秋水瞳眸對上亂髮下深沉黑眸,天雷劈下只怕也撼不動勾起的地火。

  旁人看來像是含情脈脈,芳心蠢動,千金小姐和窮酸漢子的唯美戀事,多叫人不可思議的感動呀!

  佚事不嫌多,何妨多添上一筆。

  但是明眼人就看得出兩人並無愛意,四目相望不過是為評估對方的才能有幾分,值不值得交心和信任,半點火花都不生。

  斜躺在琉花貴妃椅,水眸清冷的玉禪心噙著笑意,纖纖素手輕托粉腮打量著眼前精壯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耳下玉珞。

  有趣是她下的第一評語,看走眼的機會從來沒有過,也不會由他首開先例。

  右管事這回倒是撿了個好貨回來,她該善心大發的放他幾天假,省得他老是抱怨她冷血無情不講道義,兩天要他做三天的工作。

  嗯!好香的春茶,可惜空氣中多了一股男人的體臭味,壞了品茗的清心。

  「你多久沒洗澡了?」

  玉禪心一開口冷音宛如空谷的回音,心上一震的秦關雷竟覺得她聲音可人。「三、五天吧!」

  她輕笑的一抿唇。「是不長,不過你是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窮。」

  她又笑了。「我想和窮扯不上半點關係,若非懶得整理便是掩人耳目。」

  她說話當真又輕又柔,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春風中又夾著細雨般的軟針,很難能叫人疏忽。

  「窮人是沒有選擇的權利,這一身亂讓二小姐笑話了。」秦關雷回答得十分謹慎,字字斟酌。

  但因為他的拘謹反而讓人看出他的不凡,與生俱來的氣度是掩蓋不了。

  「曖!你一定沒窮得很徹底,其實窮人仍是有選擇的權利,他可以選擇生或死。」玉禪心說得毫無暖意,像是主宰了所有人的生死。

  秦關雷的眉頭凝上幾寸。「你很冷漠。」

  他的心有著困惑,她看來如此明媚動人恍若明珠閃耀,為何看待世情卻是如此冷淡無情,好像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她只愛看最終的結局。

  以姿色來論她並不是他見過最美的一位,可是那股捉摸不定的冷熱氣質點出她的獨特,清緲如霧地近在眼前,伸手一撈全是空。

  「本性難改,請見諒。」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眼底一片漠然的平靜。

  「二小姐對一名下人何必客氣,我只是來討一口飯吃。」嘴上說得謙卑,可他的態度自在從容,不見低下的卑色。

  細眉一挑,玉禪心看向一旁悶笑的何處雨。「怎麼,你是拐了人家還是蒙了人家。」

  「咳咳!二……二小姐,我是向他說了工作一事,不過好與不好得要你點頭才算數。」他是位低言微。

  「雨哥哥好生狡猾,莫怪人家稱呼你一句雨狐……狸。」她故意將雨狐兩字拉長引起他的緊張。

  果然,他臉色立即發白。「你別再害我了,我不想再被追殺。」

  雨狐「曾經」是家喻戶曉的一名神盜,不偷金銀珠寶、古玩名畫,他的興趣在於各門各派的武林秘籍,上癮似地偷遍七大幫八大派十七峒口,三十六門,七十二大小武林世家。

  可想而知為此他結下的仇恨有多深,但偷了不還還在其次,他千不該萬不該地總放了一隻烏龜在原處,龜殼上刻了孫子兩字,分明嘲笑失主是無能的龜孫子。

  所以他的罪該萬死是自找的,活該沒人同情他。

  「原來你很怕死呀!原諒我高估你的能耐。」玉禪心的話如清風一陣,掃立了他一身寒毛。

  「挖苦我有什麼意思,你對我帶回來的貨色滿不滿意?」外表差了些不難改進!內在最重要。

  貨色?秦關雷眼色一沉的斂起眉。

  玉禪心隨意地又睨了兩眼。「不算太差,還看得過去。」

  「二小姐,做人別太挑剔,小心惡有惡報。」老天總是不長眼偏袒惡人。

  瞧他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不燒殺擄掠,風流調儻,怎會因犯了小小的錯誤而淪為供人使喚的奴才,實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何處雨沉默的自憐著。

  「你在詛咒我嗎?何管事。」剔了剔小指指甲,玉禪心笑得特別和睦可善。

  「我哪敢,小的項上腦袋再多三顆也不敢詛咒你。」實話不說憋著著實難受。

  要人裝聾作啞真的很難,忠誠寫來順手卻知易行難,界線更模糊得很,唯有死人才做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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