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酷郎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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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小時候被親人遺棄的傷害太強烈了,始終有個陰影存在,她做不到全面的交心。

  喜歡他是不容置疑的事,不然她不會甘願獻出處子之身予他。

  努力克制懦弱的本質,強迫自己要獨立自主,她維持著優雅的外表,凡事做到公正、明理,其實內心深處是渴望有人呵護。

  只是,有愛就有傷害,她實在太害怕空虛和寂寞會再度侵襲她脆弱的心防。

  因此,她不敢愛人。

  「傻秋兒,你不知道我愛你嗎?樹纏籐,籐纏樹,我們生死相纏,永難分離呀!」他愛憐地撫梳著她的發。

  「震天,樹雖然只有一棵,但籐蔓卻有無數,與你糾纏到死的不只是我。」她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

  白震天瞭解她的不安,他解下隨身佩帶的水龍吟,劃破掌心滴血入沁。「它代表我,代表白家堡,如果我負了你就毀了它。」

  他親手為她戴上,冰涼的玉面凍醒了她的理智。

  「你瘋了!這是你白家的傳家之寶,也是號令所有商號的象徵,你怎能把它給我?!」她推托的不敢收。

  「因為你是我愛的秋兒,我的妻。」他收起戲謔的表情,深情的凝視著她。

  為之動容的秋兒噙著淚。「不要對我太好,我會愛上你的。」

  關在心房的吼獸不斷刨門,她會支撐不住。

  「愛我吧!你沒瞧見我早已展開雙臂等著你上前。」他只想寵著她,不論好壤。

  「愛我會很辛苦,不值得。」她努力眨出要落不落的淚珠。

  自欺欺人。

  她要他全心的愛,唯一且專注。

  裹足不前的是百轉千回的心結,她怕沒有能力愛他,最後兩敗俱傷。

  「商人有的是耐心,看上裹著黑肩的璞玉一定佔為己有,慢慢琢磨出玉的光華,讓它只為我發光。」他強悍地貼著她的清眸說道。

  他要她看清楚他眼底的無偽和真誠。

  辛秋橙輕撫上他的臉頰與之對望。「萬一你判斷錯誤,雕琢出一塊頑石呢?」

  「我會繼續錯下去,用我這雙手把它磨成七彩圖石。」意思是絕不放棄她。

  「如果在你生命中出現絕妙好玉,你捨得不去掠奪?」人的貪,在於無限。

  白震天笑了笑,重重地吻紅她的玉額。「欣賞不心動,因為你太愛記恨了。」

  「白、震、天——」她嗔惱的一喊。

  「秋兒,你該對自已有信心,八王爺府的『息事』丫鬟名震京城,隨便使點小手段就夠折騰人的,你還有何不放心。」

  「我……」她定下心反省自身的偏見。「你太傲慢了。」

  「嘖,高傲的雁鳥向扁嘴的水鴨說:『你飛得太慢了。』,不知娘子有何看法?」他挑眉一逗。

  釋懷的辛秋橙玩比著他的大掌。「囂張的水鴨回流浪的雁鳥一句話——你沒有家。」

  家,心也。

  「你的家在這裡。」白震天溫柔地握住她的小手往胸口一擱。「你不需要再浪跡天涯。」

  「永遠不要對我允諾永遠,我只要活在當下。」她主動挑逗地撫弄他的胸膛。

  「學壞了,我的好娘子,有你就有我。」她還是傻得令人心疼。

  沒有承諾就不會違背,她仍有一絲絲不確定。

  不過,他會說服她。

  因為愛。

  她佯裝不快的擰眉。「顯然還不夠壞,你沒有意亂情迷的撲上我。」

  勾引著,似水的眸心漾著春色。

  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

  無限嫵媚。

  「看來你是瞧不起君子了。」他輕笑地吻住她,一把抱起她往內室走去。

  天哪!她真迷人。

  氣息微微不穩的白震天顧不得誰調戲誰,一帷紗幕放下,多少纏綿愛戀隨著呻吟聲溢出。

  或許是一場男歡女愛,但兩人交付的不只是身體,還有恆久不變的愛。

  在生命撞擊的樂譜中。

  門,悄然地由內而外掩上。

  一道俏麗的人影吁了一口氣,羞紅的臉蛋微透露出剛才差點又壞了一件好事。

  她真的不是存心偷窺,反正只瞧見紗幕後上下起伏的背影而已。

  一身清爽的白綠蝶有著好心情,她今天學了一招擲骰子的技巧,三次有一次是豹子耶!白大哥說她可以開班授徒當起師父了。

  最近大哥忙著和嫂子卿卿我我,無心約束她放縱的舉動,所以她天天都快樂地出遊,享受前所未有的任性。

  以前九雲哥老說她沒見過世面,不懂人心的黑暗面,要她多學、多看、多走動,如今都已實現了,還有哪裡比得上賭場更加險惡,完全浮現出人性的貪婪和自私呢!

  十賭雖然九輸,可是在「高人」的指點下,她小贏了幾回,樂得她快掀了屋瓦。

  白大哥謙說自己是不學無術的賭徒,耍幾把不甚高明的賭術,要她小心點別學八王爺的三千金輸掉終身,能不賭就別沾染,像他一生就毀在賭上。

  她不懂他在遺憾什麼,唯獨曉得自已一瞧見他就分外喜悅,心頭甜滋滋地不願和他有隔閡。

  而且白大哥人好好喔!會陪她逛市集和遊湖,見她喜歡小攤上的珠花就掏錢買下,不會像和兒、莫兒要考慮個老半天,還和小販討價還價。

  她撫撫前額兀自傻笑,稍早白大哥送她回堡時,一個不經心,唇劃過肌膚的溫熱猶在,她似乎變貪心了,想要更多更多的「意外」。

  「哎呀!哪個奴才敢撞本小姐?」才想著意外,意外就來了。

  「跌跌撞撞地像什麼樣,哪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和嫻靜,真是丟盡我的臉了。」

  不高不低的責備聲隱含著一絲不快,揉揉手肘的白綠蝶己由矯情的口氣中聽出來者是誰。

  她嘟著嘴不甚莊重,不在乎一逕的批判。

  「娘,表姊,你們回來幹什麼?」華山的和尚、尼姑全還俗了不成。

  「你想氣死娘好快活呀!不回堡要我老死在異鄉嗎?」一點好聽話都不會講。

  離開了大半年還是不長進,毛毛躁躁得不像閨閣千金,真不曉得她的個性像了誰家的婆娘,見了人像是來討債的,絲毫不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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