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酷郎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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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須臾,他神色凝重地要人取來一盆水,眾人當他是要開始解毒而連忙一取,誰知他竟用來……

  淨手。

  「你到底行不行?別再故弄玄虛。」一急的白茫就犯了他的大忌,質疑其醫術。

  只見趙為壽拭乾了雙手朝他一瞪。「沒救了。」

  聞言,眾人哄然。

  沈月瓊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第十章

  一句「沒救了」嚇得眾人全白了臉,氣氛低得彷如十二月寒冬冷冽刺骨,有人當場發出輕泣聲。

  誰知峰迴路轉,趙為壽在片刻之後又加了下文「我的頭給你當椅子坐」,全意是如果救不了她,他的太醫名號不是白封了。

  所以大家鬆了一口氣,一顆焦慮的心定了下來,安靜地看著他救治。

  由於診斷出是偏熱的赤蠍粉,而女子的體質屬陰,不能用熱攻法,怕兩股冷熱氣交雜在身有損精神,必須上天山採擷極陰極寒的雪融花來克衡。

  白茫自願上了天山,耗時三天三夜快馬急鞭地送來藥引,令白震天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同意胞妹與他來往並親允婚事。

  休養了十數天,白綠蝶的身子已完全康復,登時像只不安分的小雀鳥跳來跳去,只差沒生雙翅膀飛上天。

  沈醉雪及沈月瓊兩人被白震天送進了教條嚴苛的尼姑庵,從此削髮為尼。白家堡絕不養虎為患,任由喪心病狂的人為亂。

  此刻鑼鼓喧天,大紅花轎由八王爺府送出,沿途灑滿香花,百名童男童女前頭開路,鞭炮隆隆好不熱鬧。

  繞過了一城進了堡,拜了天地送入新房,新郎倌在外面敬酒,獨留新嫁娘一人端坐喜床,靜靜地等著筵席散盡,郎君進房度春宵。

  一雙鮮艷繡鞋不文雅的踏進門檻,粗魯地往新嫁娘身側一坐,熟悉的女子香味讓辛秋橙忘也忘不了。

  「三小姐,你不去乘機賭一把嗎?」難得她會放過好機會。

  來者怔了一下,隨即咯咯的笑出聲。

  「秋兒,你好神哦!一猜就猜出是我,真不愧是我的好姊妹。」趙纓是上門來「賠罪」。

  為了她的一時任性,秋兒始終掛懷在心不肯原諒,連她大喜之日都不願與之交談,害她好傷心。

  幸好有這個大好機緣可以握手言歡,她當然要自告奮勇地送禮來,不許任何人和她爭,甚至以王府千金的身份壓過白綠蝶。

  「服侍了近十年,三小姐身上的味道和一舉一動秋兒豈會不識得。」根本用不著猜。

  「喔!是這麼嗎?」她訕然地乾笑,輕嗅自己身上有何異味。

  「你穿的那雙繡鞋還是秋兒繡的花面。」她還知道翻出來穿算是有長進了。

  除了賭,其他一概不精的三小姐是閒懶出了名,往往一件急用的物品放在眼前都能視而不見,高呼她來捧到手心,才驚訝地露出原來在這裡的神情。

  因此她能找到數個月前收藏在底櫃的繡鞋,辛秋橙頗感意外。

  趙纓縮縮腳地掀開紅巾一角,「秋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換作有人要你從此戒賭,一輩子都不得沾惹和賭有關的事宜,你會不會憤怒?」

  「哼!誰敢攔我,我就找誰拚命……呃,我的意思是坐下來好好商量。」秋兒好賊哦,用「賭」來套話。

  明知道她最禁不起賭的誘惑。

  「恕秋兒愚昧,小姐幾時同秋兒商量過?!」她仍有些忿忿不平。

  趙纓美目一睜地說道:「人家為你找了個好夫君還責怪,你真要怨我一輩子呀!」

  「他好不好是一回事,你不該拿人當賭注。」看來她還是不知悔改。

  「好嘛!好嘛!人家以後不敢了,不然就罰我把王爺爹給賭輸掉。」最賊的就是他。

  哪有人不收聘金,連忙地將她打包送人,外加數不盡的嫁妝,好像她沒人要似的。

  嫁禍,嫁禍,她就是八王爺府四大禍害之一「小姐——」辛秋橙疾言厲色的一喝。

  「哎呀!你別計較人家的一時失言,王爺爹都一大把年紀了,沒人要贏個老奴才回家供奉。」賭後耶!她不可能再輸了。

  江山變色,她依然不改其色地吆喝一賭。「小姐是來找秋兒聊天嗎?」

  人的本性是很難更改,向一個賭鬼勸說,只有自討苦吃。

  「我還沒說到重點嗎?」她記得說了很多話呀!

  「小姐一向言輕避重,秋兒聽不出你所為何來。」不就是在她新婚之日串串門子,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要緊事。

  得意的趙纓笑得很猖狂。「我是來送禮的。」

  「此時此刻?!」紅巾下的水眉微微一挑,不太能認同她的低級笑話。

  新郎倌在外頭敬酒,隨時會推門而入,而她卻揚言來送禮,豈不戲弄人。

  「你可別懷疑,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得泣不成聲。」她有把握。

  「你確定是驚喜而不是驚嚇?」她太瞭解三小姐的個性。

  「少瞧不起人,我會讓你把話吞回去。」她走到房門口一敞,小手一招。

  不一會兒,魚貫地走進數位身著新衣的男女,面容神似今日的新娘子。

  新房一下子安靜了許多,沒人開口說句話,滿佈悅色的趙纓興高采烈地搖著辛秋橙的手打破僵局,大聲的介紹來者。

  辛秋橙聞言怔愕不巳,唇瓣微微地顫抖著。

  然後——

  一滴、兩滴、三滴……無數的淚滑下濃妝過的粉頰,動容得扯下紅巾。

  「爹、娘、大哥、二哥、秋蓉姊,你們……你們……」她真的哭得說不出話來。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和略帶削瘦的少婦抱住她一泣,身側三個男人也紅了眼眶,滄桑的臉刻劃出不少辛酸,可見吃了不少苦。

  「能見面就好,能見面就好。」聲音沙啞的老者以手背拭去淚,輕握著女兒的手一撫。

  望著哭成淚人兒的一家人,不習慣重逢場面的趙纓悄悄的闔上門退出。

  走了幾步路,有人在她背上一拍。

  白綠蝶很不甘心地嘟著嘴,「小人,你仗勢欺人。」

  「是呀!我投胎投得好嘛!嫉妒死你。」她故意炫耀著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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